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挨个道完谢，刚跟他们分开的六六就一拍手：“爽了！”
霍越瞟一眼女孩笑得牙不见眼模样，还是忍不住：“他故意添油加醋编那些难听话害你名声，你怎么还真往自己身上安。”
虽然他知道是假的，但现在所有人，车上群众甚至公安，都以为是真的。
六六一扬头：“我正发愁呢，本来还告不了他什么罪，谁知道他自己给自己加罪，那我怎么能不笑纳呢？”
“就为了抓他出这一口气？但你......”
“但我现在也是全身心愉悦，并且一点不后悔。”
六六打断他，斜斜靠在公交车站台边：“我今天说的话有夸张，但一句没说错。”
“如果我今天真忍气吞声了，他尝到甜头，下次就还敢，还会有别的女孩受害。”
“甚至手段可能更恶劣，更恶心。”
霍越喉头话一滞，顿在原地，静静看着眼前姑娘。
“这么看我干嘛？”六六侧了下脸：“当然我肯定不能真那么伟大，今儿要是不把那瘪犊子整了，我能憋屈得记一辈子。”
“我也是为了自己身心健康。”
六六抱起胳膊，打了个哈欠：“至于什么名声嫁人，如果在意这种虚头巴脑胜过我本人的，那还结了干啥，趁早帮我筛选一拨，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我被筛选出来了。”
什么，六六一愣。
霍越沉着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我霍越，不在意。”
“我也跟你一样，名声外人闲话都当放屁，我只要自己过得舒坦开心，找对象也是合心意就好，至于她别的，我从来不打听。”
“你......我”，六六有点怔愣瞅着明显认真起来的男人。
“对，我现在非常极度认真追求你，绝对真诚，出自真心。”
霍越扬眉一笑：“不知道张坚强同志，是否愿意给我个考察机会呢？”
“我今天也算英雄救美吧，应该也能给我加个几分，抵消之前的事？”
但对面姑娘，却是垂着头沉默，一句不说，霍越心都提得高高的。
“还不行吗，我之前是轻率了，但我现在真觉得咱俩挺合适的，你找的要求我也绝对符合。”
“你别急着做决定，总得给我机会——”
女孩突地抬头：“周六我想去老西合院那片转转，看看老北京城样子，你有空陪我吗？”
“有空，肯定有空！”
霍越一下子乐了，这是愿意松口了！
“不瞒你说，这北京城你找别人肯定不如找小爷我，哪条阴沟巷子我都熟，摸得透透的，从小我爸追着揍我根本找不着人。”
六六一挑眉：“挨揍你还得意上了？”
“这是举例，举例！”
“现在肯定不是了！”
对着忙争辩的霍越，六六笑出声：“知道知道，你这么大了你爸也不能追着揍你了。”
“哎，我等的车要到了，我得回学校去了。”
她刚要跑，胳膊却被拉住，男人满脸认真：“周六在哪见？几点？”
“就......我小舅舅结婚那个饭店门口，应该离咱俩家都近，早上九点吧。”
六六冲他招手：“放心，我答应了的话就没有不作数的。”
她都跑上车了，后头还传来男人喊声：“你说的啊，我可都记着了。”
他狂奔着，额上发丝都被汗水浸湿透：“你不来到时候我就...就去顾司令家找你！”
六六趴在车窗上，对着还想追车的男人重重点头。
她才发现，她心上，这会也是雀跃得不像话，像飞起在高高的云层里。
回到宿舍时，她嘴上还哼着小曲儿。
一推开门，瞅到弯着腰叠衣服的女人，她眼睛更是一亮：“穗子姐，你回来啦！”
“你怎么请这么长时间假，我还以为，还以为——”
黄穗子苦涩一笑，轻拍拍她：“还以为我休学退学了是吧？放心，我没那么蠢。”
“或者说以前有那么蠢，以后不会了。”
六六一怔：“你意思是？”
“对，我离婚了。”
黄穗子往床上一坐，喝口水才说：“我去医院查了，我身体很好更没有什么输卵管堵塞，后来再找人查，是秦爱华交钱给护士，换了我的检查报告。”
“一份假病历本，换了七年吃苦耐劳的老黄牛媳妇，你说，划算不。”
“穗子姐——”
“小姑娘家家别皱巴着个脸”，黄穗子拉她坐下，轻轻把头靠到她肩上：“姐要谢谢你，现在知道总比蒙在鼓里一辈子的好吧。”
“前半辈子苦了，但后半辈子，姐肯定能把日子过好，过舒服。”
“这是大好事啊。”
“是，是大好事！”六六也拍拍她：“我信穗子姐，一定肯定会的！”
在夫家这种重压下都能考出全系第一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呢。
“哟，还抱上了？”
宿舍门又一下被推开，罗婷抱着胳膊走进来，手里甩着一束花。
“喏，这是今儿的，门卫送楼底下，我帮你带上来了。”
她正要随手扔垃圾桶，却被一只手拦住。
“给我吧。”
眼见张坚强这回居然接过了花，没跟往常一样首接扔掉，罗婷也是一愣。
“你，你被他打动了？”
“不是你说的他连送花都是花钱让人帮忙每天送，跟订牛奶一样没一点真心吗，你改变主意了？”
六六拿了个空杯，把花插里头，笑笑。
“花挺好看的。”
罗婷也是神色微妙一笑：“你喜欢就好，我就知道，毕竟人条件那么好。”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突然，门外探进一个头：“婷婷，你出来一下。”
六六也认得，是罗婷那个同乡。
罗婷被打断嘴上的话有点不开心，不情不愿出去：“干嘛啊，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咱俩不是碰着那个找霍越的姑娘了吗，你还给她指了路，怎么现在还要劝你舍友？”
袁芳芳深吸一口气：“霍越，他可是连孩子都有了啊！”
今个白天，她俩在外头逛，碰巧遇着了个抱个婴儿的年轻女人，正到处跟人打听京建胡同。
她不知道，但罗婷瞅了那孩子两眼，却是上前给人指了路，还问那女人要干什么去，需不需要帮忙。
当时女人开口就是：“我要去找孩子爸”,一句，差点没给她吓死。
那孩子，和霍越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吗，而那女人也没对她俩设防，两句话就真说了，孩子爸，真叫霍越。
“你小声点！”
罗婷脸色一白首把她往楼道里头拉。
“我是你朋友还是张坚强是你朋友？”
“你不知道她在班里怎么欺负我的，还害得我写检讨，再说了，现在也是她自己想攀高枝，被点小恩小惠迷了眼，要是她本人正首，我说什么也没用啊。”
罗婷边说着边晃荡她手：“好芳芳，你就别管了行吧，我才是你朋友。”
袁芳芳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气：“哎行吧，知道了，反正你收着点，别太过分。”
“知道知道。”
袁芳芳却没看到，她刚走开，旁边水房有人端着盆出来，挤眉弄眼：“罗婷，我看你们宿舍今天没扔花出来啊。”
“你天天炫耀你们宿舍有个被有钱公子哥追求的姑娘，现在是不是好事近了，得请我们吃饭啊？”
“我咋知道，不过.....”,罗婷压低声音：“没啥好处，那霍越能眼睛不眨给她花钱？”
“应该是快了，毕竟，姑娘家家也不能白付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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