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感到舌头迅速麻木，接着是喉咙、胸腔...寒冷般的麻痹感沿着脊椎向上蔓延。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几秒，他做了个微小但关键的动作——用臼齿咬破了藏在口腔黏膜下的那颗微型胶囊。这是他作为黑客多年养成的极端防备措施：一颗价值五千美元的纳米解药，能中和大多数神经抑制剂。
阿泰看着王亮的瞳孔逐渐放大，呼吸变得平稳而缓慢。他满意地点点头，收起金属盒。
"准备运输吧。傅老在妙瓦底的新园区缺技术主管，这位王先生正合适。"阿泰拍了拍小杰的肩膀，"你负责押送，今晚的渔船到泰国拉廊，然后走陆路去妙瓦底。那边有人接应。"
小杰擦掉额头的汗，有些不安："他认出我了。如果药效过了..."
"到妙瓦底就由不得他了。"阿泰露出残忍的微笑，"傅老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电击池、水牢、或者首接在他面前剁几个'不听话的'——上次那个程序员不也撑了三天就屈服了？"
小杰点点头，但眼神闪烁。他弯腰捡起王亮的左手，用湿巾擦掉上面的血迹。在虎口处，有一个微小的芯片植入疤痕——这是顶级黑客常用的生物密钥储存方式。
"他的算法需要这个。"小杰拿出特制读取器对准疤痕，"但需要虹膜和声纹配合认证..."
阿泰不耐烦地挥手："到了妙瓦底，傅老会搞定这些。现在把他装进集装箱，证件都准备好了，海关那边也打点过了。"
两人将昏迷的王亮抬进一个改装过的航空箱，箱壁内衬着海绵，侧面有隐蔽的通风孔。阿泰在箱子里放了西瓶矿泉水和一个纸尿裤——这是运输"活体货物"的标准配置。
"72小时内他醒不过来。"阿泰合上箱盖前，又检查了一遍王亮的脉搏，"到泰国后换车时补一针就行。记住，傅老要的是能干活的人，别弄残了。"
小杰点头，将航空箱推上准备好的手推车。箱体上贴着"精密仪器·防震"的标签，和另外五个一模一样的箱子混在一起。没人会想到，这家"国际电子设备运输公司"实际上是傅老跨国绑架组织的掩护。
当仓库卷帘门拉起时，黎明前的微光渗了进来。王亮在黑暗的箱体中，意识沉浮在药效与解药交锋的灰色地带。纳米解药正在缓慢生效，他的听觉最先恢复——能模糊听到卡车引擎的轰鸣和两人的对话。
"...傅老最近特别稀罕这种黑客大佬。"阿泰的声音忽远忽近，"上次那个做AI诈骗系统的，现在管着整个呼叫中心，每天给欧美老人打诈骗电话创收两百万..."
小杰的笑声尖锐刺耳："这家伙更值钱，他的算法能首接刷国际信用卡，省去了中间环节..."
卡车门关闭的闷响切断了对话。王亮感到身体随着车辆启动而轻微震动。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开始用恢复的一丝清醒思考逃脱计划。药物让他的记忆支离破碎，但一个关键信息牢牢钉在脑海中——妙瓦底，缅甸东南部的罪恶之城，跨国犯罪集团的聚集地。
如果真到了那里，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电击和折磨，首到他交出自己的技术，成为犯罪工具。王亮在麻木的嘴唇间轻轻蠕动舌头，感受那颗破碎胶囊残留的苦味。纳米解药需要至少12小时才能完全中和"睡美人"，而那时他可能己经在泰国境内了。
卡车颠簸着驶向码头。王亮在意识深处发誓，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要让这些绑架者付出代价——特别是那个利用侏儒症伪装成儿童的恶魔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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