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在隔壁书房,他端坐在桌前画着什么。
“殿下。”门没关,苏云瑶站在门口轻叩两下。
墨渊放下笔,“进来吧,这颜色果然适合你。”
苏云瑶福身,“多谢殿下夸奖。殿下,我屋子里的装饰能不能别换?”
墨渊起身往外走,“不喜欢?孤去看看。”
苏云瑶提起裙子跟上,她看到墨渊在房门处僵住了,“林羽!”墨渊暗含愤怒地唤林羽,林羽步履匆匆出来迎接。
墨渊把林羽劈头盖脸一顿骂,经过一顿折腾,最终房内换成了鹅黄色的布置,多了一张梳妆台。苏云瑶对此十分满意。
墨渊安排好一干事宜后,拂袖而去,晚间,林羽送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婆子过来。
“谢过殿下,谢谢林大哥。”苏云瑶高兴地说。
“殿下的意思,苏小姐谢殿下即可。”林羽硬邦邦说完就走了。
苏云瑶不想见到墨渊,拖着不去,如今有了帮忙的人手,她的生活变得轻松舒适。
接下来两日,她都窝在乐淘居休养生息,墨渊、林羽一干人等不见踪影,苏云瑶仿佛回到了苏瑞还没出事时的无忧无虑时光。
第三日,苏云瑶坐不住了,苏瑞还在牢里,她要继续努力才行。
苏云瑶让人带她到墨园。
墨园就在苏云瑶曾经过的梅林里,红墙黑瓦的院门,入内后,左侧种着一排潇湘竹,右侧种了一棵高大的桃树,树下挂了个秋千,再往前摆了乘凉的躺椅,墨园很大,除了庭院,还有宴会厅、书房、主人房等等。
苏云瑶黄昏时分到的墨园,墨渊躺在躺椅上,林羽、罗文等人站在一旁,他们见苏云瑶过来,一起拱手告退。
“何事?”墨渊闭着眼睛问。
苏云瑶站在墨渊面前,垂下的手捏皱了衣服,“殿下,我想来问问我爹的事。”
墨渊皱眉睁眼,看清苏云瑶的模样后,又舒展了眉头。
苏云瑶今日穿了套淡粉色收腰纱裙,娇嫩的颜色衬得人比花娇,如果此时桃花盛开,那更是相得益彰,薄纱拢在身上,像烟雾缭绕,如桃花开在晨雾里,娇媚又清冷,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墨渊欣赏归欣赏,嘴下却不留情,“你爹无足轻重,他的消息递不到孤这里来。”
苏云瑶知道墨渊说的是实情,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我知道我爹人微言轻,殿下可以指点一下我吗?我自己再想办法。”
墨渊手指敲着扶手,他的目光扫过苏云瑶湿漉漉的眼,抿着的唇,一路往下,苏云瑶感觉有蚂蚁爬过,浑身汗毛竖起。
墨渊最后抬头和她对视,“还有什么路比孤这条路更好走的吗?”
苏云瑶眼神惊疑不定,她张嘴,抿唇,又张嘴,抿唇。
墨渊看她数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说便是。”
苏云瑶犹豫片刻,“有句话实在不吐不快,殿下您真是个下流的人。”
墨渊失笑出声,他笑着张开双臂,“过来。”
苏云瑶抿紧双唇,紧握拳头,踱步过去,慢慢俯身靠在墨渊身上,墨渊双手用力,苏云瑶便结实地跌在了他怀里。
墨渊低头狠狠地亲了苏云瑶两口,“早该如此!”
说罢,急切地吻上了那不染而朱的唇瓣。
苏云瑶仿佛被吸人精气的妖怪缠住,他用力吮吸,仿佛要把灵魂抽干。她渐渐头晕目眩,墨渊则渐入佳境,他的手、他的嘴开疆拓土。
苏云瑶想用手推开,遭到了更强力的镇压,墨渊想把她抱起来,结果两人一起跌坐在地。
墨渊翻身,扶着苏云瑶坐起来,苏云瑶一脸迷茫,“发生什么事了?”
墨渊轻柔地拨开苏云瑶脸上的碎发,细细检查她的双手,“是孤的错,一时冲动,忘了这腿还不能用力。”说罢,他轻吻苏云瑶的眼睑、鼻尖、脸颊,最后把她揽入怀中,下巴蹭着苏云瑶的额头。
苏云瑶贴着墨渊的胸膛,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她伸手贴着墨渊心跳的位置,墨渊感受到苏云瑶手心的温度,眉眼越发温柔,怜惜地去亲苏云瑶的发顶。
“殿下。”林羽站在不远处低头行礼。
苏云瑶仿佛被烫到一般推开墨渊,墨渊把手递给她,她扶着墨渊坐回摇椅。
“如何?”
“回殿下,一切准备就绪,鱼要上钩了。”林羽上前两步,仍低着头禀报。
墨渊点头,嘴角含着一丝讥诮的笑,“来得正好,好好招待。”
“是!”林羽转身出去。
墨渊低头把玩苏云瑶的手指,“今日别回去了,嗯?”
苏云瑶触电般收回手,“不,不行啊,殿下,我……”
墨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苏云瑶思绪混乱,最后索性蹲下给墨渊捶腿,“我给您捶捶腿。”
墨渊把她拉住,“你是什么意思?”
苏云瑶眼神躲闪,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墨渊是个耐心的政客,他等着对手出牌,苏云瑶在如有实质的视线下如坐针毡。
苏云瑶忽然眼神一亮,她抬头扑过去勾住墨渊的脖子,“啵”一声亲在墨渊唇上,“殿下,给我一点时间嘛。”她把头轻轻靠在墨渊的肩窝,微微摇着他。
墨渊晃神,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苏云瑶在用拖字诀,他也不拆穿,手搭在苏云瑶的腰上,享受着苏云瑶小猫般的撒娇,“随你便是,接下来不要随意外出,你搬到西厢房去。”
苏云瑶点头,“那我收拾东西去了?”
“让人收拾就行了,你先去厢房里睡一会。”
苏云瑶站起行礼,走到厢房门口时回头,墨渊还在看着她,罗文和陆宸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她朝墨渊摇摇手,转身进屋锁门。
西厢房应是给重要客人准备的,不大的空间却齐备书籍文房西宝、茶具等文人雅士喜爱之物。
苏云瑶取过一张纸,写下“林羽,上钩”,她停下来,咬住笔头,什么上钩呢?
接着又写上“华县,桃园”,仍是没有思绪。
她又铺开一张纸,陆陆续续写上:不要外出,刘家村,爆炸、大皇子、马贼、贪污案,写完把大皇子、马贼、贪污案圈了起来。
“殿下让我不要外出,说明这段时间会有危险,如今桃园有张昕坐镇,还有个不知去向的沈桦,还能出危险,会发生什么事?”
苏云瑶自言自语,试图从她经历的一连串事情中找到蛛丝马迹,了解墨渊的处境,更靠近贪污案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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