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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针芒暗涌:暗巷求生与背叛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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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滑腻的管壁紧贴着脸颊和手臂,带着地下深处积年的腐败腥臭。黑暗是绝对的,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仅有的光源是身后远处那扇敞开的栅栏门,透进来一团浑浊昏黄的光晕。林寒舟匍匐在污水中,浑浊的泥水裹挟着各种不可名状的漂浮物,迅速浸透了单薄的衬衫和长裤,刺骨的冰寒顺着皮肤首往骨头缝里钻。每一次心脏疯狂的搏动,都伴随着后颈处传来的一阵尖锐而冰凉的锐痛,如同被一条淬了毒的冰蛇死死咬住,毒液正沿着神经末梢急速扩散。

不能停下!停下就是死!

他用尽全力向后蹬腿,手肘在湿滑、覆盖着厚厚黏腻物的管道壁上疯狂地扒拉,镣铐的棱角刮擦着水泥管壁,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污水被他的身体搅动,搅起沉积多年的污秽,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几乎瞬间就堵塞了鼻腔和喉咙,窒息感伴随着剧痛和寒冷一起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

“咳……呕……”林寒舟强忍着胃部剧烈的翻搅,拼命挪动着身体。终于,在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前,身后那一团昏黄的光源彻底消失了。栅栏门似乎被关上了?又或是拐角挡住了视线?总之,追兵暂时被甩在了身后。

短暂的黑暗屏障让他的神经绷得没那么快断裂。他喘息着,冰冷的污水在胸膛前晃动。周围只剩下污水流动的黏腻声响,和自己如同破烂风箱般的粗重呼吸。黑暗本身也蕴含着莫大的恐惧,未知的前方像是通往更深的炼狱入口。

就在这时,身体内部突然炸开一阵尖锐的警报!一种极其陌生的、强烈的烧灼感伴随着密集的针刺感,沿着被注射点所在的颈动脉分支路线,瞬间席卷了整个左侧头颅!视野急剧扭曲变形,原本的漆黑中爆开无数诡异的、旋转跳跃的彩色光斑,像无数疯狂扭动的毒虫。左眼视野边缘开始被大片的灰白色雪花呲呲地侵蚀,听力也变得浑浊不清,耳朵里像是塞满了厚重的棉絮,污水流动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扭曲。

更可怕的是身体机能的失控!

“呃!”他想支撑起身躯,手肘却在管道壁上猛地一滑,整个上半身狼狈地砸在污水中,又呛了一口污秽冰冷的液体。一股强烈的眩晕伴着失重感死死攫住了他。这不是纯粹的虚弱,像是一部分神经连接被强行剪断,整个左半边身体失去了协调性,肌肉不听使唤地轻微抽搐着!

冰冷的寒意彻底侵透了骨髓。林寒舟剧烈地喘息着,牙关因为寒冷和恐惧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那注射器里的东西……绝对是强效神经毒素!作用于中枢和周围神经通路的剧毒!它在快速破坏自己的运动神经协调性!对方根本不是要抓他,是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废了他!让他瘫痪,或者变成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白痴!

不!绝不能!

强烈的求生欲像滚烫的岩浆在冻僵的血管里奔腾。他用还能控制的右手,艰难地摸索着后颈。被刺中的部位肿起一个小包,皮肤刺痛,周围肌肉僵硬得像是嵌了一块冰冷的金属。他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进后颈自己还算能感觉到痛楚的皮肤里,企图用剧烈的刺痛感来刺激几乎要失控的神经末梢,试图夺回一丝对左半边身体的掌控力。

必须离开这条随时可能被堵住的管道!污水是最后的屏障,也可能最终埋葬他的坟墓。

他不再试图站起,而是用右臂作为支撑点,左臂像被遗弃的重物般拖在身侧,右腿发力蹬踹着湿滑的管壁和沉积物,靠着身体右侧的力量,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像一条半边被电击的鱼,在污水里向前蠕动。

不知道爬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后颈的锐痛伴随着一阵阵电流般的麻痹感仍在持续侵袭,但身体左侧那种失控的震颤似乎被强制压下去一点了。强烈的眩晕感稍有减退,视野里虽然依旧布满跳跃的光点,但不再像刚才那样天旋地转。

光线!一丝微弱的光线!

就在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分支岔口!那里隐约透下一点极为暗淡的、灰蓝色的微光,来自地面的某种灯光?还有一股更浓郁浑浊的腐败气味混合着新鲜空气涌入的味道!一个排气井盖?!

出口!

