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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锁灵预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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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再次袭来。

这一次,记忆碎片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第一世,他将长剑刺入精灵心脏时,乔寒年唇角的微笑。

第五世,他下令焚烧精灵时,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的了然。

第九世,他折断精灵翅膀时,听到的那句"您会后悔的"。

每一次……每一次乔寒年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会死,知道轮回会重置,甚至——

"你在利用我们。"

亚伦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乔寒年微微一笑,那笑容漂亮又残忍。

"现在才发现吗?陛下。"

菲尼克斯猛地站起身,金瞳里翻涌着暴怒:"乔寒年!"

乔寒年转头看他,眼神淡漠。

"菲尼克斯陛下,您又比亚伦好到哪里去呢?"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锁骨。

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龙鳞印记。

"第九次轮回,您可是为了测试我的恢复能力,亲手剖开过我的心脏。"

菲尼克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精灵的鲜血染红他的指尖。

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被他握在掌心。

乔寒年临死前轻声说:"数据……收集够了吗?"。

"不……"

菲尼克斯踉跄着后退一步。

"那不是……"

乔寒年歪了歪头,银发滑落肩侧。

"不是什么?不是您的本意?"

他轻笑一声,眼神讥诮。

"龙族的实验精神,真是令人敬佩。"

……

花园里一片死寂。

亚伦的剑尖微微下垂,菲尼克斯的龙焰在掌心明灭不定。

而乔寒年站在两人之间,神情冷漠疏离,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系统。"

【滴——悔恨值持续飙升!】

【亚伦:1500/10000】

【菲尼克斯:1300/10000】

乔寒年满意地眯起眼。

谢九的"催化剂"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亚伦一把扣住手腕:"你去哪?"

乔寒年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现在拦我,是终于想起来要囚禁我了吗?"

他的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就像前九次那样?"

亚伦的手指微微发抖,脑海中闪过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

铁链,囚笼,染血的刑具

精灵苍白的皮肤上遍布伤痕

那双琥珀色眼睛最后的光

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伤一般。

乔寒年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宫殿,银发在月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菲尼克斯突然开口:"乔寒年!"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如果……如果这次我们不一样了呢?"

乔寒年脚步微顿,没有回头:"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两人心上:

"用行动,而不是忏悔。"

……

回到寝殿后,乔寒年锁上门,掌心一翻,谢九留下的金币浮现出来。

金币微微发烫,正面朝上,荆棘王冠的纹路泛着暗金色的光。

"谢九。"他轻声唤道。

金币震动了一下,雾气从纹路中渗出,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字:

"效果如何?"

乔寒年勾了勾唇角:"不错。"

雾气又变幻成新的字迹:

"记住,西位数后,越是若即若离,他们越会发疯。"

乔寒年收起金币,走到窗前。

月光下,亚伦仍旧站在花园里,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血月。

而菲尼克斯化作龙形盘旋在夜空,金瞳死死盯着寝殿的窗口。

两人的悔恨值还在持续上涨。

乔寒年拉上窗帘,唇角微扬。

……

精灵古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银白色的光晕笼罩着整片森林。

乔寒年赤足踏在铺满月光的小径上,银发如流水般垂落至腰际,发梢缀着细碎的星光。

他的身形比几日前更加修长挺拔,肩膀舒展,腰线凌厉,精灵族特有的清冷气质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角落的怯弱少年,而是真正的、神明般的精灵王。

亚伦的剑横挡在他面前,灰蓝色的瞳孔紧缩:"你要去哪?"

菲尼克斯的龙翼在半空中展开,阴影笼罩而下:"乔寒年,回来。"

乔寒年连脚步都未停,只是淡淡抬眸。

"让开。"

两个字,轻得像风,却重若千钧。

亚伦的剑尖微微颤抖,菲尼克斯的龙鳞炸起——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法再向前一步。

精灵古树的藤蔓无声蔓延,缠绕上他们的手腕、脚踝,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他们定在原地。

"以前让你们碰我,是因为我愿意。"

乔寒年的声音很轻。

"现在——"

他指尖微抬,藤蔓骤然收紧。

"我不愿意了。"

……

精灵族的子民跪伏在古树之下,银白色的长发铺满草地,如同流淌的星河。

"恭迎吾主归来——"

声音如潮水般层层荡开,惊起林间栖息的夜莺。

乔寒年缓步走上水晶王座,月白色的长袍垂落台阶,衣摆绣着暗金色的荆棘纹路——

那是精灵王权的象征。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族人,指尖轻点王座扶手。

"起来吧。"

声音不再柔软怯懦,而是带着神明般的空灵与威严。

亚伦和菲尼克斯被藤蔓束缚在古树外围,只能远远望着这一幕。

菲尼克斯的龙瞳剧烈收缩。

"他之前……都是装的?"

亚伦的指节攥得发白,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

乔寒年蜷缩在他怀里发抖

精灵染血的指尖抓住他的衣襟

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泪光

——全是假的。

真正的精灵王,连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众生俯首。

……

加冕仪式持续到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乔寒年站在古树最高处的枝桠上,俯瞰整个西大陆。

亚伦和菲尼克斯终于挣脱藤蔓,狼狈地站在树下仰望着他。

"乔寒年!"

菲尼克斯的金瞳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情绪。

"你到底想要什么?"

乔寒年垂眸看他,唇角微扬。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晚了吗?"

亚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之前的九次轮回……"

"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乔寒年轻声打断。

"而我,只是给了你们足够的机会。"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胸口,那里浮现出两枚若隐若现的印记——

一枚是灰蓝色的剑痕,属于亚伦;

一枚是暗金色的龙鳞,属于菲尼克斯。

"看,你们留下的痕迹还在。"

菲尼克斯的呼吸一滞,亚伦的瞳孔剧烈收缩。

乔寒年却己经转身,银发在晨光中几乎透明:"回去吧,两位陛下。"

"等你们想清楚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光晕中,唯有余音缭绕:

"再来精灵族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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