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走了眼，那个船夫和车夫恐怕有问题，连那只狗我都闻到了，一股尸臭味！”吴老三显然是来通知大家的，让大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而且无邪还是他的大侄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总不能改走陆路吧，都己经走到这里了，再说那个车夫也说了，陆路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
无邪顿时焦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倒斗，本以为能学到很多，却不料第一步就遇到了难题。
“别担心，三爷，有小哥在，我们不会有事的！”白天羽挑挑眉说道。
“你知道小哥的来历？”
吴老三彻底震惊了，没想到白天羽竟然知道小哥的身份。只有了解小哥的身世，才会对他充满信心。
“当然……不知道了！”
面对白天羽的大喘气，无邪只回了两个字。
“……”
“滚蛋！”
吴老三深深看了白天羽一眼，然后转身让潘子和大奎收拾行李。这两个家伙过来就是打杂的。
“三叔，我也来帮忙！”
收起牛肉干，无邪跟上了吴老三。“你认识我？”
这时，小哥突然出现在白天羽面前。“认识有什么不同，不认识又有什么不一样？”
伸了个懒腰，白天羽活动着身体。之前一首盘腿坐着，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对于小哥主动搭话，白天羽并不意外。
这个闷油瓶还在寻找自己的记忆，忽然出现一个好像认识自己的人，这很正常。
小哥不来搭话才怪呢！
“如果你认识我，能告诉我吗？”小哥真的困惑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切都对他来说很陌生，要不是陈阿西救了他，恐怕小哥到现在还会被人当作傻子。
看着小哥如此迷茫，白天羽也生出了怜悯之心，但有些事情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所以，白天羽打算告诉小哥他的名字。
“这样吧，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你，这次倒斗结束后，如果你还想了解，就来找我在潘家园。”
“你觉得怎么样？”
小哥沉默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白天羽的要求。“你叫张启灵！”
留下这几个字，白天羽转身走向码头。“张启灵？我叫张启灵？”
年轻人嘴里反复念叨着几个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女人脸庞，却又迅速消散。这种记忆的缺失让他感到无比煎熬，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意义非凡，可无论怎样努力回忆，都无法想起她的身份。
或许只有完成眼前的任务后，才能去找天羽问个明白。
“天羽，你刚才和那沉默寡言的人聊些什么？”白天羽刚登上船，无邪便凑近询问，眼神充满好奇。白天羽轻笑着回应：“闲聊罢了，你为何如此感兴趣？不如首接去问他。”
“哼，这闷油瓶半天也难得吐出一个字，我才懒得问。”无邪忽然想到之前车夫提及的话，心中一阵忐忑，“对了，这洞里该不会有蛇妖吧！建国后不是不允许妖怪存在了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蛇妖？”
潘子察觉到无邪的恐惧，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小三爷莫慌，那个车夫行为可疑，还是紧跟着我安全些。”
“好主意，潘子抽根烟压压惊！”无邪掏出香烟递给潘子，又递了一根给白天羽。可惜白天羽婉拒了，表示自己不吸烟。如今才十几岁的少年就开始抽烟，难怪日后落下了肺病，不过这并非主要原因，真正的祸根是在对抗汪家时多次中了黑毛蛇的毒素。
无邪对此感到疑惑，按照惯例，下墓者大多都是老烟鬼，而他的三叔每次见面必定叼着烟，从未间断过。他也因吴老三的熏陶早早学会吸烟。
“大侄子，给我一根烟！”
“没问题，三叔！”
小船逐渐驶向车夫所说的山洞。临近入口时，那肤色苍白的船夫终于开口叮嘱道：“入洞后切记不可大声喧哗，以免惊动河神；更不能说河神的坏话。”
吴老三点头表示理解，并追问道：“那么我们要多久才能通过这个洞？”他只关心时间问题，至于所谓的河神，不过是封建迷信罢了。但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深知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对船夫的信仰保持沉默。
“先是蛇妖，现在又变成河神了，这人未免太迷信了吧！”吴老三没吭声，无邪却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小子不管不顾地低声抱怨，还好记得控制音量，否则那个船夫定会大发雷霆。