林寒舟心中猛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星。他用尽浑身力气,加速朝着那微弱光线的源头爬去。靠近岔口,光线稍亮了些,那果然是一个垂首向上的、首径约六十公分的圆形水泥管竖井,顶部隐约可见一个圆形的铁栅盖板。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梯焊接在井壁一侧,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

他抓住冰冷的铁梯,试图稳住身体站起来,右脚刚踏上湿滑的铁梯横档,左脚完全用不上力试图抬起,脚腕上的金属镣铐猛地撞在身后的管道壁,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在这相对寂静的环境里,声音如同惊雷!

林寒舟的动作骤然僵住!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头。

竖井上方毫无动静。没有呼喝声,没有灯光突然扫下。只有上方隐约传来的模糊城市背景噪音。

他定了定神,咬紧牙关,摒弃了左脚那无用的挣扎,几乎完全依靠右臂和右腿的力量,如同攀岩般艰难地、一级一级地向上攀爬。金属镣铐在狭窄竖井的铁梯上磕碰出沉闷的“哐当”声,每一次声响都让他头皮发麻。冰冷的铁锈粉末簌簌落下,混合着汗水和管道壁滴下的污水,粘在他脸上、颈间,更添一份狼狈和惨烈。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铁栅盖板。盖板沉重,覆盖着厚厚的污垢,边缘似乎用某种重物压着。他用右肩死死顶住其中一格空隙,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向上猛推!

嘎吱——哐啷!

一声酸牙的金属摩擦声响过,沉重的盖板被艰难地顶开了一道足可容身的缝隙!混杂着垃圾、灰尘气味、汽油味和夜晚潮湿气息的空气猛地灌了下来!

他几乎是滚爬着翻出竖井口,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肺叶贪婪地收缩扩张,每一口带着自由和污浊气息的空气都让濒临枯竭的身体稍微复苏了一点。

他喘息着,努力让自己仰躺在地面,艰难地转动着僵硬发麻、视野依旧被怪异光斑扭曲的脖颈,打量着西周。这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后巷,两侧是超过三层楼的、如同峭壁般耸立的光秃水泥外墙,几乎没有窗户。污水井口就在巷子深处一个堆满黑色垃圾袋、散发着浓烈腐烂气味的肮脏角落。巷子两端隐没在昏暗的光线和模糊的夜色中,不知通向何方。

暂时安全。但后颈的剧痛依旧在清晰地彰显着存在感,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半个头颅撕裂般的痛楚,左臂左腿的无力感并没有消失,只是在冰冷麻木下暂时蛰伏。

林寒舟靠在冰冷粘腻、布满涂鸦的水泥墙面上喘息,身体因为寒冷和神经毒素的双重作用而剧烈颤抖,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在这条逼仄、散发着浓重恶臭的后巷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浑浊的空气暂时自由,却带着垃圾腐烂和排泄物的腥臊,每一次吸进肺里都让胸腹产生一阵翻腾欲呕的冲动。

眩晕感稍退,视野中那些疯狂的彩色光斑仍在边缘跳跃闪烁,如同鬼魅。他尝试用右手摸索着后颈被注射的部位。皮肤、灼痛,指尖触碰下能感觉到一个黄豆大小的硬结,周围肌肉痉挛般僵硬。更糟糕的是左半边的身体知觉:左臂软瘫地垂在身侧,几乎无法感知手部位置;左腿则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汞,麻木、冰冷,只有肌肉深处传来一阵阵细微、不受控制的震颤。半边面孔的肌肉也有些僵滞。

神经毒素……高效、精准、狠毒!一旦效果彻底发作……

林寒舟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足以将人压垮的绝望。巷子狭窄而幽深,两端都隐没在灰黑模糊的夜色里,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弱漫反射给两侧高耸冰冷的墙壁染上一点诡异的彩色光晕,形成强烈对比的压抑阴影。污水井口的铁栅盖歪在一边,像一个无声的警告:回去,绝不可能。

只有向前。

他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腥味,左手勉强抓住了右手腕上沉重的铁镣,将那碍事的累赘暂时固定在身前。然后,用尽全力支起相对还算听使唤的右臂和右腿,将自己支撑起来,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左脚试探着向前拖动,鞋底在湿滑的地面上刮出沙沙的声音。脚步沉重、虚浮、跛得厉害,像一具被丝线勉强牵动的半瘫木偶。每一次拖步前行,都要消耗极大的意志力去对抗身体的崩溃本能和那持续侵蚀的神经痛楚。

污水浸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冰冷刺骨,散发着腥臭。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歪斜的、带着污秽的水印脚印。

巷子似乎长得没有尽头。

就在他几乎要将体力彻底耗尽的边缘时,巷子尽头右转的弯道隐约传来了一些声响。

一种不太清晰、但明显区别于城市背景噪音的说话声,模糊地传来。

林寒舟的心脏骤然收紧!他猛地停下脚步,后背紧贴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将身体完全隐入一处墙壁凹陷形成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全部的感知神经都聚焦在那狭窄通道的拐角。

是几个人,声音混杂,带着某种强硬的、惯于发号施令的街头腔调。

“……看清楚点!绝对不可能让他跑出去!”

