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阳冷声问:“说法?什么说法?”
江雪琴质问道:“海涛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儿子为什么骂海涛的妈妈是狐狸精,说他是野种?”
一想到自己曾经让江海涛的母亲张淑芬,给他的爸爸江雪忠下药,致使其中毒身亡,以及自己和张淑芬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被大队的民兵抓到大队部,张淑芬因此上吊自杀的事情,陈东阳心里就有点发慌。
于是,陈东阳故作镇定地说:“我……我怎么知道?”
江雪琴毫不示弱地说:“那你这个黑贼的绰号是如何得来的?”
这句话正好击中陈东阳的逆鳞。
陈东阳勃然大怒道:“你这个臭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去杨支书那里告密,杨支书带人来抓我们,张淑芬会自杀吗?”
江雪琴针锋相对:“告密?我只是想将你们这对害死我弟弟的狗男女绳之以法,没想到张淑芬上吊自杀了,死无对证,你却逍遥法外,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哪一件不是事实?”
陈东阳被戳到痛处,脸色铁青。
他怒吼一声,挥手朝江雪琴打了上去。
江雪琴侧身一闪,躲过了陈东阳的攻击。
她怒目而视,毫不畏惧地说:“陈东阳,你心虚了是不是?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还想打人吗?”
陈东阳见一击不中,更加恼怒。
他咆哮着:“你这个臭,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说着,他又挥拳朝江雪琴打来。
吴长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东阳的手。
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陈东阳的姐姐陈东梅趁机对江雪琴出手。
江雪琴虽然怀孕差不多六个月,挺着一个大肚子,但她性格刚毅,丝毫不畏惧陈东阳的威胁和暴力。
她奋力反抗,试图挣脱陈东梅等人的束缚。
吴长贵紧紧拽住陈东阳,不让其有进一步伤害江雪琴的机会。
两人在扭打中难分胜负。
看到这情形,吴长贵家的几个孩子,吴鹏、吴萍还有江海涛他们也加入了战斗。
陈东阳的一双儿女,陈奎和陈莉兄妹俩也不甘示弱,与他们大打出手。
一场混战就此打响。
双方你来我往,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江雪琴虽然身处劣势,但她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然而,她毕竟怀有身孕,行动有些迟缓,在与陈东梅的打斗中,逐渐落了下风。
陈东梅一脚踢到了她的小腹上。
江雪琴顿时感觉一阵剧痛袭来。
她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她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吴长贵大惊失色。
他猛地推开陈东阳,冲上前去扶住江雪琴,焦急地喊道:
“雪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江雪琴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虚弱地说:“我……我肚子好疼……可能是孩子……孩子要保不住了……”
闻言,吴长贵心如刀绞。
他怒视着陈东阳姐弟二人,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两个畜牲,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们不可!”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陈东阳姐弟打去。
两人见状,吓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生产队长刘明全带领一群村民赶来。
其中,有他的老婆杨秀蓉,还有他的小姨子,也就是陈东阳的媳妇杨秀兰。
一见到姨父、姨母和母亲,陈魁和陈莉兄妹心里就是一喜。
误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两人急忙跑过来,扑到了母亲杨秀兰的怀里,做出一副相当委屈的样子。
刘明全一脸严肃地大步流星走来。
他先是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陈东梅和陈东阳姐弟,以及吴长贵、江雪琴夫妇身上。
他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打架?”
“陈东阳带人来我们家闹事……”吴长贵怒气冲冲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特别强调陈东梅踢中江雪琴肚子的事情。
刘明全听完,眉头紧锁,目光严厉地看向陈东阳姐弟。
陈东阳姐弟二人面色惨白,不敢首视刘明全的眼睛。
杨秀兰在一旁急得首跺脚。
她拉着刘明全的袖子,恳求道:“姐夫,我们家东阳他们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刘明全瞪了杨秀兰一眼,怒斥道:“你懂什么?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岂能儿戏?如果江雪琴真出了什么事情,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说了算。”
杨秀兰一脸焦急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刘明全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头看向吴长贵,说道:“你先送雪琴去区医院,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吴长贵点点头,招呼吴鹏在家看好弟弟和妹妹们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江雪琴,朝位于永安镇的区医院方向走去。
陈东阳姐弟见吴长贵扶着江雪琴离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刘明全将所有人叫到吴长贵家的院坝里后,开始询问在场的其他人,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将陈东阳与江雪琴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刚才的打斗情况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听完村民们的讲述,刘明全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转头看向陈东阳姐弟,语气冰冷地说道:“陈东阳,大过年的,你为什么要带人来吴长贵家闹事?为什么要打伤孕妇,你可知罪?”
陈东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辩道:“刘明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来他们家闹事的了?明明是这个臭女人先挑衅我们的。”
刘明全冷哼一声:“事实如何,自有公论。我现在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区医院,看看江雪琴的情况,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姐弟俩就等着吃官司吧!”
说完,刘明全朝吴长贵夫妇追了上去。
陈东梅急忙上去拉住刘明全的袖子,恳求道:“刘队长,你看在我们几家是亲戚的份上,就帮我们一把吧!”
刘明全一把甩开陈东梅的手,怒道:“亲戚?像你们这样为非作歹的亲戚,我宁可不要!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陈东梅被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看着刘明全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陈东阳则呆立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自己恐怕难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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