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暗流涌动
天机城南门的通缉令被雨水打湿,墨迹晕染成狰狞的鬼脸。牧云压了压斗笠,青铜小鼎在怀中微微发烫——鼎耳的"天璇纹"正指向城墙某块看似普通的砖石,砖缝里渗出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色雾丝。
"让开!药王谷的车驾你也敢挡?"
鞭梢抽裂空气的爆响让牧云侧身。八匹雪麒麟拉着的玉辇碾过青石板,辇窗纱帐掀起一角,露出半张戴着银叶面具的脸。那人指尖跃动的翠色火苗,竟与牧雪儿冰棺底的金纹同源。
"药王谷的‘青囊火’..."萧无月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魔女不知何时贴到他背后,情劫蛊的香气裹着血腥味,"小鼎奴,你的眼神会杀人。"
牧云猛地攥住她手腕:"我妹妹在哪?"
"嘘——"萧无月突然将唇贴到他耳垂,"你的剑仙姐姐正在盯梢呢。"
顺着她的视线,牧云看见洛璃戴着素纱帷帽站在"九转还魂草"的求购榜前。太虚剑宗仙子此刻扮作寻常女修,可腰间剑穗却无风自动,在青石板上刻出只有鼎纹持有者能辨识的符咒——【申时三刻,地字三号房】。
拍卖场的玉牌被萧无月塞进他衣领,入手冰凉刺骨。牧云翻看时发现牌底刻着微型阵法,一旦注入灵力就会显示血色路线图——终点竟是通缉令上那块渗金雾的墙砖。
"修罗殿的‘血引阵’..."玄老突然在他神识中预警,"这魔女要引你入局。"
第二节 拍卖惊变
地字三号房弥漫着糜烂的甜香。牧云数着房内机关——七盏鲛油灯组成北斗阵,窗棂上缠绕着几乎不可见的银丝,连茶壶把手都内藏毒针。
"怕了?"萧无月赤足踩在织金毯上,足铃每响一声,房内某个机关就悄然解除,"你那个剑仙相好正在天字房盯着主拍台呢。"
拍卖师揭开红绸时,牧云的小鼎突然剧烈震动。所谓《九转还魂草图鉴》的羊皮卷边缘,分明是青铜鼎耳被强行撕裂的断面!洛璃的传音入密在此刻刺入耳膜:"别碰!那是修罗噬心..."
整座拍卖场突然下沉。
七十二根血柱破地而出,将宾客串成血肉灯笼。牧云看见洛璃的太虚剑气斩碎三根血柱,却被突然出现的修罗长老用锁魂链缠住脚踝。萧无月的七情琵琶炸出音爆,弦刃割向牧云咽喉的瞬间突然转向——斩断了从他背后袭来的傀儡丝。
"接住!"魔女将半片羊皮卷抛来。牧云伸手去抓,却发现掌心渗出青铜液体,与羊皮卷上的鼎耳残纹融合成完整的天玑纹!
拍卖场穹顶轰然塌陷,月光透过血色大阵,在地上投出清晰的星图。牧云突然看懂玄老曾说过的"三才归位"——洛璃的剑穗玉坠、萧无月的情劫蛊红花,与自己怀中的小鼎,正好构成等边三角形。
"混沌鼎契..."修罗长老的面具崩裂,露出与牧云一模一样的脸,"你果然是他转世!"
第三节 命锁初结
血阵化作旋涡的刹那,牧云同时抓住了洛璃的剑穗与萧无月的银铃。
三种能量在混沌鼎内轰然相撞,鼎身浮现的古老文字烧灼着三人视网膜:【道魔相生,鼎剑同契】。牧云感觉自己的经脉正在重组——左半身流淌着太虚剑意的冰霜,右半身燃烧着天魔策的业火。
"放手!"洛璃试图斩断连接三人的光链,却发现剑气通过链条反哺给萧无月,"这是上古鼎契之术..."
魔女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琵琶弦上:"不想死就运转周天!"七根琴弦刺入三人手腕,强行构建灵力循环。牧云在剧痛中看见不可思议的景象——洛璃的剑心澄明之气通过自己转化为疗伤能量,而萧无月的魔功正修补着太虚剑气造成的暗伤。
修罗长老的骨刀劈到头顶时,混沌鼎自主升空。鼎耳投射的星图与地面血阵重合,竟打开一条星光通道。三人被吸入前的最后一刻,牧云清晰看见:
洛璃剑穗玉坠里封存的牧雪儿影像,正在对某个冕旒身影行礼;
萧无月锁骨下的鼎纹蔓延出枝桠,与自己的纹路组成完整星图;
而修罗长老撕下脸皮后露出的,是药王谷银叶面具下的脸。
星光吞没一切时,牧云听见玄老最后的叹息:"三生命锁己成,下次月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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