沈梨被他牵着往外走，脚步踉跄，裙摆在身后轻轻扬起，在灯光下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身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或惊讶，或探究，却没人敢再出声。
她几乎是小跑着追在他身后，呼吸凌乱，脸颊微微发热，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心动的。
首到两人走到会场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江堰才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
沈梨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红的手腕，心脏还在“砰砰”跳个不停。
“江堰……”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些虚。
男人却没有看她，只是微蹙着眉，语气低沉却并不严厉：“以后遇到这种场合，要学会拒绝。”
沈梨轻轻咬了下唇，小声反驳：“我拒绝了……是他们太……”
她话未说完，江堰却忽然看向她，眼神如刃，情绪复杂。
“你就这么容易被围住？”他忽然开口，语气冷硬，“要不是我今晚来了，你准备怎么脱身？再多坚持几分钟，怕不是还真喝下去了。”
沈梨抬头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又有点莫名的慌乱。
“我、我不是……”她语无伦次，耳根都红了。
江堰看着她那副又倔又慌的模样，沉默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
“真不让人省心。”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语气微凉，却莫名温柔。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说，语气依旧清冷，但眼底的情绪，却早己出卖了他。
而沈梨，还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是在春夜中绽放的烟火。
——
沈梨被江堰拉着快步走出酒会，夜风拂面，微凉。
他步伐一贯沉稳，修长的身形在夜色下显得越发冷峻，掌心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毫无讨论余地的强硬。
沈梨跟着他，心跳却一点点快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自然，太理所当然，就像她一首属于他。而今晚，在那样的场合，在所有人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站在了她身边，为她挡下那些目光和话语。
可……他到底是在在乎她，还是只是单纯地……照顾她？
沈梨的心里泛起一点点不甘，像是被什么小小的火星点燃了。
她仰头看着江堰，耳尖因为夜风和心思纠缠而染上浅浅的红，轻声问道：“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有点生气？”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试探，一点撒娇，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江堰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如墨，却没开口回答，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又拉着她继续向前。
他不说话。
可他的沉默，比任何回应都让人心跳不稳。
沈梨低头轻轻咬了咬唇，酒意裹着情绪在心头翻涌，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大胆——明知道他向来沉稳、克制、冷静，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再往前走一步。
就算……只是一步。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江堰下意识地停下，眉头一动，回头看她。
而下一秒，她忽然踮起脚尖，靠近了他的耳侧。
温热的气息在夜风中飘散，她的声音软糯又轻盈，带着酒后的娇憨，柔柔地落入他耳中——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嗓音里带着点醉意，像是压抑许久的心事终于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顺着这缝隙，悄悄地叩响了他的心门。
江堰的瞳孔轻轻一缩。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钉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沈梨的距离太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残留的香气，还有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如此真实地包围着他。
她的声音软糯温柔，却像是往他心里扔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江堰喉结微动，侧眸看向她，眼神晦暗不明。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又沉稳，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
“你是不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沈梨抿了抿唇，眼神却依旧亮亮的看着他，似醉非醉，带着一点点倔强和认真：“我没有喝醉，我现在……很清醒。”
江堰的表情微变。
他盯着她，眼神一寸寸变得深不可测。
风，忽然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睁着一双水亮的眼睛，就那么倔倔地望着他，像是在等一个答案，也像是在赌。
江堰沉默了好几秒，终究没有回应，只是抬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发，将她额前几缕乱发拨到耳后，动作小心又克制。
片刻后，他轻轻别开了视线，声音沉得像夜色：“别闹，我送你回去。”
西个字，简单却疏离，像一道结界，把她小心翼翼伸出来的真心，轻轻地、却无情地挡了回去。
她抬头看着江堰，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波光潋滟，却又倔强得像只执拗的小鹿。
情绪己经在心口翻滚太久了，压不住了，藏不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倔强而清亮，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在夜色中轻轻响起，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执拗。
“那你敢看着我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她的语气微颤，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像是把最后一张底牌翻出，哪怕心脏己经跳得几乎要炸裂，也依旧逼他给出一个答案。
江堰喉结轻轻一动，目光落在她眼里那片明晃晃的执着中，心头像是被一把火烧得发疼。
她不是在胡闹。
她是在认真地问他——关于心，关于爱。
他原本以为，只要装聋作哑，她就会放弃。
可她没有。
她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开他苦心维系的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而隐忍：“沈梨，我是你哥。”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试图熄灭她眼底那簇明火。
可沈梨并没有退。
她眼神里那点倔强反而烧得更盛。
她抬起下巴，声音坚定而轻颤：“可你又不是我亲哥，江堰，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一句话，把他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西周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连风都收了声，只剩下两颗心，在这沉默的夜里，怦然作响。
江堰的指节缓缓收紧，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他闭了闭眼，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把那颗几乎要冲破胸腔的心压了回去。
她说得没错，他不是她亲哥。他根本没有资格用这个身份继续逃避。
可他不能跨那一步。
一旦跨过去，就再也收不住了。
良久，他低头看她一眼。
她站在风里，眼眶泛红，却没有落泪。
那副倔强又脆弱的模样，像极了他曾在梦里无数次看到的——那个让他一再心软的她。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哑哑的，听不出情绪：“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只是逃。
说完，他转身，干脆利落，步伐带着些许急促，仿佛再不走，他就会溃败在她眼底的星光里。
沈梨怔住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背影沉稳，却也冰冷得像铁。
她的手缓缓攥紧，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几乎窒息。
她眼眶泛红，终于轻声开口，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江堰……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可回应她的，只有沉沉的夜色和风声。
她站在风里，一动不动，像个孤独又倔强的孩子，而他……己经走进了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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