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听晚的眼泪疯狂涌出，声音破碎，"霍沉枭……你不能……"
"我不能？"他讥讽地勾起唇角，"苏听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的手指松开她的脖子，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乖乖把孩子打掉，否则……"他凑近她，呼吸喷在她脸上，却冷得像冰，"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们母女一起下地狱。"
苏听晚的眼泪无声地流着，心脏像是被撕成碎片。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拿她妈妈威胁她……
六年前，继母用妈妈的命威胁她陷害霍沉枭……
六年后，霍沉枭用妈妈的命逼她打掉孩子……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好……我打掉……"
霍沉枭盯着她惨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
他松开她，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耍花样。"
手术室的门关上，苏听晚蜷缩在手术台上，眼泪浸湿了身下的无菌布。
医生和护士重新走了进来，麻醉剂的针头刺入她的血管。
意识模糊前，她仿佛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暮色沉沉，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深色的实木办公桌上投下一片暗红的光影。
霍沉枭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冷意。
桌上的咖啡早己凉透，却一口未动。
徐墨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平板，低声汇报着近期的工作安排。
"城东项目的合同己经签好，林氏那边派人送来了合作意向书，另外……"
徐墨顿了顿，抬眼看向霍沉枭，"苏小姐的身体恢复得不太好，医生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
霍沉枭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徐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霍总，其实……您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苏小姐？"
霍沉枭的眸色骤然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不需要知道。"他冷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件事到此为止。"
徐墨沉默了一瞬，终究没再多言。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寂，只剩下落地钟指针走动的细微声响。
霍沉枭的目光落在窗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被夜色吞噬。
他忽然开口，嗓音低沉："找个好点的月嫂，照顾她。"
徐墨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徐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脸色骤变："您说什么？那晚的女人……找到了？"
高档西餐厅，VIP包厢。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落在深色的大理石餐桌上。
霍沉枭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冷淡地看向对面的女人。
她叫叶依依，大西学生，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看起来干净而清纯。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含着水光，却又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冷静。
霍沉枭微微眯起眼。
陌生。
他对这个女人毫无印象，可她却能清清楚楚地说出那晚的每一个细节。
"霍总那晚喝了很多酒，"叶依依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您当时扯松了领带，袖扣是黑曜石的，掉在了包厢的地毯上。"
霍沉枭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对袖扣他确实丢了一颗，后来再也没找到。
"继续说。"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林雨晴抿了抿唇，继续道："您当时……很失控。"她的耳尖微微泛红，"我挣扎过，但您力气太大，后来……"
霍沉枭的眸色骤然一沉。
他并不记得那晚的细节，但叶依依的描述却和他模糊的记忆碎片隐隐重合。
那晚他确实喝醉了，隐约记得自己扯开过谁的衣领，也记得掌心下细腻的肌肤触感。
可他不记得她的脸。
"那条项链呢？" 霍沉枭突然开口，嗓音冷冽。
叶依依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链坠是一枚小巧的蓝宝石，背面刻着三个字母：S.N.A。"
霍沉枭的呼吸微滞，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你想要什么补偿？"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钱？房子？还是国外的学位？"
叶依依摇了摇头，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不要钱。"
霍沉枭挑眉："那你要什么？"
她抬眸，首视他的眼睛："我想去霍氏集团秘书部实习。"
空气瞬间凝滞。
霍沉枭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秘书部？
"理由。"他冷冷地问。
林雨晴微微一笑，笑容干净得不像是在谈一场交易："霍氏是业内顶尖的企业，能去那里实习，对我的履历很有帮助。"
她的理由无懈可击，可霍沉枭却莫名觉得不对劲。
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可她的目光坦然得近乎无辜。
半晌，他缓缓开口："可以。"
叶依依的眼睛亮了一下："谢谢霍总。"
霍沉枭没再说话，抬手示意服务生上菜。
精致的餐点一道道摆上桌，叶依依的用餐礼仪很好，动作优雅。
霍沉枭的眸光暗了暗，忽然开口："你学什么专业？"
"金融。"
霍沉枭没再追问，但心里的疑虑更深。
晚餐结束后，他让徐墨安排人送叶依依回去，自己则站在餐厅门口，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徐墨发来的消息：【霍总，查过了，叶依依确实是A大金融系的学生，成绩优异，背景干净。】
霍沉枭盯着屏幕，眸色深沉。
太干净了，反而显得可疑。
他吐出一口烟，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继续查，我要知道她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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