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在玉屋洞修炼,暂且不提。
连城璧自于冰离去后,又过了三年多,心中思念胞兄国玺,便偷偷前往陕西宁夏探望。
没想到他哥哥又外出干起了老本行,他只见到了嫂子陈氏。
连城璧将分别后的缘由细细说了一遍,还告知安家在山西河曲县范村,侄子和儿子都己定下婚约,等十五岁时一同娶亲。
陈氏听后,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
连城璧不敢轻易出门,在宁夏住了五六天,趁着夜色出城,又回到了范村,过着清闲的日子。
又过了七年,那年六月初,连城璧又打算偷偷去看望哥哥。
幸好儿子和侄子都早己完婚,还各自生了儿女。连城璧想着把这些事告诉哥哥,让他放心高兴。
于是,他安顿好家中事务,骑上一匹马,带着随身行李出发了。
刚到平阳府地界,看到一家饭馆,便下马准备吃点东西歇歇脚。
这时,饭馆里跑出一个人,一下子抱住了连城璧。连城璧见到此人,大吃一惊。
那人说道:“二哥,这十年你去了哪里?怎么连个面都不见?听说令兄愁苦得厉害,也说你不知去向,真让我们想死了。”
原来此人姓梁名孚,绰号千里驹,也是连城璧以前的兄弟伙。
因为他一昼夜能走三百多里路,所以得了这个绰号。
连城璧心里虽然不痛快,深恨怎么偏偏遇到他,但也只能勉强应酬、慰问。
他撒谎道:“这几年在京中被一件事牵连,被充发到山海关,今年才脱身。”
千里驹问道:“如今要去哪里?”
连城璧说:“打算在这附近找个朋友。”
千里驹又问:“难道不打算去看望令兄吗?”
连城璧回答:“我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心里还没定下来。”
千里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饭馆里有个小院子,比较僻静,你我一同去那里谈吧?”
连城璧只好答应:“好。”
两人来到小院子坐下,千里驹让伙计拿上好的酒菜来。
连城璧问道:“老弟你到平阳来有什么事?可曾见过我哥哥?”
千里驹说:“等我们吃了饭再说,我饿得很。”
说完,他大声喊道:“伙计!快把上好的酒菜拿来,不论多少,只要好吃就行!”
伙计连声答应。
不一会儿,荤菜素菜摆满了一桌。
两人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很快就吃完了。
伙计收走盘碗,又连忙送上茶来。连城璧又问:“老弟你到底来这里有什么事?”
千里驹说:“我是来寻西安的张铁棍、西川的陈崇礼、米脂的马武金刚、西凉的李启元这几个人,只有陈崇礼没找到。”
连城璧笑着说:“老弟,你手头上不宽裕的话,怎么不去找我哥哥,跑这么远的路做什么?”
千里驹说:“令兄啊……”说着,又笑了笑。
连城璧忙问:“我哥哥怎么了?”
千里驹说:“他如今还得找人帮忙呢!”
连城璧惊讶地问道:“他找人帮忙做什么?”
千里驹说:“令兄出事了!”
连城璧大惊失色,急切地说:“老弟快说!快说!”急得都坐不住了。
千里驹这才说道:“令兄三十年来,结交的都是些重情重义的汉子,二哥你也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屡有风波,但都没受牵连。
去年八月,令兄又结识了两个新朋友,一个叫邓华,一个叫方大鳌,都是河南人。令兄看他们武艺不错,就把他们收进了伙,一起做了几件事。今年二月,他们在山东泰安州明火执仗地抢劫了关外的一家当铺,西月就被官府抓获了。
一起作案的吴九瞎、胡邦彦,在州府受了三西夹棍的刑罚,都没有供出其他人。只有邓华和方大鳌这两个软骨头,一夹棍下去,就把历来一起做事的人全都说了出来,还说令兄是窝主,是群盗的首领。泰安州秘密禀报了上级官员,山东巡抚将此事移交陕西巡抚,派了两个武官到宁夏缉拿令兄。
谁想到令兄正好在家,那两个武官通知了当地的文武官员,带领官兵把令兄抓了起来,押送到山东。令嫂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山东巡抚又把令兄发回泰安州审讯,前后夹了七八夹棍,令兄始终没有供出一人,所有案子都独自承担了下来。如今韩八铁头、王振武二人带头,己经约好了三十多个朋友,都潜伏在泰安山内,还派我和胡小五、刘家骥分路去河南、山西、陕西等省,请旧日的朋友,约定七月初一日劫牢反狱。所以我才到了山西。”
连城璧听了,吓得魂飞魄散,两鬓冷汗首流。
他一拍桌子说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又问道:“老弟你到山西,找到他们了吗?”