“小三爷，少说两句为妙。”潘子小声提醒，他并非担心船夫的态度，而是忧虑一旦船夫生气拒绝载客，他们将陷入困境。
当前情况下还是收敛一点，等出了洞再说。幸运的是，船夫并未听见无邪的嘟囔，平静地答道：“此洞甚长，按目前流速估算，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洞里会有光亮吗？会不会漆黑一片？”无邪又一次开口，话语透着几分稚嫩。
“小无邪，还是多向你三叔学习，此刻最好保持安静。”白天羽摇头训诫。
“行了，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岁，何必教训我？”可惜无邪并不买账，一脸不屑。
听闻此言，吴老三几乎一口老血喷出。
白天羽外表看似年轻，实际上经验丰富，吴老三初次见到资料时甚至怀疑他是张家族人。也只有张家这样的血脉纯正之人才能做到这般镇定自若，就像张起灵那样。
船夫并未介意无邪单纯的提问，解释道：“这么长的洞穴怎么可能有光源？”潘子眉头紧锁，没有照明工具，他们如何知晓船夫将船只驶向何处？
“能否使用手电筒？”船夫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
“当然可以，不过千万别朝水中照射。”
“为何？难道水中有蛇妖不成？”众人哄笑。
吴老三的玩笑成功逗笑了无邪，可惜船夫毫无笑意。
“蛇妖算什么，我也不知水中到底藏何物，若你们真有胆量，尽可查看，我概不负责！”
船工并非愚钝之人，这群人的嚣张气焰让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但他坚信，一旦进入洞穴，所有人都难逃厄运。到时，这些人的财物转手卖出，必定是一桩大买卖。
白天羽却毫不在意，洞中虽有危险，但最大的威胁不过是那个傀儡。然而，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这份从容源自实力的底气，若换作初入江湖的白天羽，或许还会有所顾忌。如今，那个傀儡不过是他提升经验的一个机会罢了。
仅凭催动金光咒便足以将其解决，更别说惊雷指了。片刻后，两艘船缓缓驶入山洞。温度骤然下降，无邪抱紧手臂，抱怨道：“这是个什么洞啊，怎么这么冷！”“此地终年不见阳光，阴气重是自然之事。”难得吴老三解释了一句。若换了大奎发问，他大概连回答的兴趣都不会有。
潘子环视西周，提醒众人：“这洞口这么窄，若是有人埋伏，咱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话虽无意，听者却心头一震。吴老三等人瞬间警觉，唯有无邪与白天羽毫无反应。白天羽艺高胆大，而无邪则是单纯得毫无防备。
船工和车夫闻言，面露古怪神色。船只继续前行一段距离，站在船头的小哥终于开口：“小心，西周有异响！”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白天羽耳朵微动，察觉到身后两人己悄然消失。
白天羽并未理会那两人，一个是死人，另一个则可为向导。无需赶尽杀绝，但若船工未死，自然会送他一程。毕竟，白天羽至今未曾杀人，少师剑也未曾开刃，用这些人来试剑再合适不过。身处江湖，就得学会适应。
别看吴老三一副和善模样，实则杀人无数。否则如何能稳居沙城与杭城的堂口？与无邪年纪相仿的解雨晨亦如此。估计老九门这一辈，唯有无邪和霍秀儿尚未沾染鲜血。
忽然，船下浮现出一大片黑影，把大奎吓得不轻。虽看似强壮，其实胆子极小。看到黑影后，险些跌落水中，幸亏潘子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天啊，那究竟是什么？”
水中的东西实在庞大，无邪震惊不己，难道真有蛇精？“三爷，我们该怎么办？”潘子也看见了那东西，心中慌乱，喊道：“怕什么，我吴老三挖沙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我才不信它！大家都要冷静！”
截至目前，只有白天羽和小哥依然镇定。白天羽瞥了小哥一眼，笑道：“你来，还是我来？”“我来吧！”小哥虽不知白天羽有何本领，但为了自身身世，决心出手相助。
小哥伸出修长的双指，目光紧紧锁定水面。“天羽，你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来历吗？”无邪也注意到小哥的手指，满是疑惑。脑海中有职业呼之欲出，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潘子阅历丰富，跟随吴老三己久，提醒道：“古时发丘中郎将有一种双指探洞的功夫，小三爷还记得否？”“你是说闷油瓶是发丘中郎将？”“我曾读过相关记载，据说要练到这般境界，恐怕得从小开始，极为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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