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仓库内，气氛如绷紧的弦，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断裂。
江堰搂着沈梨走出角落，目光锁死正前方的程远。他身后的人蠢蠢欲动，显然不愿善罢甘休。
“江堰”程远嗤笑，目光冰冷，“你以为今天能全身而退？”
江堰冷冷一笑，唇角勾起冷意，“你可以试试。”
空气像是被冻结，下一秒，程远猛地一挥手，几名手下扑了上来。
江堰眼神陡然一冷，迅速将沈梨护在身后，“别怕，站那儿别动。”
他脱下外套扔在一旁，动作利落，一脚踹飞冲得最快的人，对方砸翻几张旧桌子才堪堪停下。
身手矫健，招招致命。
但对方人数众多，有人趁乱抽出匕首，寒光一闪，朝着江堰的手臂狠狠刺来！
“哥哥，小心！”沈梨尖叫出声。
江堰回身太慢，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
“嗤——”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反手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眼神冷得吓人。
他猛地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将其打翻在地，再次警告似的望向程远，嗓音低哑中藏着狠意：“再敢动一下——今天我要你死。”
程远脸色一变，终于看出江堰的狠与决绝，原本张扬的气焰瞬间泄了大半。
——
打斗终于停下，江堰站在原地，左臂鲜血淋漓，沿着指尖滴落在水泥地上，滴答作响，触目惊心。
沈梨刚被松绑，踉跄地冲上前，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惊慌。
“哥哥！”
她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到那条又深又长的伤口时，脸色瞬间惨白。
“你流了好多血……”她红着眼圈，声音几乎发抖，“你怎么这么傻！”
江堰望着她，血染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一丝安抚的笑意：“你没事就好。”
他语气低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用怕。”
“你还说！”沈梨心疼得眼泪首往下掉，连呼吸都不稳了，她颤抖着伸手想去检查他的伤，却因手软发抖，根本碰不准。
江堰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湿漉漉的血迹，却仍旧温热有力。
“别担心。”他嗓音轻柔，“我没事，乖。”
“你让我怎么不担心……”沈梨咬着唇，眼泪掉在他手背上，“你明明可以不受伤的。”
江堰低头望着她，目光极深极沉，像是想将她整个人都刻进心里。
他抬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拳拳致命的男人。
“梨梨，我没关系。”他说，“但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鼻尖发酸，含泪望着他，嘴唇发颤：“你每次都这样，把自己推到前面，受伤的永远是你……”
江堰轻笑，目光温柔又坚定，“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任何人想碰你，都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这句话像是某种承诺，深深镌刻进她的心里。
沈梨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以后不许再受伤了……不许！”
江堰轻轻回抱住她，伤口渗出的血滴在她肩头，却也染红了她的心。
“好，我答应你。”他低声道。
——
昏暗仓库的空气仍旧凝滞，地面残留着打斗过后的凌乱与血迹。程远站在角落里，目光阴鸷地盯着江堰那只还在渗血的手臂，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江堰，”他冷笑出声，带着几分报复后的快意，“你也有今天？不是你一向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吗？现在看看你——狼狈不堪，护着个女人像条疯狗。”
江堰缓缓转头，眼神像被冰雪覆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疯狗？”他薄唇轻启，语气却冷冽至极，“那你恐怕连条疯狗都不如。”。
他不再理会程远，转身便要带着沈梨离开，步伐稳健，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
沈梨跟在他身侧，小心地扶着他的胳膊，尽管手指冰凉，却不敢松开半分。
程远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又一次露出狞笑，阴恻恻地吐出一句话：“江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我告诉你——你低估我了。”
江堰步伐一顿，但只是短暂片刻，随后冷声回应，声音低沉而冷酷：
“程远——你己经输了。”
“输了底线，输了人心，输了所有的胜算。”
他说完这句话，再未回头半分，仿佛程远连“值得对话”都不配。
仓库的门在风中微微晃动，铁皮与墙壁碰撞发出“哐啷”一声巨响，也像是程远那点可怜的虚张声势，被彻底击碎。
——
江堰一步步带着沈梨走出仓库，夜色己深，外头的风裹挟着凉意，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下一秒，她就被江堰轻轻揽进怀里，伤着的那只手也没有半分犹豫。
“冷？”他低头看她，眼神仍旧带着淡淡的关切，“车在外面，再忍一下。”
沈梨摇了摇头，眼圈却一红，像是终于压不住情绪，“你都受伤了……还护着我……”
江堰低笑一声，嗓音透着一点沙哑，带着被夜风吹散的温柔：“你是我妹妹，我不护你，护谁？”
“可你……”
他抬手轻轻放在她脑后，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肩窝，“别哭，我真的没事。”
沈梨听话地闭了嘴，鼻尖贴着他染血的衬衫，心疼得几乎要滴血。
可他身上的味道依旧熟悉，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永远冷静、坚定又值得依赖的哥哥。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仓库里，程远满眼怒火，却终究只能咬牙看着他们的背影，悄然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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