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得可怜的人烟像是村子为了表明这里还住着活人一样、倔强地升起。
......这是见惯了的压抑景色。
尤露菲咬着唇间的草根,漠然地看着从记事起便生活于此、直至成为青年才离开的村落。
若是同记忆里的从前一样,再过不久,当夜晚来临,沉睡的死寂就会提前造访——村里的人如同畏惧夜晚,在被夜色包裹之前就会陷入沉眠。
但是,尤露菲望见了从石板路的远处,一步步靠近的,同自己一样是红发绿眼睛外貌的少女。
少女若有所思,从倚靠的位置翻身而下。
......
回到齐朗家门口时,尤露菲刚好从天上落下来,停在西尔芙身前。
“村里没有很多人在外面活动,大家都在自己家里。”
“应该是还在和很久没见面的家人叙旧呢吧。”
劫匪少女的报告传入大小姐耳中,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且不说自己现在凭着这一身救人的本事、在村里人眼里有多重要;
就算真的有浑人不顾一切来袭击。
就凭这格拉斯部落满地的树植,自己就是拖都能拖到托安娜赶来。
“——尤露菲,我有些事要问你。去屋里说。”
于是她将此刻惦记的更为重要的事情,放在了首位。
......索莫守在屋外,尤露菲同西尔芙进了齐朗的屋子,两人一谈就是许久;
太阳完全落山,交谈才告一段落。
向尤露菲询问她的过去的西尔芙,得到的故事,似乎与山间野村里寻常人家的小女孩成长的故事别无二致。
只是,西尔芙尤其注意对其中两点的提问。
第一点是,为何尤露菲在村中现在既没有家人、也没有屋座。
这很奇怪。
要知道两人交谈时所处的地点,就正好是齐朗的屋子。
——齐朗是很早就离开村子做劫匪去了,他的屋子都还留在村里。
劫匪团的其他人,无论是索莫这样村里还有家属的、还是齐朗这样已经没有家人的,起码这会儿回到村里后,都还有自己的屋子。
像索莫等人便是回去看望久未谋面的亲人、齐朗则是同以前一样把屋子让给尤露菲住,自己随意跑别处去了。
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尤露菲说自己很早就没有家了;过来这里的路上,索莫也说尤露菲在村里没有自己的家。
可是上一辈人总是该有的才对,不然他们一家一直在外流浪吗。
在这种封闭的村子里,这种事情应该人尽皆知才对。
......在尤露菲讲述了儿时的故事以后,西尔芙才得知了这一疑问的答案。
尤露菲是单亲家庭,从没见过父亲的模样,而母亲也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母亲也是个外来人,并不是格拉斯部落的原住民。
16年前,尤露菲的母亲带着她4岁的女儿来到了格拉斯部落附近的区域,并昏倒在了卢泊河下游的路旁。是清晨出村打猎的村民发现了在母亲身旁嚎哭的尤露菲,将母女二人救回了村内。
在好心人的悉心照料下,母女二人在格拉斯度过了一段收人眷顾的时光
穷的咣当响的尤露菲母亲为了感谢村民的帮助,带着女儿自愿帮助村民做农活;善良的格拉斯人也用留宿与饭食,默契地帮助这一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流落他乡的可怜母子。
直到2年后,尤露菲的母亲去世,尤露菲变作独自一人,孤独的女孩成为了温暖的格拉斯部落里唯一的外人。
万幸村民一如既往、甚至更加贴心地对待尤露菲、加上尤露菲自己喜欢在山野间捕猎奔走,倒让少女成为同龄人里最为身手矫健的那一个了。
齐朗还在村里的时候,就与尤露菲是忘年交,两人虽然年龄有差距,但兴趣相投也经常切磋,高大的男人便也没少关照身为外来人的少女。
于是齐朗离开村子以后,留下的房子也理所应当成为了尤露菲的住处。
因为是流落而来的外来人,所以在本地还没有自己的住所;
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独生女,于是在母亲死后便没有了家人。
这就是匿之勇者成为劫匪之前的故事。
暗自为从前同伴过去艰苦的生活感到难过,西尔芙提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据索莫讲述村里发病的过程,整个格拉斯几乎在一年内被疾病摧毁,大部分人都要靠吃祭司提供的“药”来缓解症状。
可是尤露菲却提到过:“离开村子、成为劫匪的时间是五年以前”。
——“因为患病没多久,就成为劫匪了”,再才是“在五年以前成为齐朗的同伴”。
为什么尤露菲,在疾病肆虐整整四年之后,才患上这足以在半天内就让罗塞塔出现症状的诡疫?
035.唯二的疑点
明明都是刚进入村子不久,自己与托安娜尚未出现症状的情况下,唯独罗塞塔染疫的原因尚不可知,但从索莫的描述可以得知当年村里的人在那场疫潮面前无一幸免。
既然如此,第一时间没有罹病、5年多之前才出现症状的尤露菲,她是如何在瘟风四溢的部落里保持健康的?
对这个问题,尤露菲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劫匪少女将手从身着的短衫领口处探入胸口,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串项链。
西尔芙定睛看去,项链的末尾垂着半块残缺的环状玉石、旁边镶有草叶模样的点缀。
“这是?”
“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从小戴到大。”
近距离观察着少女手间提着的残缺玉石,西尔芙左看右看,冒出一句:“这个项链怎么了吗?”
灰暗的色泽,破碎的草叶,看起来只是一串经年已久、也并不珍稀的吊坠项链。
“它原来是绿色的。”
西尔芙的视线与玉石连成一线的延长上,是盯着大小姐眼镜的尤露菲。
两双翠绿的眼睛眨了眨,正中间是那灰色的吊坠。
“......它原来是绿色的?”
“母亲从很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这个项链一定要随时戴在身上。”
尤露菲将吊坠塞回短衫之下,拍了拍因为摸索而变得皱巴巴的胸口,一边回忆着,“我记得,小时候它就已经是现在这样断开的状态、吊坠只剩一半的样子。”
“但并不是现在的灰色,而绝对是绿色的。”
“那场传染病流行开之后,我因为是唯一一个没有患病的,还主动帮村里的大家捕猎、劳作。”
“我本来为可以帮上大家感到高兴,直到某一天洗澡时突然发现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绿色消去了不少;”
“当时没怎么在意,毕竟从懂事起,项链戴在身上也快有10年了——就算褪色也很正常。”
“又过了几个星期,想起来这件事的我掏出项链一看,绿色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就是现在这样子一通灰色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从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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