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宗后山的晨雾裹着股诡异的焦香，林寒舟蹲在灵泉边啃着半截烤玉米，看胖弟子湿漉漉地从泉水里爬出来。三头膘肥体壮的灵猪正围着他拱来拱去，猪鼻子上还粘着昨夜庆功宴的糯米糕渣。
"师兄救命！"胖弟子抱着岸边的歪脖子树，"这群猪崽子中邪了！"
林寒舟吐出玉米芯砸中领头的花斑猪，那畜生竟人立而起，前蹄摆出青元剑法的起手式。苏婉儿提着裙摆追来，发间银铃被猪蹄扬起的尘土染成土黄色："昨夜喂的灵谷有问题！"
"问题大了。"林寒舟用玉米杆戳了戳猪屁股，灵猪突然扭腰甩出记回旋踢，"这招'神龙摆尾'使得比赵师弟还标准。"
玄霄老祖倒挂在树杈上打酒嗝，腰间酒葫芦滴滴答答漏着残酒："让老夫...嗝...给它们醒醒酒..."话没说完栽进猪群，被五头灵猪当球拱着满山坡滚。
"坎位猪圈！"林寒舟突然拽过苏婉儿，"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墨竹堂缴获的《御兽残卷》？"
后山猪圈此刻热闹非凡。三十头灵猪排成北斗阵型，正用獠牙刨着青石板。胖弟子扒着篱笆偷看，突然被头黑毛猪顶翻在地，猪蹄在他道袍上踩出个完整的墨竹纹。
"好家伙！"林寒舟踹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墨竹堂给猪纹身了！"
玄霄老祖顶着满脑袋猪草滚进圈内，本命剑砍在猪背上溅起火星："这皮比墨竹堂主的厚脸皮还硬！"
苏婉儿甩出软鞭卷住猪尾，惊觉鞭梢金铃被某种粘液腐蚀："猪食槽！"林寒舟抄起搅屎棍捅穿食槽底部，暗格里滚出几颗泛着青光的丹丸——正是《御兽残卷》里记载的狂躁散。
"巽位草料！"胖弟子突然指着发霉的干草垛，"那些草杆在冒紫烟！"
林寒舟抓把草料浸入灵泉，水面顿时浮现墨竹堂丹师配药的虚影。玄霄老祖醉眼突然清明，酒葫芦"咣当"砸碎喂水石槽："用蚀心草混着合欢花粉...这是要让灵猪谈情说爱时发狂啊！"
仿佛印证他的话，两头公猪突然为争夺母猪大打出手。花斑猪使出扫堂腿，黑毛猪回敬黑虎掏心，招式精妙得让围观弟子自惭形秽。苏婉儿红着脸甩出清心符，符纸却被猪蹄踩成渣。
"用这个！"林寒舟抛来罐王婶特制朝天椒，"往它们鼻孔里撒！"
胖弟子捏着辣椒粉哆哆嗦嗦，被猪追得绕圈狂奔。玄霄老祖趁机喷出口老酒，酒雾混着辣椒粉凝成火云，呛得灵猪们喷嚏连连。花斑猪突然调转方向，獠牙戳破草垛下的暗格，拽出半截墨竹纹的青铜哨。
"御兽哨！"苏婉儿软鞭卷住铜哨，"难怪灵猪会摆阵型！"
林寒舟接过铜哨含在嘴里，吹出的调子荒腔走板。灵猪们突然集体跳起踢踏舞，猪蹄踏出的节奏震得地面裂开细缝。玄霄老祖醉步踩上震波节点，老腰"咔嚓"一声："小兔崽子...这招叫地动山摇猪拱地？"
裂缝中突然钻出十余名灰衣人，个个头顶猪粪伪装。领头的掏出竹笛欲反制，却被胖弟子泼来的辣椒粉糊了眼。林寒舟甩出搅屎棍当标枪，棍尖黏着的粪球精准堵住笛孔。
"墨竹堂主就派你们来偷猪？"苏婉儿鞭梢挑开灰衣人衣襟，露出里面绣着母猪图案的里衣，"这审美倒是别致。"
玄霄老祖突然拎起头灵猪当武器，猪尾巴甩出凌厉剑气："当年老夫的醉仙剑法，就是看母猪甩尾悟出来的！"
混战持续到日上三竿。林寒舟踩着满地打滚的灰衣人清点战利品，从猪饲料里翻出三本《母猪产后护理手册》，书页间夹着青元宗灵脉分布图。胖弟子举着特制猪食盆嚷嚷："盆底刻着'子时投喂，亥时宰杀'！"
"这是把咱们当年猪养啊。"林寒舟踹了脚装死的灰衣头目，"劳驾带个话——青元宗年夜饭缺道红烧肘子，让墨竹堂主把自己腌入味送过来。"
暮色初临时，灵泉边架起十口铁锅。林寒舟亲自操刀给灵猪灌解药，器灵小童抱着解毒丹当糖豆撒。玄霄老祖醉醺醺地给黑毛猪梳鬃毛："当年你祖宗还是老夫的坐骑..."
"师兄！"苏婉儿突然扯住林寒舟衣袖，"看灵猪的眼睛！"
服了解药的灵猪瞳孔泛起金光，竟在地上画出完整的护山大阵漏洞图。胖弟子举着锅铲追踪猪蹄印，在东北角挖出七坛用猪血封印的噬魂蛊。
"墨竹堂这是要搞全猪宴啊。"林寒舟敲了敲蛊坛，里面传出幼猪哼哼声，"把蛊虫卵下在猪崽身上，等过年宰杀时..."
玄青真人踏着剑光落地时，正撞见自家徒弟在给花斑猪穿护心镜。胖弟子举着改良版猪食配方邀功："师尊！我研发的麻辣蛊虫饲料，保准让墨竹堂的探子吃得泪流满面！"
是夜，青元宗后山回荡着杀猪般的笛声。林寒舟蹲在树梢啃卤猪蹄，看玄霄老祖教灵猪练醉剑。苏婉儿把御兽哨改成驱虫铃，檐角铜铃在晚风中轻晃，惊起几只偷吃猪饲料的传讯纸鹤。
胖弟子抱着新制的《防猪间谍手册》酣然入睡，梦里还在跟会武功的母猪过招。谁也没注意，某头灵猪的尾巴尖上，墨竹纹路正悄然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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