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隅上朝去了。
“后位空悬,于国无利,望皇上三思。”
“贤妃温恭贤良,淑慎其身,仁善通达,性德从容,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实乃后位之不二人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众朝臣,三公九卿,无一不在规劝,让秦隅立后。
后宫无一子嗣,后位空悬,可把他们急坏了。
立谁做皇后,皇后花落谁家,这其中,事关重大。
秦隅头痛,一上朝,他们就提这事,尤其提议立贤妃为后的太尉宋立。
这位宋大人,向来与丞相交好,贤妃又是丞相之嫡孙女,他这般举荐,其心可现。
为了拥护丞相,宋立不惜屡屡催婚。
官官相护,朝臣关系错综复杂。
秦隅正在发愁,这时,钦天监站出来道:
“臣夜观星象,东南辅星与帝星遥印生辉,可佑大秦朝风调雨顺,使帝星福泽与日月同辉。”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阵吵嚷。
“朱坚,你什么意思?难道皇后在东南?”
“他说的可是梁武大元帅镇守的东南?”
“梁武大元帅的确育有一女,不过,他那女儿还小,还不足十岁,如何......”
还不足十岁,那就等等,见有借口拖延,秦隅朗声道:
“钦天监所言极是,既然梁家小姐尚小,此事,以后再议。”
宋立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丞相拉了一把,这才作罢。
接下来,又说了西南边境有蛮夷频繁滋事,边境驻军多次送信回朝,让皇上做定夺。
议来议去,打仗要钱,而国库虚空,没钱怎么打仗。
有人上奏,提加税收,秦隅不同意。
原本税收就致使许多百姓入不敷出,如今再增加税收,岂不是把老百姓往绝路上逼。
没钱,没路子,满朝文武,没人再奏。
很快下朝,秦隅去了玉坤宫,太后说是有事问他。
......
成云熙是皇帝找江源玉点名要的人,她的入职自然是没经过容姑姑这关。
这宫女来的突兀,不知其身后到底什么背景,容姑姑一时不好判断,只好让成云熙回房了。
因为值夜,整个白天,殿内的事,她不用再管。
泰安宫不大,但一应俱全。
出了殿门,成云熙才发现,此时己是红日高升,一眼望去,红墙金瓦,熠熠生辉。
日上三竿梦未醒,难怪容姑姑会怒气冲冲。
她暗暗提醒自己,今晚再值夜,势必要警醒些。
殿内殿外,随处可见干活的宫女。
浇花洒水,扫地擦灰,各司所职,井然有序。
庭院中,银霞正在打扫落叶。成云熙老远便看见了她,她悄悄走上前,小声道:
“银霞,你怎么在这?不是安排你打扫恭房吗?”
“打扫过了,有个叫牡丹的宫女说,清扫庭院也是我的活。”
又是牡丹,定是知晓银霞亦是新人,还不知道是不是把谁的活又派到了银霞头上。
偌大的庭院,这些落叶,让她一个人扫,这要扫到什么时候。
成云熙卷起袖子准备帮忙,银霞却木讷地推了推:
“熬了一夜,回房睡觉。”
该怎么跟银霞解释呢!
明明昨晚睡得又饱又足,算了,她也不清楚具体咋回事,还是不解释了。
“不困,我帮你一起,扫完一起去领饭。”
院子很大,落叶很厚,彻底清扫干净时,己是正午时分。
两人赶去领饭时,只余下一些残羹剩饭。
到底还是来迟了,成云熙看着那些清淡无味的残羹剩菜,一点食欲也无。
“给干活的吃这么清淡,不是说皇上吃剩的,就分给下面的人吗?”
成云熙不满地嚼着没滋没味的饭食,嘟哝道:
“这清汤寡水的,勉强吃了也不管饱。”
“还以为来了泰安宫能吃顿饱饭,没成想,还不如张嬷嬷炒的菜好吃。”
抱怨归抱怨,肚子里没食儿,还是得吃。
“这就是咱们皇上吃剩下的,”不知哪里来的宫女提醒道:“皇上说了,国库亏空,宫里上下都得紧衣缩食,不可浪费。”
“别理她们,”牡丹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瞪了成云熙和银霞一眼,一脸厌恶地说道:
“挑挑拣拣,你们以为这是自个家厨房吗?这里是泰安宫,主子赏饭,有啥吃啥,真是狂妄......”
哪里狂妄了!
成云熙翻了个白眼,想要同她理论理论,银霞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冲动。
银霞是个冷静的,骨子里也是个虎的,自然不会任人欺负,只一味忍让。
成云熙作罢,埋头吃饭。
见他们二人不言语,牡丹只当来的又是和从前一样的新人,任她拿捏。
“你们两个,快点吃,”牡丹端着架子,俨然一副最高指挥官的神情,严声道:“吃完把这些碗洗干净,再去把这堆衣服给洗了。”
泰安宫的贴身宫女就近吃饭,有时吃的是储秀宫送来的,有时则吃的是皇上吃剩下的。
所以,没有专门的厨娘负责洗碗,这些活,向来是轮流干。
但如今,来了新人,这些活自然落到成云熙和银霞头上。
浣衣局洗的是主子的衣物,宫女的衣服自然只能自己清洗。
这是把大家的事都推给她们干。
成云熙放下筷子,就要站起来时,银霞又拉了她一把。
显然,初来乍到,当忍则忍。
这个道理,成云熙懂,她知道自己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冲动。
所以,在银霞的不断阻拦下,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气。
一而再再而三为难,她们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有其他宫女在场,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和权位,牡丹更来劲了。
不断数落着她们的妆容如何如何土气,又说她们发髻梳得不时兴,还说成云熙一对招风耳丑得入不了眼,银霞黑得像块炭。
总之,她们两人几乎一无是处。
最后,还演了一回好人,教育她们,新人该如何如何懂事,怎样怎样听话,日后才能得到老人的提拔和栽培。
其他宫女,附和的附和,嘲笑的嘲笑,把她们当傻子一样消遣半天,这才陆续离开。
只剩她们两人时,成云熙看向银霞;
“银霞,她们怎么能这样,”成云熙扔下筷子,气愤道:“新来的不是人吗?她们又不是自小就长在宫里,不也是从新做到旧。”
“确实可恶,但要从长计议。”银霞重重放下筷子。
洗了碗,又开始洗衣服,眼看快要洗完了,不知是谁传了出去,又有宫女陆陆续续送来好些脏衣让她们洗。
这回成云熙不干了,银霞也不拦,任由成云熙将那些后来的宫女骂了回去。
“老虎不发威,当咱俩是病猫吗!”成云熙狠狠地跺了跺脚,“哼!都给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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