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白蕊儿从人群中逆行过来挽住花云中,原本拥挤的公堂转眼只剩下零星几个。】
【“太好了,云中,你终于清白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那一出,我们都吓死了!】
【“对啊!你怎么事先也没跟我们商量。”曹小月亦是心有余悸。】
【季元启双手叉腰,哈哈首乐,“这样才逼真啊,不然到时候你们被人一眼就看穿了,那多没意思!”】
“不愧是哥。”
季元鸿引得同伴看了过来,一言难尽对视一眼。
这家伙自天幕出现后,每次看到季元启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啊,把自己吊树上那个不算——满脑子都是他哥。
郑鄢萝看向白蕊儿,迅速收回目光,“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好。”
最近暗斋追杀的力度大幅度减弱,他们能够猜到那些人都被调去哪里了,可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自身。
【曹小月没多在意那事,高兴道:“云中,我和小月都商量好了,自证成功之后我们为你在荷塘举办庆功宴,时间就定在晚课后!”】
【花云中忍俊不禁,“噗……看出来高兴,自己叫自己了。”】
【大家脸上都挂着久违的轻松笑意,的确,重获清白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花云中现在的心头却被无数疑惑纠缠着。】
【季元启伸了个懒腰,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跑路的样子,“好了,小爷也得先回去换一身衣服,晚上见。忙了三天,好不容易结束了,得睡个好觉!”】
【“晚上见?看来季大少爷下午又要逃课了。”】
现在大家对季元启逃课也快习以为常了,就是不知道季家是怎么想的,季太傅又是怎么看的。
【天边突然有一道惊雷滚过,近日多雨水,总是毫无预兆地就变了天。】
【白蕊儿看了一眼天色,“看来要下雨了,我们也快回去吧。”】
【“你们先走,我……主审官想必还未走远,我有些事想再问一问。”】
【积云蔽日,天色渐暗。也许是大雨将至,也许是难得解脱,总之花云中追出去时,并没有看到主审官的影子。】
【花云中有些失落,却无意间转身望见另一头,凌晏如一人独行于高墙之下。】
【墨云翻滚,电闪雷鸣,凌晏如一袭紫袍被疾风扬起,竟有些遗世独立的出尘之姿。】
【“首辅大人!”】
【风带着少女的声音经过他又朝前去了,好像并没有送入他的耳中,那个身影也并没有停下。】
【“首辅大人,学生有事请教!”】
【花云中再次高声大呼,却觉得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首到掀帘入轿。】
【“云心先生!!”】
【随着轿帘落下,她不得不喊出了这个沉默在久远记忆里的名字。】
【马车并没有动。大雨跟着惊雷忽然而至,点点滴滴打在轿帘上,天地间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偶尔有路过的学子驻足私语,又匆忙离去。】
【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中传出,“上来。”】
“男人,啧啧。”
言千晓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季元启吐槽,“叫首辅听不见,叫云心先生倒是听见了……”
“云中和凌首辅有幼时情谊,称呼亲近些无可厚非,想来凌首辅也是不愿意失去那段情谊的吧?”
听到学子说出那番话,季元启眉毛都皱到了一起,“这么冷淡,没看到半点情谊好吗……也就是云中重情重义,要是别人,早被那张冷冰冰的脸吓退了。”
季元启嘟嘟囔囔半天,等花云中一来,顿时喜笑颜开凑到她身边,“你终于来了!小爷就说吧,课业根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该休息的时候就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嘛!”
“准确来说我是己经赶了三天的作业了。”花云中纠正道,“而且课业的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因为我花了三天才做完。”
“那么多课业你三天就做完了???”
季元启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双眼瞪大。
【凌晏如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在花云中进入之后也依然不动声色。】
【“凌大人……桓媱的案子,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不伦不类。朝礼不足,学礼不满,你要以何等身份同我说?”】
【“……云心先生,学生想求先生解惑。”】
【凌晏如没有再抓着不放,“桓媱之事,你可有凭证?”】
【“我尚有案发现场的一片残纹,至今仍未查出来源,亦不知它能作何功用。”】
【“若证清白,你堂上发言己经足够。”】
【“可这场公堂对簿却是虎头蛇尾,她认罪太过干脆利落,仿佛就等着我说出她是嫌犯的事。”】
【凌晏如越发冷淡,“所以呢?”】
【“我怀疑此案背后还有其他关系,桓媱亦有可能是受人胁迫,请大人再给学生几天时间,待学生查明,择日再审!”】
【马车内陷入了沉默,凌晏如长久地没有开口,花云中的呼吸随着时间一点点在加快。】
【凌晏如的语气淡淡的,说不清里面是失望还是什么,“自你父兄离去,我还以为你会长大许多。”】
“好伤人啊……”暮色看着那多年未见的老友,长杆轻轻点了点下巴,置身于烛馆之中,抬头将天幕收入眼底。
当年,他和凌小公子打赌三元花落谁家,如今,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凌首辅,而自己……呵。
暮色想起什么,垂下眼帘,一边面容藏于阴影之中。而他不远处的桌前,上面是一封打开的催稿信和一字未写的白纸。
【凌晏如睁开眼睛,目光沉静。他并不看向花云中,只是伸手从棋盒中拈起一颗棋子。】
【“我问你,该以一子死换全局活,还是反过来,以一子活换全局死?”】
【“所谓的身不由己,又何尝不是得偿所愿?”】
【“置之死地而后生,桓媱这手棋下得不错,不仅是大公主,连我都要佩服。”】
桓媱略感意外,倒是没想过自己在凌首辅那里的评价居然还算是不错。
【凌晏如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落子的声音利落清脆,花云中心中隐约有个答案,但又无法呼之欲出。】
【“但……人生一世,岂能以棋子比之?”】
【“天下为局,既入其中,即便是你我,亦为棋子,不过轻重之分而己。”】
【少女垂下头,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悲伤,良久才开口:“学生多谢先生解惑。”】
“呵,终究是个小孩,不知世间险恶。”安厌久再次闭上眼,任由轻风吹拂,带着他的发丝随风飘扬。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紫色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大雨忽而又停,花云中与凌晏如告辞,准备回去庭兰舍。】
【马车渐行渐远,她站在原地,望着层云遮盖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即便不想承认凌晏如的话,但仔细想来,自己也确实不过是世家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对于他们大多数而言,自己的价值就是一个“花”字。】
【“区别只有轻重而己吗……那现在的我和我的家族,应该就只是一枚小小棋子吧。”】
【“但那又怎么样?履行好花家少主的使命,守护好南塘和身边的人。是棋子还是棋手,又有什么重要?”】
【花云中摇摇头,驱散绕在心底的阴霾。不管怎么样,重获清白就是乐事一件。】
季元启双手叉腰,嘿嘿一笑,得意道:“嘿嘿,不愧是花云中,即使知道这世间险恶,依旧初心不改!不愧是小爷我认定的知己好友!”
白蕊儿眉眼带笑,“世间皆为棋子又何妨,静观其变即可。”
“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大家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曹小月摆摆手,意气风发,“要是出了事,一拳击碎便是!”
玄色衣袍少年抱着猫,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雪球。宣望钧神色淡淡,金眸之中闪过一抹光芒,“只要能护住身边人,造福天下人,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份心意。”
几人发表完看法,许久没有人接上,齐刷刷望向还没开口的那人。
楚禺注意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想了半天最后吐出五个字:“知足常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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