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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决战前夕,信任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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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祥的茶盏在掌心焐了半刻,茶沫子都沉到了杯底。

王云瑶垂着眸,指尖无意识着茶碗边沿,耳后那道淡青色的灵脉像被雨水冲淡的墨线,若隐若现——筑基修士的灵脉本应如活物般流转,除非...他喉结动了动,想起古墓密室里那卷泛黄的血莲宗手札。

"吱呀——"

老木门被风撞开条缝,白眉道长的灰布道袍先探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个粗陶药罐,药香混着焦糊味飘满屋子:"小友们茶喝得够了,该尝尝老头子煮的安神汤了。"

王云瑶猛地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林天祥这才发现她眼尾还凝着点未擦净的血渍,像片被揉皱的枫叶。

白眉道长将药罐搁在桌上,陶底与木桌碰出轻响。

他没坐,单手撑着桌沿俯身看两人:"从山上下来时,王姑娘的灵脉就在褪。"他捻了捻胡须,"方才在院外,又闻见瑶光诀的残韵——是在为家族手札的事烦?"

王云瑶的手指突然攥紧茶碗,骨节泛白。

林天祥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又咽了回去。

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正好落在她发间的银铃上,那串他亲手用红绳系的银铃,此刻正随着她微颤的肩膀轻响。

"我阿爹说过,王家世代守着《上清玉枢经》。"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可那卷手札里写着...血莲宗用活筑基修士祭阵时,有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在旁护法。"她抬头,眼底泛着水光,"我阿娘临终前,给我系银铃的手也是月白色的。"

林天祥的掌心沁出薄汗。

他想起昨夜在密室,王云瑶翻到那页时,指尖戳在"活筑基修士"五个字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捅破纸页。

原来她不是为周玄的邪术震惊,是在那些斑驳字迹里,看见了自己家族的影子。

"傻丫头。"白眉道长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手背。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拂尘磨出的茧,触感像老榆树皮,"当年血莲宗覆灭时,我在现场。

那穿月白裙的女子,是用瑶光诀封了血池的。"他从道袍里摸出块半旧的玉牌,上面刻着朵残缺的莲花,"这是从血池底捞的,背面有你王家的隐纹——她封阵前,在玉牌上刻了'以我灵脉,镇此恶业'。"

王云瑶的手指慢慢松开茶碗。

她接过玉牌,月光透过窗纸落在牌面,背面那道极细的刻痕突然泛起青光,像条游动的小蛇。

"你阿娘系银铃时,是不是总说'银铃响,邪不侵'?"白眉道长的声音放得很轻,"她系的不是铃铛,是当年那女子用灵脉封阵前,最后一声清啸。"

林天祥看见王云瑶的睫毛抖了抖,有滴泪砸在玉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悄悄伸过手,覆住她搁在桌上的手背。

她的手还是凉的,却反扣住他的手指,指甲轻轻掐进他掌心——像小时候他在山村里救的那只受伤的小狼,明明疼得厉害,却偏要咬着他的袖口不肯松。

"所以啊。"白眉道长重新坐回竹椅,药罐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周玄那老匹夫凑齐十二处祭点,最后一处在城南千佛塔。"他从怀里摸出个铜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方才我去城隍庙查了,那塔基下埋着当年血莲宗的阵眼。

他要在子时三刻,用十二处祭点的血引,唤醒阵眼里的域外邪修。"

林天祥的后背蹭到了椅背。

他想起古墓里白眉道长说的"天亮前必须到",原来不是指霞飞路,是他们绕了个大弯,真正的杀招在千佛塔。

"现在去还来得及?"王云瑶吸了吸鼻子,抽出手抹了把脸。

她发间的银铃又响起来,这次带着清冽的水汽,像山涧里的泉。

"来得及。"白眉道长把罗盘塞进林天祥怀里,"千佛塔后巷有个卖糖粥的老张头,他的挑子底下藏着把斩邪剑——当年那月白裙女子用过的。"他起身时,道袍扫过桌上的地图,红圈被风掀起一角,"记住,周玄身边有个穿红袍的,擅用毒。

她的毒里掺了西洋的曼陀罗,见血封喉。"

林天祥把罗盘揣进怀里,触手生温。

王云瑶己经抄起了桃木剑,剑鞘上的云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她转身时,银铃轻响,这次林天祥听出了不同——像是他们第一次在码头相遇时,她从屋檐跃下,银铃撞在青砖上的脆响;像是上个月在法租界追邪修,她用剑挑开他额前血发时,银铃擦过他耳垂的轻颤。

"走。"王云瑶站在门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刚好覆盖住林天祥的鞋尖。

林天祥跟着她跨出门槛。

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卷起来,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他弯腰去捡,却见叶片背面用朱笔点了个极小的圈——和地图上的红圈一模一样。

