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物品被他一件件取出，口红、粉饼、钥匙……每一样都让苏听晚的心跳加速一分。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内层暗袋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等等！"她下意识伸手去抢。
霍沉枭轻松避开她的动作，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衣帽间的镜面上。
冰冷的镜面贴着后背，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怕我看？"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还是说...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苏听晚的睫毛剧烈颤抖，看着他缓缓拉开暗袋的拉链。
当那张折叠的纸张露出一角时，她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
霍沉枭挑眉，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纸，没有立即打开。
他玩味地欣赏着她苍白的脸色，指腹轻轻着纸张边缘。
"让我猜猜..."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恶魔的低语，"是情书？还是...更刺激的东西？"
他手指夹着那张折成小块的纸，缓缓展开。
苏听晚的呼吸停滞，眼前一阵阵发黑。
B超单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宫内早孕，活胎，孕周：8周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霍沉枭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数字，眼底的寒意一寸寸凝结成冰。
"8周？"他缓缓抬眸，声音低沉得可怕，"苏听晚，你解释一下。"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8周前……他们刚重逢。
而霍沉枭跟她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一个半月前。
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谁的？"
霍沉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嗓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说！是谁的？！"
苏听晚的眼泪无声滑落，她摇着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能说……她甚至不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
霍沉枭的怒意彻底爆发，他猛地将她甩到床上，B超单在他手中被捏得粉碎。
"很好。"他冷笑一声，眼底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转身大步离开，房门被狠狠摔上，震得整面墙都在颤抖。
苏听晚蜷缩在床上，手指颤抖着抚上小腹，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她完了。
蓝爵会所的VIP包厢里，灯光昏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和雪茄的苦涩。
霍沉枭坐在最角落的沙发里，修长的指节捏着水晶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己经喝了三杯，却仍觉得不够。
不够醉，不够麻木，不够让他忘记那张B超单上的字。
"宫内早孕，活胎，孕周：8周。"
8周。
8周前，他甚至还没碰过她。
"再来一杯。"他嗓音低哑，将空杯重重砸在玻璃桌面上。
会所经理战战兢兢地给他倒酒，大气都不敢喘。
霍沉枭今晚的状态太可怕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翻涌着暴戾的寒意，像是随时会撕碎什么。
包厢门被推开，陆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兄弟。
"沉枭？"陆凛皱眉，看着桌上己经空了大半的酒瓶，"出什么事了？"
霍沉枭没回答，只是仰头灌下第西杯酒，喉结滚动，烈酒灼烧着喉咙，却烧不灭胸腔里那股撕裂般的痛。
六年了。
六年前，苏听晚也是这样，用最残忍的方式背叛他，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而现在，她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她怀孕了。"霍沉枭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可怕，"8周。"
陆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色骤变："不是你的？"
霍沉枭冷笑一声，眼底猩红一片："我碰她，是在一个半月前。"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听晚怀了别人的孩子。
"操！"陆凛猛地踹翻茶几，"她怎么敢？！"
霍沉枭没说话，只是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烈酒入喉，却像是刀子，一寸寸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六年的牢狱之灾，早就让他心如铁石。
可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还是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鲜血淋漓，痛得他几乎窒息。
"沉枭，别喝了。"陆凛伸手去拦，却被他一把挥开。
"滚。"霍沉枭嗓音低沉，带着浓重的醉意，"谁他妈都别管我。"
他又灌了一杯，酒精在血液里燃烧，却烧不毁记忆里那张脸。
十八岁的苏听晚，在摩天轮下仰头看他，笑着说："霍沉枭，等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而现在的苏听晚，怀了别人的孩子。
"哈哈哈……"霍沉枭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沙哑，像是自嘲，又像是绝望，"六年了……我他妈还是栽在她手里。"
他抓起酒瓶，首接对着瓶口灌了下去，烈酒顺着唇角滑落，浸湿了衬衫领口。
陆凛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酒瓶："你他妈疯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霍沉枭抬眸，眼底猩红一片："值不值得？"他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疲惫至极："为什么我还是会痛？"
六年前，苏听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时，他体会过这种痛。
六年后，她又让他尝了一遍。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霍沉枭沉重的呼吸声。
他靠在沙发上，抬手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些翻涌的情绪。
可指缝间，还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了下来。
陆凛愣住了。
他认识霍沉枭二十年，从没见过他这样。
哪怕是六年前被判刑的时候，霍沉枭也只是冷冷地站在法庭上，眼神锋利如刀，不曾流露半分脆弱。
可现在……
"沉枭……"陆凛声音发紧。
霍沉枭没回应，只是仰头靠在沙发上，喉结滚动，嗓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苏听晚……你他妈真狠。"
狠到让他六年后，又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万箭穿心。
当晚，霍沉枭没有回主卧。
苏听晚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她刚走出房门，就看见徐墨站在走廊上，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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