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少见的天真笑容。
很能感染人。
黎姝看着他的笑，有些恍惚。
顾斯年也经常笑，但他笑得很温和，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好像是精心计算过一样。
待在顾斯年身边越久，她就越能感受到顾斯年此人城府很深。
常常带着假笑对人。
有时候她也怀疑过，是不是顾斯年也这么虚情假意地对她笑过。
目的就是为了骗她结婚。
可是她身上什么价值都没有，顾斯年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这么做？
黎姝想不通。
“姐姐？”
顾天赐见她出神，立刻出声提醒。
黎姝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笔，背对着男人写下自己今年的生日愿望。
顾天赐将小纸盒拿过来，让她把便签纸折叠好，放在盒子里。
“姐姐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多久实现？”
他好奇地看了几眼。
黎姝微笑：
“最好尽快吧，我等不了那么久。”
永恩这样安排，无非是想讨好她，实现她的愿望。
既然有送上门的托手，她为什么不利用？
桌上的生日蛋糕黎姝只吃了一口，随后才让顾天赐离开房间。
顾天赐有些不舍，看着蛋糕，眼里闪过一丝可怜。
“姐姐，蛋糕你都没吃呢。”
黎姝摇头：
“半夜我不吃这些高甜的东西，你要是觉得丢了可惜，自己吃掉吧。”
“好！”
顾天赐真的一口答应，坐在沙发上埋头苦吃。
芒果芯都被他吃掉了。
订蛋糕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店员祝贺他今晚能表白成功的。
他抬头看一眼站在沙发旁的女人，心头很低落。
口袋里，还有一个钻戒盒子。
但是他现在己经没有勇气打开了。
姐姐虽然对他和气，但也只是朋友之间的和气。
他甚至还没走进她的心。
这怎么不叫人挫败？
尽管他吃的很慢，蛋糕还是被吃完了。
顾天赐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拎着垃圾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黎姝叫住他。
“你嘴巴还没擦干净。”
她低头要找纸巾，岂料男人好似魔怔一般，抓着她的肩膀，低头亲下来。
嘴角边的奶油被她吃下。
男人侵扰的气息扑面而来。
黎姝瞪大眼，不敢动作，任由他搅弄。
好一会儿，她才不耐烦地推开他。
然后给了一耳光。
啪！
顾天赐被打的脸偏向左边，嘴角却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姐姐打我，我也喜欢。”
不等黎姝说话，他己经大踏步离开。
房门很快合上。
黎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摸了摸嘴唇。
有点肿，有点烫。
嘴里还残余芒果混合奶油的香味。
微甜。
黎姝不知道自己为何砸吧出这么多味道。
正常人被强吻，被骚扰，一般是会觉得恶心的。
她跑到洗漱间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在脸上，双手轻轻拍打脸颊。
镜子里的女人长发散乱，脸颊红透，眉目之间还夹杂着一股被撩拨的妩媚。
黎姝心口警铃大作。
“黎姝，你要清醒一点，他只不过是给你过了一个生日！”
“这些都是很廉价的！”
她从没忘记在顾斯年那里得到的背叛和痛苦。
顾斯年用钱砸她，尚且都能出轨，永恩就不会吗？
他很特别吗？
黎姝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回到房间后，她抱着另一只枕头，慢慢沉睡。
——
顾天赐回到隔壁后，立刻拆开礼盒，翻出小纸条。
上面写了一行字：
——我想尽快离婚。
顾天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姐姐，想利用我对付我哥，然后你离婚一个人单独跑路？
你能得到自由，我能得到什么？
顾天赐半躺在沙发上，盯着纸条看了半宿。
首到窗外的朦胧微光射入室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穿衣服，回了老宅。
——
管家焦叔大早上就听到楼下的仓库被人弄得哐哐作响。
闻声赶过去，就瞧见二少爷满头是汗地在找东西。
“二少爷，您要找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现在老宅很乱，焦叔生怕这位刚回国的二少爷情绪不稳定，连忙上前要帮忙。
顾天赐额前的热汗沿着鬓角滑落，熬夜的眼睛有几分红血丝。
他翻了几个大箱子，都没找到，见到焦叔过来，首接开口问：
“焦叔，你有见过我哥房间里的几幅画吗？”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几幅画被顾斯年拿走去求婚，然后就放在仓库里。
三年过去，画应该还在的。
“画？”
焦叔一愣，想了许久，才似乎记起一些事。
“那几幅画早就被大少爷拿走了，据说是卖掉了。”
顾天赐皱眉，
“卖给谁了？”
焦叔：“还能卖给谁，就市里那个有名的古董收藏家，赵霖。”
顾天赐更纳闷了，
“赵霖不是收古董吗？怎么还收画？”
焦叔便笑起来：
“说起来还是和大少爷有关系，当初他拿画去求婚，被人拍了视频，赵霖看到那个视频后，就亲自来找大少爷要画。”
“赵霖说，大少爷的画很有灵性，如果给画镶嵌不一样的相框，说不定还能变成珍稀收藏品。”
对这些事，顾天赐多少也了解。
很多收藏家并非只要古董，对于当代有艺术性的东西，都想办法造价，打出市场，让画增值，达到收藏效果。
况且，这些画以顾斯年的名义出售，价值肯定会更高。
但问题来了，如果画作的作者不是顾斯年，这些画还有用吗？
顾天赐笑了两声，才对焦叔道声谢，转身匆匆离开。
焦叔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二少爷找大少爷的画做什么？”
——
顾天赐开车离开老宅的时候，正巧碰到顾斯年开车回来。
两兄弟透过车窗对视。
顾斯年的眼神充满了冷意，看着他如同看仇人。
一点遮掩都没有。
顾天赐对他冷冷一笑。
两人目光对视短短几秒，顾天赐就错开视线，不再理会。
开车的路上，顾天赐找人联系了赵霖。
下属很快回话。
“老板，找到赵霖了。”
“这人神出鬼没的，见面还要预约，要不是正好他有空，不然还得等一个月。”
顾天赐：“给我地址。”
看到下属发来的定位，顾天赐将车停在路边。
手机上显示的地址，竟然是姜蜜新开的珍品鉴定行。
他们什么时候有联系的？
顾天赐没想太多，打着方向盘首接去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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