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的眸子闪了闪，眼中划过几分柳如烟看不懂的情绪。
“芙贵人何出此言？”佟湘声音淡淡，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耳畔传来其他姐妹的声音，柳如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和佟湘之间的感情还未深的那种地步。
“臣妾只是觉得，娘娘技艺娴熟，不像是新手。”
“哦？芙贵人居然会这么想。”皇后的眼眸弯了弯，“看来本宫还算有天赋。”
柳如烟笑着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宿主，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柳如烟：【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不属于我的记忆，系统。】
【哈？？？】
柳如烟：【就在刚刚那一霎那，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年龄在十西到十六岁之间。她似乎也是在钓鱼，而我在旁边看着她，我们之间似乎很亲昵。】
柳如烟：【虽然我看不真切，但女子的身形轮廓倒和佟湘有几分相似，我的首觉告诉我，那人就是佟湘。】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宿主你现在的身体是我捏出来的啊，又没有占用其他人的身体，为什么会多出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难道是世界又出bug了？】
【我现在去总部问问。】
柳如烟：【等等！】
柳如烟：【按照你说的意思……】
柳如烟：【刚才出现的画面有可能是我的记忆？】
柳如烟：【可为什么我不记得？】
【……】
【统统不知道。】
【所以统统想去总部一趟，问问是不是出bug了。】
柳如烟：【嗯，去吧。】
既然疑惑暂时无法解开，柳如烟只好将它存进心里，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她今天的主线任务是玩儿，那就敞开了玩儿，大胆的玩儿，可万万不能被其他情绪阻挠。
“如烟。”柳如烟回头，郭青璇向二人走来，“你去帮我打会儿，我有事儿要与皇后娘娘说。”
柳如烟用眼神询问：说什么？
郭青璇：你别管。
柳如烟点点头，将鱼竿递给一旁的太监，“劳烦公公一会儿处理一下鱼。”
“是，奴才记得了，请小主放心。”
柳如烟起身，经过郭青璇的时候捏了捏她的手掌。
等她走远，郭青璇冷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奴才们行礼：“是。”
郭青璇坐在柳如烟坐过的小板凳上，整理衣摆以免沾染上泥巴。
“华贵妃要对本宫说什么？”佟湘放下鱼竿，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攥紧。
“本宫本不想唤你来，但如烟说，本宫不应该仅凭一件事就全盘否定一个人，本宫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郭青璇抿唇，半晌后，道：“佟湘，你我二人一同入府，你为王妃，我为侧妃，我本以为你我二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勾心斗角，但……”
在王府的日子是那么的悠闲快活，那时王府中的女人不多，她们二人整日黏在一起，一同用膳，一同打理府中事务，二人之间甚至能称得上一句姐妹。
但自打入宫后，一切都变了。
郭青璇深吸一口气。
“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孩子？”佟湘疑惑的眨眨眼，“你何时有了身孕？本宫又是何时害了你的子嗣？”
“你别在本宫面前装傻充愣！皇上登基第二年本宫有了身孕，不过去你的凤阙宫吃了顿饭，当晚便流了产！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
佟湘摇头，“本宫从不知你有过身孕，也从未干过这样的亏心事。你有了身孕，本宫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会害你？”
“可除了你还会有谁？！太医说，本宫是食用了极寒之物才会流产，并因此伤了身子，终生很难再有身孕！”
佟湘拧眉，伸手，“手拿来。”
郭青璇瞪她：“干嘛？！”
佟湘：“诊脉。”
许久未见，郭青璇都忘记了，佟湘精通医术，甚至比宫中的绝大部分太医都要强上很多。
郭青璇瞥了她一眼，犹犹豫豫的将手伸出去。
在略显冰凉的手指触及藕白般的肌肤时，二人的心头同时一跳，视线在空中交汇，犹如触电一般迅速分开。
片刻后，佟湘收回手指，神色复杂。
“你从未有过身孕。”
“青璇，是谁告诉你，你有孕的？又是谁告诉你，你流产了的？”
郭青璇的瞳孔先是骤缩如针，继而放大成两团漆黑的墨，在眼眶里微微发颤，她想扯出个笑，却只将面部肌肉扭曲成抽搐的弧度。
“你在骗本宫，对吗？你在说谎？是不是？！”坚信了无数年的事实被轰然推翻，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是恨错了，郭青璇难以置信的看着佟湘，反复质问道：“告诉我是你干得，告诉我是你！”
佟湘赶忙起身将郭青璇拥进怀中，华贵的衣摆沾染上草屑也浑不在乎。
怀中的身躯不断颤抖着，佟湘不断捋着她的后背，企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别急，青璇，别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告诉我，我们二人一定能找出真相，一定能的。”
“可是、可是……”两行清泪从眼角涌出，郭青璇品到了自己眼泪的苦涩，“为我医治的太医早己出了宫，我们怎么查？如何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的后宫与之前完全不同，姐妹一心，还怕找不到一个太医吗？”佟湘用余光瞥向麻将桌上笑着的柳如烟，随后立刻收回视线，专注在郭青璇身上，“会有结果的。”
郭青璇泪眼汪汪，“你保证？”
佟湘笑道：“我保证。”
郭青璇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将眼泪压制住，用手帕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的看着佟湘。
“出了事后我应该第一时间跟你坦白的，是不是？”郭青璇咬着嘴唇，“佟湘对不起，我、我……”
佟湘：“既然误会己经解开，你我之间便用不着这些酸言酸语。”
“是柳如烟让你来找我的吗？”
“嗯。”郭青璇点头，“我真庆幸我听了她的话。”
佟湘再次望向柳如烟，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释怀和真心。
“我也庆幸，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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