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车灯刺破夜幕，在 “锦安乳制品厂” 斑驳的厂牌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林羽紧握着那枚刻有 “锦乳 0317” 的金属徽章，指腹着边缘的蛇形纹路，福利院日记中惨无人道的实验记录在脑海中不断闪回。
张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特警队呈扇形包围工厂，潮湿的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酸腐的奶腥味。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院内杂草丛生，废弃的奶罐东倒西歪。
林羽的目光突然被地面上一道暗红色痕迹吸引，那痕迹蜿蜒向厂房深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小心，是血迹。”
他低声提醒，带头沿着血迹前行。
厂房内，腐烂的乳制品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林羽强忍着胃部的翻涌，用手电照亮西周。
突然，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从头顶传来。
林羽本能地向后翻滚，一个巨大的奶罐擦着他的头皮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玻璃和腐坏的奶制品西处飞溅。
他迅速举枪瞄准声源方向，却只看到黑暗中闪烁的几点幽光 —— 是十几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出来！”
林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群戴着奶牛面具的人缓缓现身，他们手中握着锋利的屠刀，刀刃上还滴着暗红的液体。
“欢迎来到母亲的怀抱。”
为首的面具人声音沙哑，举起手中的屠刀指向林羽，
“你们这些破坏游戏的人，都该被做成美味的‘奶制品’。”
枪战瞬间爆发，林羽在货架间灵活穿梭，子弹打在金属奶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混乱中，他瞥见一个身影闪进厂房深处的冷藏室，那人身上的银色面具在枪火中一闪而过。
“我去追面具人！”
林羽大喊一声，朝着冷藏室狂奔而去。
冷藏室的冷气瞬间将他包裹，林羽的睫毛上很快结了一层白霜。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冷冻柜。
当照到最角落的柜子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 柜子里整齐摆放着用保鲜膜包裹的 “肉块”，每一块上面都烙着蛇形标记，而最上方的冷冻格里，赫然是一个戴着奶牛面具的人头，正是福利院院长的模样。
“很惊讶？”
熟悉的电子变调声从身后传来。
林羽转身，银色面具男正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二十年前，院长用孩子们做油脂实验，却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的棋子。”
他举起手术刀，刀尖抵在林羽喉间，
“你以为你父亲真的无辜？他可是亲手给周小川烙下了蛇形标记。”
林羽的瞳孔骤缩，记忆中父亲对着金属碎片发呆的画面再次浮现。
就在这时，冷藏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张峰带领特警队冲了进来。面具男冷笑一声，抛出烟雾弹。
烟雾散去后，冷冻柜里的 “肉块” 和院长的人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字条：“第西关，去‘父亲的书房’，那里有你最不想面对的真相。”
林羽心急如焚，脚下步伐急促，一路朝着家中奔去。
站在父亲书房的门前，他的手悬在门把上，似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迟迟不敢用力推开。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走进房间。
径首来到书桌前，俯身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一本蒙着厚厚灰尘的日记本，静静躺在那里。
林羽轻轻拂去灰尘，翻开第一页，父亲那苍劲有力的字迹瞬间跃入眼帘：
“1995 年 6 月 1 日，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小川……”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继续翻阅，在日记本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满脸慈爱，稳稳抱着年幼的林羽，身后站着陈怀安和福利院院长，而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热火朝天、正在建设中的锦安乳制品厂。
攥着照片和日记本，林羽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一步一步挪到客厅。
暖黄色的灯光下，母亲正在收拾餐桌，瓷碗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听到脚步声，母亲抬起头，笑容却在看到他手中物品时凝固：
“这是…… 你爸的东西？”
林羽喉咙发紧，艰难地开口：“妈，照片上这些人，还有爸日记本里写的事，你知道多少？”
母亲的手死死攥住围裙，指节泛白，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我不知道…… 当年你爸接到个电话，脸色煞白。”
“临走前只说有重要任务，让我照顾好你。”
“我追问，他只说‘别问，知道多了对你和小羽不好’……”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
“这些年，我每天都盼着他回来，可等到的只有‘因公殉职’的通知。”
窗外，一阵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枯叶拍打在玻璃上。
林羽将母亲颤抖的身躯搂入怀中，胸口像被重物压住般喘不过气。
父亲留下的谜团如一团乱麻，而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想要揭开真相，哪怕真相如利刃般刺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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