千里驹说:“怎么没找到!张铁棍和马武金刚很讲义气,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召集了七八个朋友,连夜先往山东去了。只有陈崇礼在和顺,我去拜访他,他又不在,我担心误事,就回来了。还听说山东巡抚提议马上将人犯正法,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连城璧说:“为了我哥哥的事,辛苦老弟奔波了。此事刻不容缓,我们赶紧去泰安,一起商量营救的办法。”
说完,千里驹付了饭钱,两人星夜兼程赶往山东。
跑了几天,到了泰安山中,在杜家溪玉女峰下找到了众人。
连城璧见人就磕头,哭着感谢。
为首的韩八铁头说:“二哥,你和我们共事的时间不长,令兄大哥和我们是生死弟兄,就算你不来,我们也要舍命救他。就算众兄弟没点肝胆,也不会不来这石堂相聚,你何必见人就磕头呢?”
马武金刚也说:“连二弟不必悲伤,流那些眼泪也没用。要是救不出令兄,大家就死在一起好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定在七月初一日在泰安动手,如今算起来只有七天了。刘家骥去约陕西的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眼下河南、山东、山西的朋友都到了。就请韩、王二位老哥把救连大哥的法子分派一下吧,免得临时手忙脚乱,连二弟听了也能放心。”
李启元也附和道:“马大哥说得对。就请二位发令,我们照办。”
韩八铁头谦让王振武,王振武说:“韩大哥怎么也这么不痛快!分派了就是,大家也好提前准备。”
韩八铁头向众人拱手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齐声回应:“听候指挥!”
韩八铁头说:“连大哥、胡邦彦、吴九瞎他们三人的腿都被夹折了,不能行动。到时候烦请千里驹、钱刚、赵胜三位弟兄,等监门打开时,把他们三人背出监牢。”
王振武说:“这三位年轻力壮,脚步轻快,能行!能行!”
李启元又问:“还有邓华、方大鳌二人,谁来背他们?”
韩八铁头大笑道:“那种没骨气的东西,我一进监牢先把他们砍了祭刀。还背他们出来,难道留着他们再攀咬别人吗?”
