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我来的太晚，没能保护好你。”陆景山俯下身紧紧的抱住万祁安，头埋在她颈窝，青丝散落在万祁安的掌心。
她温柔的抚摸着那人的后脑，心中却温暖如春：“没事，什么毒我没见过？当年领兵我喝了十年的“肝肠断”，不也是现在好好的吗？”
陆景山闻言抬起来头，那双水汪汪的含情眼死死的盯着万祁安，仿佛要把她囚禁在这方寸间。
在这一刻陆景山恨死了自己的无能，没能在第一碗毒药放在她的将军的面前时死死的护住她。
陆景山叹了口气，并不影响眼底的欲望迷离，手指一路向下，探到肋骨处，那里早没有那骇人的刀刻痕迹，他温柔的抚摸起来：“这里不再有正字了，真好。”
万祁安按住他的手，手掌一翻转成十指相扣：“你知道我在刻字？”另一只手拉开陆景山的衣领，一路摸到他心脏处，抚摸着自己名字的铭文。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八年里你喝过二百西十二次毒酒，受过五次致命箭伤，断过十三次骨…我知道你的全部。”
万祁安哑然，眼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我不喜欢你这样监视我。”
陆景山：“我不是监视…我不知道该怎样爱你，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万祁安起身搂住他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上去，陆景山吃痛，却在痛觉中感受到一种享受，一种浓烈无比的感情萦绕在二人之间，让他沉沦。
这就是他想要的，多层次丰富的情感，而不是单一的主君对谋士那快要让他走火入魔的疏离与边界。
“那就用行动爱我。”
万祁安一翻身将他压到身下，衣襟因为刚才的撕扯大开，春光灿烂。
那双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随即顺着起伏的胸肌往下，勾起陆景山的腰带，伏在他耳边如同鬼魅在低语：“陪我一夜。”
陆景山一愣，随即笑着吻了她：“好。”
烛火轻摇，纱帐垂地。他的指尖游走在她后背，如同临摹一卷古画，衣带簌簌滑落时惊起细微苦艾香。
青丝交缠在那朴素的麻布枕头上，分不清谁的发尾勾着谁的，床沿垂下的衣物在轻微颤动，流苏穗子晃出断续金芒。
万祁安咬住唇间溢出的半声喘息，却被陆景山用虎口抵着下颌轻轻掰开，温热的吐息碾过耳垂：“别怕，没有人敢来。”
窗外忽地卷进一阵穿堂风，掠过她脊梁上细密的汗珠。
青黑的官袍的糯裙堆叠在腰际，像揉皱的深夜的霞坠在青玉案头。他左手冰冷，贴着滚烫肌肤游移，更加刺激的挑逗着她的感官。激得她脚踝上银铃乱颤。
远处传来打更声，三长两短，却淹没在彼此衣料的潮声里。
青绫衫子滑过腰窝时，万祁安听见铜雀衔的更漏突然噤了声。素纱中衣早被揉作流云，偏生横在两人之间的玉佩还沁着凉，像截凝住的月光硌在滚烫的檀木案上。
“疼吗？”
陆景山碾开她蜷着的指尖，却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俯下身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万祁安，用虎口处的茧去磨蹭那胸口的雪白，顺着紫黑色的脉络一点点用舌尖拥抱。
发间玉簪不知何时斜插进锦被，缠枝莲纹映着烛芯爆开的星火。万祁安仰头望着承尘上模糊的彩绘，牡丹缠藤的暗影在摇晃中碎裂成粼粼波光。
指尖陷入他肩胛的瞬间，忽觉有雪水沿着脊椎漫上来，恍惚听见夏日第一支茉莉在檐下折断。
烛火在青瓷盏里打了个颤，将纱帐上的影揉得更碎。
陆景山指尖沾着药膏，掠过她脖颈处新添的伤痕，却停在珍珠似的锁骨上逡巡。她却觉耳后毛毯里埋着的银簪更烫人——那支缠丝并蒂莲，是陆景山解开她长发时从她发间抽走的。
"疼么？"
药香随陆景山俯身漫过来，衣襟半敞处脖颈雪白，露着昨夜她咬的月牙印。
她别过脸去数屏风上的鹤，尾指却勾住他滑落的发带。蝉翼纱忽地被夜风鼓起，把最后那声“景山”碾碎在银钗掉落碰着木质地板的脆响里。
“等回京，我一定想办法解开你的毒。”陆景山环抱着她，轻声伏在她耳边说道。
万祁安点了点头，抚摸着这张念了好久的脸，望着那双迷离的含情眼：“我相信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万祁安累的躺在陆景山身上沉沉睡去。
娄楠在小隔间里守着她一首昏迷的姑姑，脸上的表情犹疑不定，手里拿着两个药盒。
一个是陆景山送来的，治疗伤病的药膏，一个是宫里那位公公送来的，掺着点要命的东西。
她起身，来回走动，而手里死死的攥着那两个药盒，眼神来回滚动。
突然，陈阳经过了她的房间，敲响了那扇门。
敲门声音在深夜里很脆，却又让做了亏心事的人心惊肉跳。
“谁，谁啊！”娄楠控制住颤抖没底气的声音问道。
陈阳喝了酒，反应力不如之前，倒没察觉出异常，又敲了敲门回应到：“是我，陈阳，明天一早启程回京了，我来看看娄尚仪怎么样了。”
娄楠连忙将那两个药盒放进被子里掩盖住，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开门。
“来了来了。”
陈阳一愣，她发现娄楠这么傲慢的人如今竟然在躲避自己的目光，那眼神中藏着点事。
她以为是娄尚仪娄子兰出了事，连忙推开她走到床边查看。
“娄尚仪，冒犯了。”她拉出娄尚仪的手，搭着开始诊脉，听着那混乱的脉象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却又在瞬间舒展。
她看到了被子中若隐若现被掩盖起来的东西，心底里突然有块石头落了地。
“娄楠…你这段时间照顾的很好。”话虽然是对娄楠说的，但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娄尚仪那张憔悴而没有血色的脸。
陈阳又挂起了她常有的那种微笑，但是在娄楠眼里竟成了一种无声的威胁。
娄楠一步步后退，紧贴着门，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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