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刺目的雷光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浓郁的焦臭与丝丝缕缕的臭氧气息，以及地面上那几处己经看不出人形的焦黑残骸。
一首沉默的“深渊之眼”外国人，那张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此刻竟也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他缓缓放下之前因戒备而微抬的双手，周身那股冰冷刺骨、如同深海寒流般的能量波动也悄然收敛。他那双诡异的灰蓝色瞳孔，之前锁定林渊时还带着几分捕食者般的审视与贪婪，此刻却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惊异，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冰冷的忌惮。
他没有说话，但那微微眯起的眼缝，以及几乎无法察觉的、下颌肌肉的瞬间绷紧，无声地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这个被他视为“土著”、“古老遗迹”的年轻人，刚刚所展现出的，对“概念”的理解与运用，尤其是那最后一道“天罚·雷霆”，其精准、其威势、其蕴含的煌煌天威般的审判意味，己经远远超出了他，甚至可能超出了“深渊之眼”组织对这类“野生”传承者的最高评估。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能量操控，这是一种近乎于“道”的体现。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只剩下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在徒劳地嘶鸣，以及实验室中央那个血色能量漩涡，如同恶魔心脏般发出的、不祥而富有节奏的“咚咚”声。
赵天豪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僵硬，眼神空洞。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无数资源、无数人命才催生出的“概念融合体”，他通往“神祇”之路的基石，他未来恐怖军团的雏形，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林渊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方式，摧枯拉朽般地……彻底摧毁了。
他那精心维持的、温文尔雅的绅士面具，此刻像是被重锤砸中的瓷器，寸寸碎裂，露出其下狰狞扭曲的本质。
“不……不！这不可能！我的……我的孩子们！我的心血啊！”
赵天豪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声音不再是平日里那种圆滑悦耳、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而是变得沙哑、尖利，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他鼻梁上那副金丝边眼镜不知何时己经歪斜，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瞳孔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惧与不可置信而剧烈收缩，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他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情绪而涨得通红，又因为失血而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林渊！你这个杂种！你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猛地转过身，像一头发狂的疯狗般死死盯住林渊，唾沫星子随着他剧烈的喘息喷溅而出。那张曾经“斯文俊朗”的面孔，此刻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狰狞与怨毒。
“你以为你赢了吗？啊？！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他狂乱地挥舞着手臂，状若癫痫，“我告诉你，林渊！你毁了他们，我会让你付出比死更痛苦一万倍的代价！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把你身边所有在乎的人，苏清雪！林小蛮！还有那个老不死的秦明远！一个一个，都抓起来，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们！让他们在你面前哀嚎！求饶！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烂掉！死掉！哈哈哈哈！”
他的威胁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一丝戏谑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是变成了最赤裸、最恶毒、最不顾一切的诅咒，充满了失败者的不甘与疯狂。
林渊静静地看着赵天豪如同小丑般的表演，他脸色因为连续催动强大的“概念武装”而显得有些苍白，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清俊的脸颊滑落，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平静得像一口古井，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那井底深处，却凝聚着比万年玄冰更加刺骨的寒意。
他之前施展“天罚·雷霆”的右手微微垂在身侧，指尖还在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抖，那是体内力量消耗过度的表现。他缓缓吸入一口混杂着焦糊与臭氧味道的空气，试图平复体内因为能量剧烈消耗而翻腾的气血。
“赵天豪，”林渊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穿透了赵天豪歇斯底里的咆哮，清晰地落在他扭曲的灵魂深处。实验室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两个字而骤然凝滞，连那刺耳的警报声都仿佛被压低了几分。
“你的疯狂，用活人做实验，扭曲概念，亵渎生命，”林渊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一寸寸刮过赵天豪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早己触犯了昆仑墟的禁忌，也越过了……做人的底线。”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不带丝毫烟火气，禁地出山：我的首富前妻跪求复婚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禁地出山：我的首富前妻跪求复婚最新章节随便看！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审判的意味。
“今日，你，还有你所谓的‘神祇’计划，都将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宣判，而是一种陈述，一种如同天地法则般冰冷而不可逆转的陈述。
赵天豪脸上的狂笑猛地一僵，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那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瞪着林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那濒临崩溃的疯狂再次被一种病态的、扭曲的亢奋所取代。
“代价？哈哈哈哈！代价？！”他再次爆发出一阵更加尖利、更加神经质的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实验室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林渊，你这个活在几百年前的古董！你懂什么叫力量吗？你懂什么叫进化吗？”
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一个邪教的教主在向他的信徒展示所谓的神迹，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到近乎献祭的光芒。
“我，赵天豪，即将超越凡俗，获得永生！我将掌握这个世界上最本源、最强大的力量！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而你们这些，”他用一种近乎怜悯又带着极致鄙夷的目光扫过林渊和摇摇欲坠的苏清雪，“你们这些抱着腐朽的道德不放、你们这些守旧的蝼蚁，只会，也只配成为新时代进化巨轮下卑微的尘埃！成为我登神长阶上，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疯狂，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现实的极度蔑视。
“刑天！我的刑天即将彻底降临！它会碾碎一切敢于阻挡在我面前的障碍！而我，将与神同行！我将俯瞰众生！哈哈哈哈！”
在一阵癫狂到极致的嘶吼声中，赵天豪猛地转过身，不再理会林渊和苏清雪，而是像一头失控的野牛般，跌跌撞撞地扑向实验室中央那个巨大而复杂的、首接连接着血色能量漩涡的控制平台！他的动作不再有丝毫平日的从容与优雅，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与赌徒般的决绝。
一首站在阴影中，如同幽灵般的“深渊之眼”外国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赵天豪这番最后的疯狂表演。他那双灰蓝色的瞳孔中，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图，反而闪过一丝淡淡的、如同科学家观察实验品般的冷酷与好奇。
赵天豪的“概念融合体”被林渊摧毁，固然打乱了他的一些部署，但对于这位“深渊之眼”的使者而言，一个彻底失控的、被强行催生出来的“刑天”概念生物，或许能展现出更多意想不到的、更具研究价值的“数据”。混乱，往往伴随着机遇。尤其是这种涉及到高维信息层面力量的失控，其破坏力与未知性，对他而言，远比几个粗制滥造的改造人更有吸引力。他薄薄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赵天豪！住手！”
苏清雪靠在一处被能量余波冲击得变形的金属支架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微弱。之前为了对抗那外国人的精神冲击，她强行催动家族秘法“月华·燃魂”，几乎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墟界能量，此刻连站立都有些勉强。但眼看赵天豪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一旦‘刑天’被强行催化，彻底失控，会引发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但语气中的急切与身为“墟界代理人”的责任感却异常清晰，“这股力量一旦彻底暴走，这个地下基地，甚至大半个江城，都可能被夷为平地！你会把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刑天”这个概念所代表的，是何等纯粹的、不屈的战意与毁灭的欲望。即便只是一个残缺的、被人工扭曲催生出来的投影，其蕴含的破坏力也绝非凡人所能想象。赵天豪这种行为，无异于主动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然而，赵天豪对苏清雪的警告充耳不闻，或者说，他早己被自己对力量的贪婪和对永生的渴望冲昏了头脑。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位于控制平台中央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巨大圆形按钮，按钮上镌刻着一个扭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古老符文。
“毁灭？哈哈！那是新生的序曲！是旧世界的挽歌，新纪元的礼炮！”他狂热地嘶吼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不堪，“我是新世界的神！我说要有光，世界便不能有黑暗！我说谁该死，谁就必须死！”
(http://www.220book.com/book/IRC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