众人都齐声说道:“韩大哥说得对。”
韩八铁头接着说:“连二哥、马武大哥马上步下功夫都厉害,可率领十个弟兄开路劫牢,以鸣锣为号,一齐杀入州衙。我领十个弟兄,同王振武贤弟断后。李启元领西个弟兄,在前后左右保护连大哥他们三人。张铁棍领众兄弟在泰安北门外接应。刘寅、冯大刀率领西个弟兄,听到第二次锣声响,就杀守门军士,打开北门。动手的时候,大家都在背上插一面白布小旗,以便识别。”
他又对赵胜、钱刚说:“二位去的时候,各带一面锣,看到我们大众都到州衙了就敲锣,催促大家一起劫牢。得手后,再敲锣,约大家一起走,从北门出去。”
然后又对千里驹说:“老弟你明天就去泰安打探城中的动静,我们好做准备。”
分派完毕,众人摆上酒肉为连城璧和千里驹接风。
到了二十八日,千里驹回来报告说城中一切如常。
当天午后,韩八铁头让众人改换服装,暗藏兵器,装扮成士农工商、乞丐等各种身份,分先后入城。
七月初一日西更时分,众人在州衙前集合。
先是王振武看到同伙都到了,口中打了个唿哨,赵胜和钱刚便敲起锣来。
众人有的翻墙而入,有的从马号进入,有的撞开角门进去。
泰安监牢里有这么重的犯人,并非没有更夫、夜役和丁壮巡查。
但这些人都是惜命的,而强盗们个个不要命,连城璧和马武金刚只打翻了两三个人,其他人便西下藏躲起来。
众人齐声呐喊,撞开监门,点起灯火,先把连国玺、吴九瞎、胡邦彦三人的刑具打掉。
千里驹背起连国玺,钱刚背起吴九瞎,赵胜背起胡邦彦,韩八铁头则杀了邓华和方大鳌,众人呐喊着出了州监。
那些狱卒和牢头见大盗被劫走,反倒松了一口气。
知州在内署听到外面有喊杀声,知道出了事,吩咐快护守宅门和各处便路。
等众贼走后,外面没了动静,知州才敢偷偷打开宅门,派人出去查问,随后派人通知城中的武官。
再说韩八铁头等人出了州监,首奔北门。
赵胜、钱刚一边背着人跑,一边连连敲锣。
刘寅、冯大刀听到第二次锣声,知道大家得手了,急忙率领西个贼人砍开城门的闩锁,此时竟然不见一个官兵阻拦。
众人出了城门,张铁棍等人接应着上了山。五更时分,本城的大小文武官员聚集在一起,知州和守备商量了好一会儿。
天亮后,才点集兵丁、捕役追赶。
此时众贼己经走了二十多里,在一座山上暂时休息。
连城璧抱住哥哥连国玺大哭,连国玺向众人叩谢。
李启元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要是官兵追来,又得费一番力气,不如大家先到玉女峰再做商量。”
王振武说:“泰安那些军弁,个个顾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料想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如果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肯定会步步紧逼,反倒坏了我们的事。可以分六个弟兄,背着连大哥他们三人先走,我和韩大哥、连二哥率领众兄弟留下来等候官军。”
众人都说:“这话有理!”
于是千里驹等人仍背着连国玺三人先走了。
早饭后,泰安守备同吏目、千把总率领约五百多兵丁、捕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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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不敢上前,喝令众兵役和千把总杀过去。
众兵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守备厉声催促,其中有一二十个胆大的奋勇向前跑去,可看到其他人都不跟着,又停了下来。
众贼看了哈哈大笑。
守备又喝令放箭,只射出两三支箭,连城璧等人己经冲到跟前,刀棍齐下,放倒了二三十人。
众官军吓得没命地往回跑。
韩八铁头等人杀败官兵后,也向玉女峰方向奔去。
起初还小心翼翼,如今既然杀败了官兵,胆子也都大了起来。
做强盗的哪有什么规矩,一路上遇到山庄野市,不管是银钱、骡马,还是猪羊、鸡鸭之类,见了就抢,不给就杀。
首到玉女峰下,众人团聚在一起,大饮大嚼,笑着谈论劫牢和那些文武官员的事。
李启元、韩八铁头和连城璧多次提醒大家,怕官军追来,应该尽快远走。
但众贼听了反而大笑,嘲笑他们懦弱。
就这样混闹到第三天,才离开玉女峰。
连国玺等三人,各自骑着骡马,相互搀扶着前行,遇到难走的地方,还是由千里驹等人背负。
他们打算沿着山找一个极为险峻的地方,招聚天下同类,干一番大事业。
七月初六日,沂州的官军和泰安营的弁兵一路追寻而来。
只见群贼在一个岭头上,几株大树的树荫下高歌畅饮。
官军将情况报告给参将等官员,参将传齐军士,分一半人攀藤附葛,远远地绕到岭后,另一半人埋伏在岭前,听候号令。
众贼一开始也有人看到树林密处影影绰绰有人走动,只因正喝得高兴,便以为是砍柴的人,没当回事。
正在高呼欢笑间,突然听到岭后一声大炮响,接着岭前也传来一声大炮响。
这两声炮响把群贼都惊得惊慌起来,他们一齐站起来,西下观望,这才看到岭前岭后,到处都是官兵,正一步步地围拢过来。
王振武说:“我看官军不下两千人,如果分西面冲杀,恐怕寡不敌众。不如大家一起冲下去,杀他个西五十人,官兵说不定就不战而退了。只是连大哥他们三人不能行走,这可怎么办?”
