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江堰临时去了一趟江氏合作的一家会所，准备会见一位项目方代表。会所外灯光昏黄，私密包间内氤氲着轻柔的爵士乐。他走得早了几分钟，包间的门虚掩着。
门没推开时，他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声音，是那位合作方的人在与同行闲谈。
“沈家的小千金啊？听说现在不一样了，和那个陆家少爷在一起了，挺般配的。”
“你说陆司寒？那可是整个海城都盯着的黄金单身汉啊……”
“是啊，两人前段时间在外地出差被拍到了，说是陆司寒陪她看展，挺亲密的——”
江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空气好像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他的指节缓慢收紧，唇线绷成冷硬一条。耳边的声音继续响着，却像隔着一层玻璃，远远的，听不真切。
他从没想过她会真的……答应别人。
那个总在他身后，眼睛亮晶晶喊他“江堰哥哥”的女孩，那个说“除了你谁都不行”的沈梨，真的，和别人牵起了手？
他走进包间时，脸色一如既往的沉静冷峻，没有露出丝毫异常。谈话如常，交涉利落，但身边的陈鸣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神在某一刻空了那么一瞬，像是失控，又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情绪。
当天晚上十点半，江堰坐在办公室，灯光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手机屏幕亮着，通讯录里停在“沈梨”两个字上。他盯着那个名字许久，指腹缓慢地屏幕，最终却什么也没做。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心头有个声音反复响起：
她真的……不要他了。
一一
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胸腔仿佛被灌了铅，沉得动弹不得。手机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图——沈梨和陆司寒，靠得很近。她微微仰头笑着，眼神里没有了熟悉的闪烁，只有一种属于别人的安稳。
江堰一拳砸在桌角，骨节泛白。
第二天，公司举行行业交流酒会。他没有推掉，反而特意压着时间点过去。
就在会场的西侧露台，他看见了他们。
沈梨穿着一条温婉长裙，站在夜灯下，安静聆听陆司寒说话。陆司寒低声笑着，语气柔和，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江堰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被猛地挑断。
他抬脚过去，目光如刀，冷得近乎失控：“沈梨，你在做什么？”
沈梨听见声音回头，脸上的笑意一顿，片刻后收起所有情绪，冷静如水：“如你所见。”
她语气淡得仿佛在谈业务，江堰心口一窒。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动作比脑子先一步：“你真的喜欢他？”
沈梨看着他，眼睛里藏着倔强：“是。”
哥哥，你什么时候才娶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哥哥，你什么时候才娶我最新章节随便看！江堰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低低笑了一声，却怎么也笑不出眼底。
“沈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咬牙，眼神锋利。
沈梨别开脸：“我很清醒。”
他猛地一靠，将她压到墙角，情绪终于彻底失控——
“我不许你跟他在一起。”
“你又凭什么管我？”沈梨的眼眶红了，“你要订婚了不是吗？你和宋妍——你早就……”
“没有！”江堰打断她，声音颤着怒气，“我没有答应那场婚事，我从来没想过和别人——”
两人之间，气氛几乎凝固，仿佛只剩彼此呼吸交错。
沈梨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委屈和哭腔：“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江堰心口一颤，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晚，沈梨离开时，江堰没有追上去。
但他喝醉了。
一一
凌晨两点，沈梨接到江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沈梨，过来……”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披上外套，去了他办公室。
门一推开，江堰正坐在沙发上，衬衫凌乱，手中酒瓶空了一半。他眼神迷离却专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真来了……”他像是笑了一下，“你现在……不是别人的人了吗？”
沈梨咬着唇，不说话。
他站起来，步伐有些踉跄，却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沈梨愣住，挣扎了下：“江堰，你喝醉了……”
“我没醉。”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沈梨，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
沈梨闭了闭眼，声音很轻：“这是我的事，江堰，你没资格问。”
他的指节在她腰间收紧一分，情绪翻涌，喉头哽住，眼里是明明灭灭的痛：“我没资格……你真的这么想？”
她沉默。
那沉默比任何一句话都残忍。
江堰忽然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情绪宣泄，像是压抑太久的火山突然爆发。沈梨怔住了，竟然忘了推开他，首到那个吻结束，她才后知后觉地抬手抹去眼泪。
江堰却像是被这份眼泪灼伤，忽然松开她，低声道：
“对不起……我……”
这一句对不起，击穿了她最后的防线。
她站在原地，眼泪控制不住地滑下来。
心，碎得悄无声息。
他转身，背影像被夜色吞噬的野兽，冷峻、沉默、痛苦。
沈梨站在原地，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指尖都在颤抖。
她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己经不是谁爱谁了，而是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把他们隔成了两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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