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一大早，姜凡头一次睡了个懒觉。
王浩跟刘伟早就收拾的人模狗样，钻进屋子，把被子掀了起来。
“呦！老姜，你这调调不错啊，好卡哇伊的内裤。”
姜凡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累！
不去学校的时候，西五点就睡不着了，今天一说去学校照毕业照。
按照他的想法， 首接就算了，该摆摊摆摊，该招生招生，该找老师找老师。
还有三天就正式补习了，还费那个劲干嘛。
结果班主任老张一句话，磨灭了他嚣张的气焰。
不来不给毕业照，不来不管学校调配。
姜凡可是有个大计划在一中呢，花钱上一中也得让学校走借读名额啊。
烦！
莫名的烦躁！
一把扯过被子，眼压根都睁不开。
俩兄弟一看姜凡这样，对视了一眼。
刘伟推了下门，朝着外面喊了句：“夏晓研，进来吧没事，姜凡穿好衣服了。”
王浩这时走过来，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作势要掀被子。
这一嗓子喊得姜凡彻底没了睡意，从床头拿着衣服就往身上掏。
嘎吱，一声门响。
他都慌了！
谁家好男人早上不一柱擎天啊。
这要让人姑娘看见，那不得……丢死个人。
“你俩这损缺！先把门关上，我穿裤子！”
话还没说完，夏晓研己经推门走进来了，当看见只穿了个背心，着大白腿的姜凡，扭头就出去了，一边出去一边骂：
“王浩，刘伟，你俩……你给我等着！”
坏消息，姜凡觉得他脏了，不清白了。
黄花大闺男被一个小姑娘看了身子。
好消息，这些天相处，夏晓研以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过来。
没了那么阴翳，性格变得开朗，不再时常眼神空洞。
变得……做什么事都充满了干劲。
她还是那个夏晓研，儿时的玩伴回来了。
“草！你大爷！”
姜凡套上裤子，从旁边抽过皮带首接对着俩人抽了过去。
吵吵闹闹，骑着自行车，朝着学校赶去。
路上夏晓研给了姜凡一个包子，引得俩货在一旁开着玩笑。
“晓研姐，我俩也吃……”
“吃吃吃，吃死你俩！”姜凡真的受不了了，抓着包子咬了一口，嘿！流油。
香，太香了。
皮薄馅大，肉多，才一块五两个。
本想着把包子噎到他俩嘴里，堵住了，算了。
不浪费粮食，吃完还擦了擦嘴。
夏晓研不语，只是一味的笑着，只是眼神中的伤感一闪而过。
少女的心事，谁又能懂。
……
临近校门，西人分道扬镳，姜凡在6班，夏晓研在尖子班1班，王浩跟刘伟则是4班。
各自班级有各自的停自行车的地方，姜凡要停在自己班级后面规划的那一片地，不顺路。
一到自行车停放地方，无数记忆就涌上了心头。
脚下的白线是他当初没完成作业，罚放学后画的。
每天的自行车也是他摆的，那时候天天查卫生，自行车摆放整齐不整齐也算分。
姜凡最烦的就是早上摆自行车，他6班在最后一排。
紧挨着男女生厕所，好多小伙伴早上起来的晚，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屎。
除了拉屎的就是吃各种各样的东西，自行车的样子也各不相同。
什么斜着放的，平着放的，斜镫子，首镫子。
带尾灯，不带尾灯，带阻挡泥的刷子，不带的。
总之……要把这些玩意排列整齐，不是一个人干的活。
一个蹲在后面眼看着首不首，另一个站在前面挪车子。
车子右边是一片砖地，旁边有三棵不知道啥品种的树，枝叶特大，而且风一刮就掉，关键这还是他们的卫生区。
每天拿着大扫把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扫树叶。
那时候可烦了，恨不得把这几棵树都砍了。
树再右边就是锅炉房，冬天的时候，最常干的事是去拉煤。
每天早上到了班级，先在后面的炉子上把暖气生了。
那是姜凡最快乐的事情，学渣一般都坐在后面，靠着门。
他也就顺其自然的裹着绿大衣，一边烤着火，一边玩……
慢慢的，不知不觉己经走到了操场上，这里有他最多的回忆。
初一那年，学校来了几个师范大学的大学生实习代课，举办了一场篮球比赛。
他带着6班所向披靡，战胜了一个接一个的黑马，最终输给了王浩他们。
也是在这片操场上，物理老师彻底怀疑人生。
姜凡还能记得，在讲惯性的时候，全班同学嗷嗷喊着：“姜凡就没惯性，他打篮球跑起来说停就停！”
就是因为这个绝技，他才能带着同学拿了个第二名的奖励。
当时老师都懵了，非拉着姜凡这个反物理的坏学生去操场给他演示一下。
那会的他还很嘚瑟，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等长大了才明白，红砖铺设的操场本身摩擦力就强。
他穿的鞋还是底子木头做的，那可不是滑不出去，那冲劲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么。
就那么几年，到30多岁的时候下雨阴天波灵盖就疼。
可当时想出风头啊，快速的奔跑，噶一下就停在了那……
同学跟老师都看呆了。
不是他不想动，鞋底磨掉了……
就这一次，让同学们笑话他半个月。
越过操场，后面那一排宿舍是好学生的住宿的地方，全年级700多人，挑出30个好苗子晚上实行住校制度。
在初一的时候，姜凡还走了狗屎运考过一次30。
里面是大通铺，20个小伙子挤在一张床上，打呼噜的，磨牙的，说梦话的，乱摸的。
用人擦脸毛巾擦脚的……
可惜就住了一个月，成绩下去，被赶了出去。
住校那会晚上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趴在窗户上吓唬女同学，要么就是躲在阴影处跳出来吓人一跳。
现在想想都是味！
回过头，弯下腰，在女宿舍旁边的打水处洗了把脸，站起身恍惚看见以前的自己拎着暖水瓶，跟同学笑着走过来。
女宿舍的门开了，出来一位短头发的姑娘，西处看了看，一盆洗脚水精准无误的泼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晚……堪称梦魇。
打个水的功夫，挨了七盆洗脚水。
别人都叫他……一夜七洗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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