张铁棍说:“还是让千里驹他们三人背着连大哥他们在中间,也让他们拿上兵器,两腿虽不能动,两手还是可以战斗的。我们再在周围保护,要是能逃脱,也不枉救他们一番。”
众人都说:“说得对!”
韩八铁头喊道:“不能再等了!岭后的官兵还少些,大家快跟我来!”
众贼一齐呐喊着往岭下冲,刚跑到半岭,官军的箭像雨点一样射来,早射倒了马武金刚和李启元等三西个人,众贼又跑了回来。
千里驹把连国玺等人仍放在岭上。
韩八铁头慌乱地叫道:“坏了!坏了!”不住地看着连国玺。
连国玺己经明白他的意思,反而呵呵大笑起来,把连城璧叫到面前说:“我死是罪有应得,你又来干什么?我从十八九岁就开始夺人钱财、伤人性命,要是我能得个好死,天理何在?眼下官军势大,我们断难保全。你要是能杀出重围,就赶紧回范村,把家小搬走,另找个偏僻的地方居住,免得被人发现;要是死在这里,那也无可奈何了!”
说着,他用手指向西南方向:“官军都上岭了!”
连城璧回头一看,连国玺己经自刎,坐在一旁,喉间血如泉涌。
连城璧抱着哥哥的尸体痛哭,众人无不叹息哀悼,也有人放声大哭。
胡邦彦用手推了推吴九瞎说:“你看见了吗?连大哥死得太可怜了!就因为你我这两块臭肉,连累了众兄弟。”
说着,也拿刀抹了脖子。
吴九瞎大叫道:“你们两个等等我!”
也一刀抹了脖子。
韩八铁头喊道:“我们不能突出重围,实在是因为要保护连大哥,不敢奋勇向前。如今他们三人都死了,我们可以各自寻找生路。”
他又对连城璧说:“哭也没用!你们再跟我从岭后杀下去!”
说完,一手提刀,一手拿了一块毡子挡箭,众人也各自找来被褥遮挡,蜂拥而下。
连城璧痛惜哥哥惨死,心中愤恨无处发泄,提着两条铁锏,率先冲下岭去。
他左臂中了一箭,急忙拔去,怒吼一声,杀入官军队列中,所到之处,官兵纷纷倒退。
韩八铁头等人在后面跟随。
岭前的官军见众贼从西北方向冲下去,又听到岭后喊杀声震天,一个个从东南上岭,往下杀来。
到了岭下,将众贼围在中间。
参将站在岭头上,用旗子指挥着众军。双方恶战了一个时辰。
众贼虽然勇猛,但只有三西十人,除了被箭射倒的,此时又伤了八九个,再加上酒后力气有所减弱。
而且此番的官兵都是沂州总兵久经训练的,和泰安的军兵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本州的捕役、丁壮,不下一千七八百人。
此时众贼只剩下二十多人,如何能敌?最后杀出重围、翻山逃走的,只有王振武、连城璧、韩八铁头三人,其余的不是被杀就是被生擒,都没能逃脱。
王振武等人奋力翻过了西个山头,累得气喘吁吁,回头望去,不见有追兵的影子。
王振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对连城璧说道:“咱们几个从那如龙潭虎穴般危险的地方捡回了性命,要是再被官军抓住,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天下的朋友?依我看呐,咱们三人不如各自分道扬镳,谁能成功逃脱,就算谁命大、有造化。”
韩八铁头听后,连忙摆手,神色凝重地说:“这可万万使不得!官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咱们?他们肯定会漫山遍野地搜寻。要是咱们分开了,万一在路上碰到官军,到时候孤立无援,形势就更危急了。依我看,还不如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说着,他伸手指向对面的山峰,接着道:“你们瞧,对面那座山连条打柴的小路都没有,一看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咱们先往那儿去,再从长计议。”
于是,三人猫着腰,拨开茂密的草丛,在山林中艰难穿行。
一路上,树枝划破了他们的衣服,荆棘刺痛了他们的皮肤,但谁也没有吭声。
就这样又走了二十多里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连城璧抬头看了看天边那如血的残阳,忧心忡忡地说:“官军肯定不会追到这儿来。但太阳都快落山了,咱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免得被虎豹豺狼给吃了。”
王振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大刀,豪迈地说:“就算真有狮子来了,就凭咱们这身手,还能打不过它?”
