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采药人**
青岚镇的早市飘着血腥味。
牧天阙蹲在药铺角落，用草绳捆扎最后一捆止血草。破旧草鞋露出的脚趾沾满泥浆，那是清晨在鬼哭崖采药时留下的。崖边的血藤最爱缠人脚踝，他右腿肚上还留着三年前被拖下悬崖的疤痕。
"三十文。"掌柜的铜钱砸在青石板上，"要换金疮药就再加十文。"
他盯着柜台后的青铜药臼，臼身裂纹像极了妹妹青禾咳血时脖颈暴起的青筋。怀里的止血草突然变得滚烫——这是青禾寒毒发作的征兆。
"换。"牧天阙扯开衣襟，露出胸膛新添的鞭痕。前日替王员外试药留下的伤口正在溃烂，正好试药。
掌柜的突然抓住他手腕："你这血脉..."
药铺木门轰然炸裂。六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修士踏剑而入，剑尖垂落的玉牌刻着"天机"二字。牧天阙被剑气掀翻在地，后脑撞上药柜时，看见掌柜的七窍流出黑血——那枚铜钱竟是淬毒暗器。
"交出药鼎！"为首修士的剑抵住他咽喉，"这不是凡人该碰的东西。"
**第二节 鼎纹初现**
牧天阙在崖边醒来时，怀里抱着个青铜小鼎。
鼎身裂纹中渗出的液体正灼烧他胸口的鞭痕，那些溃烂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想起昏迷前的画面：天机修士的剑光，掌柜炸成血雾的身体，还有自己突然暴起时掌心涌出的青铜雾气。
"哥..."
青禾的传音贝在腰间震动，贝壳表面凝结着冰晶。牧天阙咬牙攀上鬼哭崖，血藤在他脚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当指尖终于够到那株千年血灵芝时，鼎耳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三只竖瞳。
整座悬崖活了过来。
无数血藤绞住他的脚踝，牧天阙在坠落中看见走马灯：八岁那年青禾为他挡下寒毒，十二岁第一次见到御剑修士，上月替妹妹试药时五脏六腑冻结的剧痛...
青铜鼎突然发出龙吟。鼎口喷出的幽蓝火焰将血藤烧成灰烬，他在火中看见个佝偻老者虚影："以血为契，以寿为柴，可愿承我混沌道？"
**第三节 剑仙降临**
太虚的剑劈开毒瘴时，牧天阙正在用鼎火炙烤血灵芝。
白衣修士的剑穗扫过他脸颊，在岩石上刻下深达三尺的剑痕。牧天阙抱鼎翻滚，后背撞上山壁才惊觉——这修士竟踏着月光凌空而立，眉心剑纹与鼎身上的饕餮纹相互辉映。
"交出混沌鼎。"太虚的剑尖挑起一朵优昙花，"这不是你该承受的因果。"
牧天阙突然发现自己在月光下没有影子。青铜鼎的裂纹蔓延到他身上，右手指节己经呈现金属光泽。他握紧血灵芝后撤，脚下突然踩空——竟是退到了当年坠崖的位置。
七道剑光封死所有退路。太虚结印的手势突然僵住，嘴角溢出的黑血染白衣襟。牧天阙这才看清他背后的伤口——三道爪痕几乎撕碎脊椎，伤口边缘泛着与青禾寒毒相似的青黑。
血藤趁机暴起。太虚挥剑斩断藤蔓时，牧天阙看见他腰间玉牌刻着"药王谷通缉"字样，画像上的女子竟与青禾有七分相似。
"小心！"
牧天阙扑倒太虚的瞬间，天机修士的毒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青铜鼎自主浮空，鼎耳迸发的音波将毒箭震成齑粉。太虚的剑气与鼎鸣共鸣，在崖壁上刻出神秘星图。
当最后一名天机修士坠崖时，牧天阙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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