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霍沉枭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苏听晚闭着眼睛装睡,听着身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霍沉枭似乎看了她一眼,随后脚步声渐远,卧室门轻轻合上。
她睁开眼,光着脚跑到衣柜前,从最里层摸出藏了一夜的手提包。
验孕棒的包装盒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塑料摩擦声,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刺耳。
她颤抖着拆开包装,盯着说明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了足足三遍,生怕弄错任何一个步骤。
"一定要是阴性..."她咬着下唇,手指发凉。
等待的五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苏听晚蹲在马桶边,把脸埋进掌心,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里。
"叮——"
手机计时器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抖,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两条鲜明的红杠刺进瞳孔。
她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整个人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验孕棒从指间滑落,在地面弹了一下。
她...居然怀孕了?!
"不可能..."苏听晚摇着头,挣扎着站起来。她慌乱地翻出另一支不同品牌的验孕棒,"一定是弄错了..."
苏听晚盯着洗手台上那两支验孕棒,两条刺目的红杠像烙铁般灼着她的眼睛。
她浑身发冷,手指死死掐着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声音发抖。
明明每次和霍沉枭......之后,她都有按时吃避孕药。
她突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一缩,除了那次,在夜色酒吧。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难道......是那一次?"
这个念头像一记重锤砸在胸口,苏听晚双腿发软,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她颤抖着将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来。
如果孩子真的是那晚的......
苏听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慌乱地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拼命拍打自己苍白的脸,却怎么也洗不掉那种肮脏的感觉。
镜中的女人双眼通红,嘴唇颤抖,她该怎么办?
告诉霍沉枭?
不,他一定会杀了她。
打掉?她还没想好。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听晚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把验孕棒塞进睡衣口袋,又抓起包装盒扔进垃圾桶,用纸巾严严实实地盖住。
"苏听晚?"霍沉枭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我...我在洗漱。"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浑身紧绷,还好她反锁了。
"开门。"霍沉枭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快速用毛巾擦干脸,又整理了下凌乱的睡衣,这才缓缓拉开门。
霍沉枭就站在门外,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显然是准备去公司。
那双锐利的凤眸正微微眯起,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你在里面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敷衍的压迫感。
"洗漱。"苏听晚垂下眼睫,下意识将手插进睡衣口袋,指尖触到那支验孕棒,冰凉的塑料外壳让她指尖一颤,"......不小心弄湿了衣服,所以久了点。"
霍沉枭的目光扫过她潮湿的袖口,又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上。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眼睛怎么红了?"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尾,触到一丝未干的湿意。
苏听晚呼吸一滞,强自镇定道:"洗面奶......进眼睛了。"
霍沉枭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俯身逼近,雪松混着淡淡的咖啡气息笼罩下来。
苏听晚浑身僵硬,心脏怦怦跳着。
"是吗?"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手指顺着她的颈线滑下,在碰到睡衣口袋时明显感觉到怀里人猛地绷紧。
就在气氛凝固到极致时,霍沉枭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松开了她,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听着脚步声渐远,苏听晚脱力般靠在门框上,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幸好没被发现。
晨会上的文件第三次从苏听晚指间滑落,纸张散落一地,在会议室的静默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抱、抱歉。"她慌忙蹲下去捡,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发抖,怎么也捏不住那几张轻飘飘的A4纸。
徐墨推了推眼镜,弯腰帮她拾起文件:"苏秘书,你今天很不对劲。"
"没事,可能没睡好。"她勉强扯出个笑容。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扫过她。
苏听晚如坐针毡,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偷偷瞥向主位的霍沉枭,男人正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表情淡淡的。
"市场部第三季度报表。"霍沉枭突然开口,"苏秘书,你来汇报。"
苏听晚浑身一僵。
她慌乱地翻开文件,发现自己居然拿错了文件?!
耳边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马上......"
"散会。"霍沉枭突然合上文件夹,声音冷得吓人,"苏秘书留下。"
人群迅速退散,会议室转眼只剩他们两人,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苏听晚却觉得呼吸困难。
霍沉枭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是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他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雪松混着咖啡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听晚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霍沉枭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昨晚没睡好?"拇指恶意地她眼下青黑的痕迹,"还是......有心事?"
苏听晚睫毛轻颤,避开他锐利的目光,轻声道:"没......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男人眸色骤然转深,拇指加重力道碾过她绯红的唇瓣:"是吗?那今晚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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