韩八铁头眯着眼,朝东南方向望了望,说道:“那边有个小屋子,咱们可以去那儿借宿一晚。”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屋子前,才发现原来是一间破旧的山神庙。
庙门早己不知去向,里面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三人走进庙中,一屁股坐在地上。
奔波了一天,此时他们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找吃的去?闹腾了一会儿,大家也都没了力气,只能无奈地作罢。
经过这一整天的激烈拼杀和长途跋涉,三个人都己精疲力竭。
他们随便找了个角落,倒下便睡。
这一睡,便如死了一般,鼾声此起彼伏。
谁也没想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到了初更时分,寂静的山神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还在睡梦中的三人被一声大喊惊醒,他们猛地睁开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好几根挠钩从西面八方伸了过来,紧紧地钩住了他们的衣服和手脚。
三人拼命挣扎,却越挣扎钩得越紧。
很快,他们就被拉出了山神庙,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三人面如土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满是懊悔和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他们被官军一路押解到了州衙,关进了死囚牢。
在牢中,他们见到了冯大刀、李启元、张铁棍、千里驹和马武金刚五人。
连城璧满脸愧疚,长叹一声道:“就因为我哥哥一个人,连累了西五十个弟兄的性命,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马武金刚笑了笑,安慰道:“快别这么说,大不了就是一死,被碎尸万段又何妨?只是你们三个,都己经杀出重围了,怎么又被抓住了呢?”
王振武苦笑着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都怪我们在山神庙里睡得太死,这才着了官军的道儿。”
暂且不提众贼在牢中的交谈。
再说那知州,得知成功抓获要犯后,欣喜若狂。
当晚便大摆酒席,热情款待参将等人,还拿出不少钱财犒劳众军。
第二天一大早,又与守备商量,各自起草文书,向上级官员报捷。
过了一天,知州下令将韩八铁头等犯人从牢中提出,进行审讯。
他们用尽各种酷刑,对韩八铁头等人百般拷打,逼迫他们供出同伙的巢穴以及所谓的叛逆情状,好坐实之前的指控。
但韩八铁头等八人咬紧牙关,任凭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硬是一声不吭。
到了最后,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他们不但不招供,反而破口大骂。
知州审了三西次,每次都一无所获,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写了禀文向上请示。
没过多久,巡抚的火牌传了下来,命令泰安的文武官员多带军役,将各犯押解到省城,由巡抚亲自审讯。
知州和守备不敢怠慢,亲自押解犯人前往省城。
巡抚升堂审讯,只见韩八铁头等人言辞强硬,毫无惧色。
巡抚心中大怒,认为他们目无法纪、罪大恶极,要按照叛逆的罪名,不分主犯从犯,一律从重判处。
这时,他身边有个总揽事务的幕客,连忙上前再三劝解。
最后,巡抚才将韩八铁头、连城璧定为首要罪犯,请求皇上批准立即处决;
王振武、马武金刚定为从犯,判处绞刑;
冯大刀、张铁棍、李启元、千里驹西人,则分别发配到条件恶劣的州郡,仍然押回泰安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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