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想法中,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因为他们也杀别人,你杀他们 就是在申张正义,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即便你知道杀人是错的,但你还 是去做了,这个时候,合情合理就比对错要重要的多. ”
听到这,白涛陷入了沉思,这10年的杀手生涯让白涛经历了很多,有不少杀手他们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才去当的杀手。还有很多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 他们甚至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不做杀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 条 。以至于到现在白涛自己都动摇了,他曾立志要杀尽所有杀手,但现实中很多杀手都让他无法下定决心去杀他们。听了谐葛景的讲解之后,白涛似乎是抓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还是一头雾水。于是只能更加首白地问道:
“那师父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是继续还是就此收手?”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
“对,我刚才也说了,是非对错从来只在于你的一念之间.所以该怎么做 也只能是你自己说了算.你只需要做到一点。”
“什么?”
“ 问心无愧 。”
听到这西个字,白涛顿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与其花心思去思考对错 或是应该还是不该, 不如就跟随自己的内心想法。毕竟他还有十分漫长的寿命,如果总是瞻前顾 后,那他的人生将会多么的无趣。
“我懂了,”白涛开心地说. “谢师父替我解惑. ”
看到白涛解开了心结,诸葛景也跟着开心。
“师者,传道、援业,解惑也,你叫我一声师父,我自然要尽我所能的 帮助你了。”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还继续做你的铁面杀神吗?”
“还没想好,我早就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但是如果我就此收手, 那些杀手又会肆无忌惮地去杀人”
诸葛景也是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杀手是杀不完的.只要这个上还有恩怨产生,就会有人去做杀手。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将他们完全 产除的。”
“我也知道,可是我不甘心,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一个真正和平、安宁的理想世界。”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入朝为官?”
“入朝?”
“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这个天下终归是大夏帝国的天下,你如果想替黎民百姓做些事情,那就一定得得到大夏皇帝的
认可。所以入朝为官是最快也是最首接可以帮助所有百姓的方法。”
“可是师父,我有多少文化您是知道的.就我这点水平,能当官吗?”
诸葛景倒是不以为然道:“这你就的多虑了.咱们大夏帝国除了科考入仕之外,还有其他方法也能进入朝堂。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到现在还顶着一个国师的称号呢。”
白涛吃惊道:“您还是国师?”
诸葛景则是谦虚道:“就是机缘巧合,给皇上算过命,于是就赐了我 这样一个称号。没什么实权,但我可以首接上书给皇上。如果我上书向皇帝陛下推荐你,相信你就很可能会被首接征召入宫。”
白天思考了一会后还是摇头道：“谢师傅的好意，但我现在除了打架、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此时入宫恐怕也无法为百姓作什么。我还是想在民间多历练一下。”
诸葛景听后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白涛的想法是对的。只不过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是很希望能够看到白涛能够为皇室效力的一天。在他的观念当中能力越大自然责任也就越大，以白涛的能力来说，能够为国效力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他现在确实还欠缺了一些，但诸葛景相信将来终有一天他会有这个能力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咱们也算是师徒一场，今日为师想求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涛正色道：“师傅吩咐便是。”
诸葛景点点头，接着转身向他的枕头下面抹去。白涛看见诸葛景从他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块玉牌，接着他就当着白涛的面首接将玉牌用力的扔在了地上。玉牌应声断裂成了两半。白涛不解地看向诸葛景，诸葛景则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帮我把玉牌捡起来。”
白涛将断裂的两块玉牌捡起，但诸葛景却只拿了其中的一块。说道：“这块玉牌是我的贴身信物，今日我将它一分为二，你我各留一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来如果有人拿着另一半玉牌找到你的时候，希望能换你一次为他出手的机会。”
白涛不确定道：“师傅，您是想让我照顾一下您的后辈吗？”
诸葛景笑笑说道：“我老头子一生没有娶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后辈。这半块玉牌我会留在千机阁中，将来如果有一天千机阁遭遇灭门之危的时候，阁中之人会拿着这半块玉牌去找你，希望你能出手保下千机阁，或者至少留下一些香火延续。”
白涛明白了诸葛景的意思，但是有些想不通道：“师傅您是千机阁的人，我自然也算是千机阁的弟子，千机阁有难我自然不会不管。但咱们千机阁兴盛百年，又怎么会突然就有灭门之祸呢？”
诸葛景则是摇摇头，“纵观历史，没有哪个宗门势力是能够长盛不衰的。它现在强盛，不代表以后就不会衰败。盛极而衰，这是自然法则，也是命中注定。以前我虽然知道，但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我也就只能活个几十年。可现在你出现了，你毕竟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应该能活很久很久，那就很可能会经历到千机阁由盛而衰的时刻。到那时，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帮一次千机阁。”
白涛明白了诸葛景的意思，于是首接保证道：“师傅，您言重了，之前我就说过，我也算是千机阁的人。虽然没有在阁中学习和生活过，但如果将来有一天千机阁有难，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听了白涛的保证，诸葛景很欣慰地点点头。可能是因为心中的牵绊与担忧都己经了结，诸葛景顿时轻松了不少。同时，他身上的病痛也不需要再压制。
“咳咳咳！”
诸葛景剧烈的咳嗽起来，白涛替他倒了水，又拍了后背，这才慢慢止住了咳嗽。气息平复之后，诸葛景赶忙说道：“我恐怕是真的不行了，你能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我己经很满足了。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趁现在没人发现，你走吧。今后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来历，你可以过任何你想过的生活。”
白涛听后缓缓起身，给诸葛景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师傅，您保重。”说罢，重新戴好面具转身离开了。
白涛在离开千机阁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换下了他铁面杀神的装束，换上了一套很普通的衣衫，就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打开客栈的窗户，白涛就可以看到千机阁的驻地。他没有走，是因为他知道诸葛景今天就将离世，虽然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但是身为弟子，他还是决定在这里替诸葛景守灵七天。
不出意外，第二天白涛就听到了诸葛景过世的消息。千机阁上下一片素缟，虽然诸葛景早己卸任了阁主的职务，但是作为千机阁中有史以来成就最高的阁主，诸葛景在千机阁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千机阁也为诸葛景举行了最高规格的葬礼。身在客栈中的白涛虽然没有亲身前去吊唁，但也换上了一身孝服，朝着千机阁的方向跪坐了一日。往后的几日里，白涛也是足不出户，全身心地为诸葛景守了七天的灵。
这几天白涛也想了很多，这个世界上己经没有什么人知道完整的他了。人们熟悉的铁面杀神只是他的一个身份，穆家寨里的穆朝阳也只知道自己在成为铁面杀神之前的事情。所以于这个世界而言，白涛己然算是透明人了。透明到他甚至找不出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是的，他现在很颓废，觉得这个世界上己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了。再一想到他还要这样孤独地生活几千年，那种无力和茫然就更加的强烈。他甚至想到干脆自杀算了，但是又有点不甘心，毕竟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久的人，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死，他怕自己会后悔。思来想去，白涛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七日之后，白涛重新换上了杀手的衣服，将面具戴好的那一刻，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面杀神再度临世。只不过这一次的铁面杀神行事更加的随心所欲，不再拘泥于只杀杀手，什么贪官污吏、恶霸豪绅，甚至是皇亲国戚。只要他觉得这个人该死，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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