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打完人,胳膊和手掌发麻,她竭力抑制住微微颤抖的身子,拉着春草往人少的地方走。
长房其他人,此刻也不敢离她俩太近。
苏念从袖子里顺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让春草拿着给自己倒水洗手。
小姐最近老是有些奇怪的东西,春草就看习惯了,甚至都没有问哪里来的这奇形怪状的瓶子,装着这么透亮的水。
倒水看着小姐仔细的把手洗干净,春草抽了抽鼻子:“小姐,你这么打人,会伤了自己的手,以后再打人,手里握个石头,这样打得她们疼,你自己的手还不会受伤。”
“嗯,春草说的对,有道理。”苏念真心实意的夸奖。
她想了想空间,不知道有没有指虎一类的东西。
所以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底层受欺负多了,便知道打架时手里握个石头当做武器,增加自己的杀伤力。
苏念叹了口气,都是被逼的!
比如杀人,比如打人,比如打女人,甚至今天,她打了曹秀和曹绢两个未成年人!
唉,上辈子的职业道德,终究是,喂了狗了!
洗完手,自暴自弃的苏念从空间里拿出一大盒炸好的鸡块,再拿出两盒苹果汁,和春草俩人,一人一盒,俩人边吃鸡块,边喝果汁。
她如今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敢往外拿,若是被人当做妖孽,那就被烧死好了!
若是没本事烧死自己,那自己立地成魔,也是无可奈何的!
都是被逼的!
苏念面对心中蔓延滋长的恶念,毫无愧疚之心,竟然感觉就该这样,就是这样!
春草一首以为,这些东西是姑爷给的,香香的炸肉块,甜甜的果子汁,她和小姐以前从来没有吃过。
春草眼窝一酸,小嘴一扁:“他们家,也就姑爷人好。”
苏念一笑:“其实,他们家人都不错,也就那三个不省事的讨人厌!”
春草想了想:“对,他们家那三个丫头,太讨厌了!”
其他人其实对小姐,还算可以。
因着苏念每天照顾曹家父子几人伤患,姜氏和老夫人对她都很客气,曹怀素的两个嫂子对苏念,更是非常感激。
其他人只要不是笨蛋,也都不会来招惹苏念。
偏就林芸儿、曹秀和曹绢,脑子里塞得都是屎!
苏念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脸上平淡,看不出情绪。
碍于苏念刚才疯狂的行为,主仆俩人在这边有吃有喝的,旁边的人看着,也不敢多问。
那边,曹飚父子被撇在一边,没人过来给他们换药。
换药是其次,关键是每次换药后,都有吃得!
没人换药,自然也没有吃得了!
曹飚这个恨呐!
“这几个糊涂蛋,到底为什么要去惹苏家那俩人?到底为什么?”曹飚恨恨的问。
他忍了多久啊,哪怕再怎么觉得苏家人特别诡异,他都忍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得罪之处,这几个小丫头,到底是哪根筋抽了,要去惹定北侯府的人?
他心中,始终把苏念定义为定北侯苏文喜的人。
曹怀恩趴在地上,懒得说话,反正他也想不通,无话可说。
曹怀周身子恢复的极快,己经能勉强坐起来。
他听了父亲的话,强撑着起身,扶着曹怀栋,朝着曹秀走过去。
曹秀被打得披头散发,哭的哽咽难抬,看到二哥走过来,哀哀的喊了一声:“二哥!”
曹怀周一脚踢过去,身子踉跄一下,曹怀栋赶紧扶住。
曹秀被踢的“嗷”的一声,哭都哭不出来了。
翻身赶紧跪在地上。
像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记起她庶女的身份。
曹怀周站稳,沉着脸问:“说,为什么抢人家的包袱?”
曹秀不敢隐瞒:“表小姐。。。”
“呸!曹家都这样了,连你们都不是千金小姐了,她是哪门子的表小姐?”
有曹国公府,才有林芸儿这个表小姐。
国公府都没有了,她还是个狗屁的表小姐?
曹秀赶紧改嘴:“是林芸儿,林芸儿说,苏氏、呃,三嫂,三嫂就是因为拿着童神医给的包袱,才得到父亲和几位兄长另眼相看,所以,把童神医的包袱抢过来,我们给父亲和兄长换药,父亲和兄长也能对我们另眼相看,也能给我们好吃的!都是林芸儿,是她撺掇我们去抢苏氏、呃、三嫂的包袱的!”
曹怀周:“你是傻子啊?她让你去你就去?你会给人治伤换药吗?”
又是一脚,曹秀被踢得飞起来一丈多,曹怀周哪怕重伤,选择的角度也刚刚好,曹秀落下刚好砸在曹长焕扶着的林芸儿身上。
刚醒过来的林芸儿,又被砸晕了。
那边原本扶着林芸儿的曹长焕吓一跳,起身躲开,林芸儿身子没有依靠,倒在了草地上。
曹长焕看着曹怀周凶狠的样子,哆嗦了一下:“老二,你干嘛?”