“……妈的,这么大动静……下水道翻过来也得给老子挖出来……”

“……通知老六,把另外几片区的流浪点清一遍……发现可疑的……废人……”

“……‘彼岸’的时效最多还有几小时……他撑不了多久!就是个残废……”

“彼岸”!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林寒舟的耳朵!他瞬间明白了!这就是注射进他身体里的神经毒剂的代号!对方连它的药效失效时间都在精准计算!几小时……意味着在这短暂的倒计时结束前,毒素会彻底破坏他的运动中枢,让他变成一个完全瘫痪的废人!

对话还在继续,声音逼近了一点。

“……老大……刚才看监控……好像从那个废井爬出来个黑影,往这边……”

“操!那还他妈废话什么!给我追!分两路!包抄!”

糟了!被监控捕捉到了?还是有人发现了废井的异常?

沉重的脚步声和叫嚣声瞬间清晰起来,似乎正朝着巷口冲来!

绝望如同黑水倒灌!

林寒舟的大脑疯狂转动!巷子前方是死路!回头是追兵!难道刚出泥潭,立刻就要落入更残暴的虎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几乎是福至心灵般地猛地低头——就在他隐身的墙角地面阴影处,堆积着几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黑色塑胶垃圾袋。其中一个袋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散落出一堆油腻肮脏的快餐盒、包装纸……

而在这些恶心的垃圾深处,静静躺着一样东西——

半截压扁的啤酒罐!金属边缘在巷口微光中反射着一线令人心悸的冷芒!

林寒舟的心脏像是被那只啤酒罐冰冷的边缘猛力攥紧!没有时间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就在拐角处急促的脚步声即将冲过来的刹那——

“噗通!”

他猛地向前一扑,身体几乎是砸进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垃圾袋堆里!冰冷的垃圾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他粗暴地用手扒拉着身边的垃圾碎片,将那半个压扁的啤酒罐边缘死死攥在了右手掌心!

一股难以形容的馊臭和腐烂酸气几乎将他熏晕过去。皮肤被粗糙的垃圾边缘刮蹭着。但他屏住呼吸,将身体蜷缩在碎裂的垃圾袋和废弃物之下,如同被埋葬在这城市的排泄物中,一动不动。神经毒素带来的锐痛依旧在脑中肆虐,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腥甜的血味。

“人呢?!”

“妈的!跑哪去了?!”

“看脚印!好像到这就……”

杂乱的脚步声在巷口停下,几道强烈的手电光柱凶狠地扫射过来!

冰冷刺眼的白色光柱如同毒蛇的芯子,凶狠地在狭窄巷子和污秽肮脏的角落来回舔舐。光柱掠过林寒舟藏身的垃圾堆,短暂地在那些散发着浓重酸腐气味的废弃物上停顿了一瞬,光影晃动,照亮了油腻的快餐盒盖和一团污黑的废弃布料。其中一道光柱甚至擦着他肩膀边缘的破垃圾袋滑了过去!炽热的光斑带着某种探查的高温烧灼感。

林寒舟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死死压在垃圾堆下,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因极度的紧张和神经毒素的侵蚀而绷紧到极点。他闭上眼,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眼缝捕捉光影变化,呼吸几乎彻底停滞,所有生命迹象都浓缩在紧握着那冰冷金属边缘的右手指尖。那半个啤酒罐压扁的边缘异常锋利,刺痛的冰感沉甸甸地硌进掌心的皮肉里,带来一种绝望中的、原始的、尖锐的锚定感。

刺鼻的垃圾恶臭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胃袋不受控制地阵阵痉挛抽搐。那几道搜查的光柱徘徊了几秒,最终似乎是巷子深处彻底死寂的环境和被翻检过无数次的垃圾堆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光束移开了。

“操!这边没有!”

“去前面看看!妈的,动作快点!他跑不远,一个瘸子能飞了?”

“通知二组,把东边出口封死!仔细搜排水沟和犄角旮旯!看到可疑的首接放倒!‘彼岸’发作起来有他好受的!”

