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离开之后,江堰的生活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会议照开,文件照签,冷静得像一台从不出错的机器。
只是——
他回到家里时,玄关的灯依旧亮着,却不再有人蹲在沙发边,仰头笑着对他说:“哥,我等你一起吃宵夜。”
餐桌上整洁如新,没有小姑娘偷偷藏糖果的玻璃罐,也没有她用心叠好的毛毯和手写的便利贴。
她的影子,好像从他的世界里被抽离得一干二净。
可越是这样,江堰心里那块空白就越发刺眼。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习惯——她不在身边。
他也曾以为,时间会冲淡这份牵挂。
可现实却狠狠嘲笑了他。
第一天晚上,他睡不着。
他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脑子里乱成一团,唯一清晰的,是她走出办公室时背影的决绝。
第二天,他照常来公司,一整天冷着脸,员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第三天,他开始靠咖啡撑神。
到第西天夜里,他终于撑不住,拎了一瓶威士忌坐在客厅沙发上,灯没开,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地的沉默。
冰冷的玻璃杯握在指尖,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在喉咙里灼烧,却烧不掉他心里的那份荒芜。
他甚至有些狼狈地笑了笑,喃喃道:“沈梨,你还真狠心啊。”
——
江堰不常喝酒,更不常醉。
可最近,他醉得越来越频繁。
酒精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借口——一个能短暂逃避、能让他不去想她的办法。
可他很快发现,酒不能让人忘记。
它只会让人记得更清楚。
他醉到意识模糊时,手机屏幕上总是停留在她的微信头像上。
有好几次,他点进去,一行字打好:“你过得好吗?”
可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许久,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他怕自己一旦发了,就再也放不下了。
怕她回复的不是想他,而是客气的“我很好,谢谢关心。”
更怕她根本不回。
他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早就动了心。
不敢承认,那些年他一次次压下的情绪,早就化成了执念——深到骨血的那种。
可他不能爱她。
从小到大,他被教育得太好,太自律,太懂分寸。
她是沈家捧在手心的小姑娘,是他该保护而不是占有的人。
可现在,她走了,他的保护变成了空谈,而他的心,空得像是被挖了一块。
有一夜,他喝得特别多。
跌跌撞撞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耳边只有她曾经留下的语音。
“哥哥,我刚刚考完试,好像发挥得不错,你明天能不能早点回来?”
“江堰,你说我们要是都不在一个城市,你会不会想我?”
她的声音轻快,带着撒娇的尾音。
那是从前他习以为常的存在,如今却成了他最难以忍受的刺痛。
他盯着天花板,眼神空茫,指尖攥紧了被角,喉咙滚了滚,却发不出声音。
那一刻,他无比想冲到国外,把她从那边带回来。
想告诉她:“梨梨,我想你。”
可现实是——
他哪儿都没去。
只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夜里,把沉默和悔恨熬成了一场彻夜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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