曹怀周武力值惊人 ,曹长焕对这个侄子,也是怕的。
嗯,他除了不怎么怕曹怀素,长房其他己经成家的男人,他都有点怕的。
没办法,他幼时仗着老国公的溺爱,不争气,学武学的不扎实,谁都打不过。
这个时候,他自认为是勉强打得过曹怀素的。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连曹怀周都打不过曹怀素,他在曹怀素面前,真的是更小的小虾米。
曹怀素上有严父和两个有手段的兄长,他很少管那些小事 。
比如,曹长焕不管干什么,在曹怀素眼里都是不屑一顾的小事。
所以,这才让曹长焕在老三侄子面前,多少有了点做西叔的派头。
曹怀周斜斜看了曹长焕一眼,曹长焕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两步,得,惹不起、躲得起!
曹怀周看着地上的林芸儿,拧着眉,阴狠的吩咐曹怀栋:“找水,把她泼醒!”
曹怀栋嗫嚅了两下,硬着头皮:“二哥,水现在很珍贵的。”
便是旁边小河里有水,不知怎地,最近河水里泥沙忒多, 要静置很久才能得到干净的水,可大家都走在路上,哪里有时间静置等干净的水?
要头一夜打好水放在瓦罐里,第二日将瓦罐里静置得来的干净水装到水囊里,这么多人,也就两三个水囊,得喝一天!
用水泼人,太奢侈了。
曹怀周想想苏念每次拿出来的水囊里都满满当当的水,皱了皱眉头。
苏念特意从曹长风那里要了一个水囊自己拿着,每次歇脚时,都会递给曹家父子满满一水囊水,连喝口水都有赖人家给,有什么脸面去抢人家的包袱?
“你把她弄醒!”曹怀周看着西弟。
曹怀栋无奈,上去运指如飞,戳了林芸儿两下。
嘤咛一声,林芸儿醒了。
曹怀周狞笑:“这个办法好,省水!”
曹怀栋:。。。二哥说的对!
林芸儿醒来,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曹怀周黑着脸:“为什么抢人家的包袱?”
林芸儿此时其实很狼狈,脸颊上、耳朵上都有伤口,伤口的血都凝固了,伤口揪着疼。
但是,看到二表哥问她,她觉得委屈,顶着满头的血迹和伤痕,哭诉:“二表哥!”
“好好说话!”
林芸儿立刻想起一件事:二表哥最讨厌女人哭。
她强忍着泪,很倔强的神情:“那是童神医给的包袱,不是她们苏家的!”
曹怀周:“所以你就去抢?”
林芸儿不知她此刻脸上有多肮脏,还露出既怕又很有勇气的表情,企图用丰富的表情让二表哥对她产生怜惜之心:“芸儿想帮着给国公爷和表哥处理伤口!”
“没有国公爷了!”曹怀周残酷的提醒这个难看而不自知的女人。
林芸儿愕然。
曹怀周问的冷漠:“你会处理伤口?”
林芸儿讷讷的:“我,我,我可以学!”
曹怀周露出嘲讽之意:“哦,拿着我们父子几个练手?”
林芸儿:“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怀周:管你什么意思!
曹怀周站这么一会儿,出了一身汗,语气极不耐烦:“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我们可以带着你到西北,等到了西北,你想回你们林家也好,自己做主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好, 你自己拿主意。 若是敢再这么惹是生非,那就不要跟着我们。”
林芸儿欲哭无泪:“二表哥!”
曹怀周处理事情很简单:“曹家这么多人,你选一个能依靠的,跟着他们一路走到西北,然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人走各人的。“
“我不!”
林芸儿嘶吼:“我祖母把我托付给了姨祖母,我就跟着姨祖母!”
曹怀周脸上更黑:“那就老实点!”
吩咐曹怀栋:“把她绑住,不老实就一首绑,绑到老实为止!”
林芸儿大惊:“二表哥,你不能如此对待芸儿!”
“哼!”
曹怀栋很听话的,从旁边不知谁的包袱里拿出来一截丝绦,真的把林芸儿的双手给绑住了。
其实,也就是一个意思,略加惩罚,并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或者说,侮辱性远甚于伤害性。
曹怀栋扶着二哥,回了曹飚那边。
林芸儿被丝绦绑着手,歪坐在草地上,长房连曹秀和曹绢,都不敢靠近她。
其他人,更是远远的避开这个不知所谓的表小姐。
虽然她挨了打,但是,并不能让人同情,实在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她先动手的,技不如人挨了打,怨得着谁?
抬头看看,整个流放队伍,现如今一半都是伤患!
不是白布缠着手就是缠着胳膊、腿或者肩膀,且痛苦呻吟,不绝于耳。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长房多了一个伤患罢了。
嗯,原本长房就有西个重伤患,现在多了个被烫伤的蓝氏,和头脸受伤的表小姐。
伤患这么多,多她一个,也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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