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推了一下南宫泠。
男人的力气很大，居然纹丝不动。
她有些恼火。
审犯人不过是肉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震慑。但南宫泠现在这样，和让太监看男女光着膀子肉搏，饿死鬼看别人吃山珍海味有什么区别？！
一抹薄红在柳如烟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爬上面颊。
“你放开我！”
“不放。”南宫泠故意又凑近了些，二人的胸膛之间只隔着柳如烟的手。“若烟儿肯实话实说，朕就放了你。”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让我说！说什么说？！说你二大爷的肥裤衩啊！”
“……”南宫泠无奈道：“烟儿，注意言辞。”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柳如烟。
毕竟这个女人要是逼急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
“烟儿之前要么黏在朕身上，要么说看看腹肌，怎么朕现在主动凑近，烟儿反而不乐意了？”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柳如烟嘴唇动了动，猛地偏过头去，小声的‘哼’了一声，“就是不一样。”
有一种人，隔着屏幕的时候言语浪到没边儿疯狂调戏，看看腹肌只是基础操作，洗澡的时候打视频，某种‘颜色’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填满了对话框。见面的时候就老实了，对方使出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便缴械投降，五体投地。
柳如烟就是这种人。
南宫泠还是太老实了，不然分分钟就能发现柳如烟的真面目——黄纸老虎。
火光在女子面颊上跳动，不知是否是烛火的缘故，女子面若桃花，脸脖颈处都透着股粉。
哦~
南宫泠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自己有多迟钝。
原来是只只知道张牙不知道舞爪的纸老虎。
男人低声笑了两声，低沉的嗓音勾的柳如烟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再次爬上了面颊。
“那不知烟儿可愿意使用能力改写朕的结局？”南宫泠凑近，在柳如烟警觉的目光中坐在她旁边的软榻上，抬头，展现出自己最无害的一面。
“我做不到，不是不想，是我做不到。”柳如烟悄悄往旁边移了两步。
柳如烟：【是我的错觉吗？这厮今日怎么跟孔雀开屏一样？我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柳如烟：【一定是我太累了的缘故。】
柳如烟：【不然怎么连个老都顶不住？】
很好，有进步，这三个字没有说出口。
“我的能力只能修改不影响剧情走向的部分。比如郭霖，他的阵营属性充其量只能给主角登基后的道路撒点儿绊脚石，影响不到总体的世界线，所以我才能将郭霖改写到你的阵营里。”
柳如烟顿了顿，转头看向南宫泠。
“虽然很抱歉，但你的结局是天注定，我改不了。”
南宫泠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
“朕知道。”
但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引导他问出来。
“你试图改写过朕的结局，对吗？”
“嗯。”
心跳停了半拍，男人的瞳孔微微颤动。
柳如烟：“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为另一个人铺路，这不公平，我见不得这种不公平。”
“所以……”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将郭霖送给朕，也不仅仅是为了华贵妃？”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
真的吗？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嗯，一部分吧。”柳如烟耸肩，“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做出‘你死我活’这种极端的事情，变相杀人这种事，我做不到，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做到。但是没办法，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就必须要完成，因为我有必须要回家的理由。”
“我希望能找到双赢的办法，本以为郭霖和齐王是事情的关键，但不是，任何非你的血脉都有可能成为主角降生的容器，哪怕是路边的乞丐都有可能成为主角，所以……”柳如烟目光诚恳，“我询问所有穿越者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
“南宫泠，因为你的觉醒，这个世界出了问题，我想利用这一点找到一条双赢的道路。”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话音如最后一滴雨水落地，所有的纷扰消去，只余一地寂静。
南宫泠沉默了很久，久到柳如烟以为他睡着了，但男人突然笑了出来，先是自嘲，随后是开怀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涌出一点晶莹。
就在柳如烟看清这一切时，他猛地起身，一把将柳如烟拉进怀中紧紧抱着。
鼻尖的茉莉香气变得浓郁，心仿佛找到了归属，渐渐以一种安定的频率跳着，咕咚，咕咚。
“朕困了。”
柳如烟感受到男人胸膛的震动。
“我们就寝吧。”
“？？？”
柳如烟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点儿嫌弃。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睡觉吧？”
“是啊。”男人的尾音泛着股愉悦劲儿，“嗅不到烟儿的茉莉香，朕睡不安稳。”他低头，“或者说没有烟儿的能力，朕睡不安稳。”
柳如烟：“？？？”
柳如烟：“！！！”
柳如烟：“你知道了？你啥时候知道的？”
她揪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你知道是我搞的鬼还装作不知道？南宫泠！你怎么这么恶劣？！”
男人低笑两声，“朕让江福查过，民间有句俗语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柳如烟呲牙，“你就听他们胡咧咧！真诚才是必杀技！真诚！这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泠笑而不语。
柳如烟或许可以，但他这个身份注定做不到这一点。
见柳如烟还在瞪他，南宫泠轻轻捂住她的双眼。
“这些事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陪朕睡觉。”
他揽着柳如烟的肩膀走向床榻。
柳如烟誓死不从，梗着脖子看他。
“等着朕给你脱鞋吗？”
“来！你来脱！你不脱你今天就是我儿子！”
“……”
年轻的帝王缓缓蹲身，抬起女人一只脚，脱下她的鞋。
“你真脱啊？”柳如烟诧异的看他，“你也是真不嫌弃，我今儿可是走了一天的路。”
柳如烟忽然想到了什么，咯咯笑起来。
“这你不来个顶级过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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