"怎么了?"王云瑶回头。

"没事。"林天祥把叶子装进衣袋,"就是...觉得这叶子长得像咱们第一次在十六铺码头捡的那片。"

王云瑶的脚步顿了顿。

她发间的银铃又响起来,这次混着远处黄浦江的汽笛,像是谁在记忆里轻轻拨了根弦。

林天祥跟着王云瑶往城南走,青石板路被夜露浸得发亮。

他摸了摸衣袋里那片带朱圈的槐叶,叶尖扎着他掌心,像根细针在挑动记忆——十六铺码头的日头最毒时,他扛着米袋被地痞围堵,也是这样一片槐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抬头就看见屋檐上垂着串银铃,再往上是王云瑶冷白的下颌线,桃木剑出鞘时带起的风,卷走了他额角的汗。

“那回你用剑鞘敲我后颈。”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风声,“说‘愣着做什么,捡叶子能当饭吃?’。”

王云瑶的脚步慢了半拍,发间银铃轻晃。

她没回头,却也没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应“无聊”,只说:“你扛米袋的姿势不对,腰没沉下去,容易闪到。”

林天祥笑出声,喉结动了动:“后来在法租界追那只吸人精魄的狐妖,你替我挡了道阴火。”他低头看自己左小臂,月光下还能看见淡粉色的疤,“你说‘国术修的是筋骨,灵火伤内,我替你抗’。”

王云瑶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发间银铃,耳后那道淡青灵脉终于不再隐没,像条活过来的青蛇,顺着脖颈往耳后钻。

她忽然停步,转身时银铃撞出脆响:“上个月在虹口仓库,你为我挡那柄淬毒的飞针......”她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雾,“我摸你脉门时,心跳快得要撞出肋骨。”

林天祥的耳尖发烫,却没躲。

他望着她眼尾那点没擦净的血渍,想起昨夜在密室里她翻手札时颤抖的指尖,想起她捧着玉牌掉泪时,睫毛上挂的水珠比月光还亮。

风掀起她的衣摆,露出腰间那串他亲手系的银铃——红绳有些起毛,是前几日在巷战里被瓦砾刮的。

“其实我该谢你。”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腹擦过她耳后灵脉,“要不是你拽着我,我早就在码头上跟人拼狠,把自己打成个只会拳头的莽夫了。”

王云瑶的鼻尖有点酸。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被三个地痞按在地上,还护着怀里半块发霉的炊饼——说是要带回去给生病的娘。

后来她才知道,那娘早没了,他只是习惯了。

她想起他蹲在药铺外,用国术手法替老乞丐揉腿,说“我娘说过,能伸能屈的才是活人”;想起他在古墓里替她挡落石,后背蹭得血肉模糊,还笑着说“国术讲个‘稳’字,我站得比墙结实”。

“谢谢你一首在我身边。”她突然说,声音像浸了蜜的瓷片,脆生生落进夜色里。

林天祥的呼吸顿了顿。

他看见她眼底有星子在晃,是黄浦江的汽灯映进去的。

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铜钟闷响——千佛塔到了。

青灰色塔影在夜色里如巨碑,十三层飞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乱响。

林天祥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塔基,烫得他掌心发红。

王云瑶的桃木剑突然震颤,剑鞘云纹泛起青光,她低喝一声:“阵起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

绕过卖糖粥的老竹挑子,林天祥弯腰掀开铺板,手刚触到斩邪剑的剑柄,就听见塔内传来晦涩的吟唱,像无数人在喉咙里滚石子。

王云瑶的银铃突然炸响,比往日都急:“是血莲宗的祭魂咒!”

“白眉道长!”林天祥回头喊,却见老道长己站在塔前空地上,手里掐着北斗诀,脚边撒了一圈朱砂。

他冲两人挥了挥手:“我在此布镇邪阵,防周玄的外援。你们速去,子时三刻前必须破阵!”

夜风卷着塔内飘出的腥气扑来,林天祥闻到了熟悉的铁锈味——是活人的血。

他握紧斩邪剑,剑刃嗡鸣;王云瑶的桃木剑己出鞘,剑尖凝着半寸青芒。

两人对视,林天祥看见自己在她瞳孔里的倒影,带着斩邪剑的寒光,还有她发间银铃的碎影。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战胜的。”他说。

王云瑶笑了,眼尾那点血渍被月光镀得发亮。

她发间银铃再次轻响,这次混着塔内越来越急的吟唱,像两重奏——一重是过往的岁月,一重是即将到来的决战。

塔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红光映在两人鞋尖。

林天祥抬脚踹门的瞬间,听见门内传来布料摩擦声,还有个阴恻恻的女声:“周先生,鱼儿上钩了。”

(塔内的红光里,周玄的玄色道袍被血浸透,他面前的青铜鼎里浮着十二颗泛着幽蓝的筑基修士灵珠。

红袍女站在他身侧,指尖捏着个镶满毒针的银铃——和王云瑶发间那串,竟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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