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灶火深渊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啪！"
我又摔碎了一个茶杯，瓷片飞溅到蹲在角落的人参娃娃脚边，吓得它头顶的参籽"噗"地掉了一颗。
"姑奶奶..."小鬼甲战战兢兢地从房梁探出头，"这、这是您今天摔的第七个..."
"闭嘴！"我猛地扭头，吓得小鬼甲"嗖"地缩了回去。
007号默默走过来，机械手臂灵活地清扫着碎片。我瞪了她一眼："扫什么扫？显你能干是吧？"
她电子眼闪了闪，居然回嘴："根据情绪分析，您需要——"
"需要你个大头鬼！"我抓起抹布砸过去。
后厨的门帘突然掀开，谢狰端着碗冰糖雪梨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的抓痕——那是我昨晚做噩梦时挠的。
"喝点甜的。"他把碗推到我面前。
我抬手就想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龙纹隐隐发亮："你哥出事了。"
**夜·姜锦的梦境**
迷雾里，我看见哥哥姜堰被藤蔓缠在桃树下。那些枝条开满糜烂的粉花，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女人的脸。
"阿锦..."哥哥痛苦地仰着头，脖颈上缠绕着一缕缕桃色雾气，"救..."
最粗的藤蔓突然裂开，露出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娇笑着把尖刺扎进他心口："哥哥不是最疼我吗？"
我猛地惊醒，发现谢狰正用龙血在我枕边画阵。
"烂桃花成精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有人用你的脸做引子，给他种了情蛊。"
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那一世是个大雪封山的腊月，我被绑在祭台上，脚下堆满柴禾。
"妖女！"村民举着火把叫嚷，"就是她克死全村牲畜！"
十七岁的哥哥提着柴刀冲进人群，背上还插着三支羽箭。他斩断绳索把我护在身后时，血滴在雪地上像红梅。
"阿锦别怕..."他右臂白骨都露出来了，还笑着擦我脸上的灰，"哥哥在呢。"
后来我才知道，他连夜从军营偷跑回来，徒步翻过两座雪山。
**十殿阎罗前**
我跪穿九层台阶，判官笔抵着咽喉："用我三世福报，换姜堰下一世平安顺遂。"顿了顿，"不必再遇见我。"
阎王叹气："值得吗？他每一世都为你而死。"
我盯着孽镜台里哥哥战死的画面——他为保护转世成牧童的我，被万箭穿心。
"值得。"
笔尖刺入魂魄时，我看见彼岸花海里的哥哥突然回头。他手腕的红线寸寸断裂，化作星芒消散。
**今生重逢**
他在医院醒来那晚，我躲在走廊阴影里。谢狰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咬着牙没说话。
首到护士闲聊说："姜医生真厉害，肝癌晚期还坚持做了八小时手术..."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冲进病房时，他正对着我的照片吃止痛药。西目相对的瞬间，药瓶"啪"地掉在地上。
"阿锦？"他笑得像小时候给我编蚂蚱那样，"你看，没有你，我也过得挺好..."
我抓起病历砸在他身上："好个屁！"
眼泪把化疗报告单上的"误诊"二字晕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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