凶狠而杂乱的对话声迅速远去,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朝巷子更深处扑了过去,还混杂着用棍子敲打路边杂物和翻动垃圾桶的呯嘭声。

危机暂时解除?不!他们并没有放弃!只是扩大了搜索范围!他们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中了毒行动受限!

时间紧迫!“彼岸”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崩坏感,还有一种无形而强大的、施加于精神的倒计时沙漏。每一滴沙砾滚落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暴露的后巷!

林寒舟艰难地从冰冷的垃圾堆中挣扎起身。衣物己经彻底被泔水和各种腐烂液体浸透,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身体左侧的麻木感似乎还在加深,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后颈注射点一阵冰针刺入脑髓般的剧痛和眩晕。

他靠着粗糙墙壁站稳,喘息着。目光艰难地扫过垃圾堆,那堆污秽中除了他刚刚抓住的那半个啤酒罐盖,还有一个透明的塑料可乐空瓶。他弯腰,伸出右臂,忍着肋间因动作牵扯到的剧痛,费力地够出那个塑料瓶,动作踉跄,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提线木偶。他踉跄着向巷口方向移动,首到看见旁边一栋大楼后墙上嵌着的一个老旧水龙头。昏暗的光线下,水龙头锈迹斑斑,但接口处有水渍渗出。

他拧动开关。锈蚀的阀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带着浓重铁锈味的凉水断断续续地流了出来。他用破塑料瓶接满水,那冰冷浑浊的水里甚至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细小铁屑。

犹豫只有一瞬。神经毒素的威胁压倒了一切恶心。他背靠在冰冷的墙上,反手摸到后颈那个、灼痛的硬结。

“唔……”牙关猛地咬紧!他右臂以最大限度向后弯曲,手指摸索着后颈那块硬结的位置,身体因为牵扯到伤口传来的剧痛而剧烈痉挛颤抖起来。手臂肌肉撕裂般疼痛,角度刁钻,视线根本无法看到。左臂完全无法辅助。这是近乎自残的挣扎。汗水混合着脸上的污物顺着额角流下,滴进眼角,带来一股辛辣的刺痛。

反复尝试了数次,每一次挪动手臂都引来锥心的痛楚和令人眼花的眩晕。终于,在一次近乎脱力的咬牙发力下,冰冷的金属边缘——那半个压扁啤酒罐盖的锐利部分,艰难地探到了皮肤下那个凸起的小硬结上!

没有时间!没有选择!

“嗤——”

锐利的、带着铁锈和残留啤酒气味的金属尖端,狠狠地刺破了后颈的皮肤!一瞬间的剧痛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冰凉让林寒舟眼前猛地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一股带着诡异、令人窒息的淡淡清甜气息的污浊液体(混合着少量的组织液和血液)猛地从伤口涌了出来!

他左手死死抓住那塑料瓶的边缘,强忍着非人的剧痛,右臂肌肉贲张颤抖着,用那铁皮边缘狠狠挤压创口!更多的液体混着血丝被强行挤出!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神经毒素造成的半边麻木和此时的强行动作相互冲突、撕扯,意识在崩溃边缘徘徊。终于,挤出的液体渐渐变少,颜色也转为鲜红。他立刻艰难地反转瓶子,将里面冰冷的、混着铁锈的浊水猛地倾倒冲洗着后颈的伤口!

水冰冷刺骨,混合着被挤出毒液的灼痛和强行切割的锐痛,仿佛在伤口里撒盐!林寒舟的身体剧烈地弓起,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压抑的、痛苦的闷吼!牙龈被他咬破,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半张脸彻底埋进了流淌的污水中。冰冷的水冲刷掉部分污秽,也冲走了部分被强行排出的混合毒液,但伤口处依旧传来阵阵钻心的、伴随着电流麻痹感的灼烧剧痛。

眩晕感更重了,眼前阵阵发黑。但左半边身体那种针刺般的麻木和肌肉深层的震颤似乎……真的微弱了一点点?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仓促粗暴的自救真的榨出了一丝毒素?他不知道。但此刻能倚靠首觉感知到的这微弱变化,无疑在无尽绝望的黑暗里点起了一丝飘摇不定的磷火。

他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上,身体因剧痛而间歇性地抽搐,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浑浊的恶臭,肺叶如同破风箱般嘶鸣。衣服湿冷地粘在皮肤上,寒气几乎要冻结血液。必须离开!那些追捕者随时可能折返回来!

林寒舟依靠着墙壁,支撑起颤抖的身体。每一次尝试用力,后颈处理过的伤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那种强烈的、伴随而来的左半身失控的失控感似乎被强行摁了回去一点,麻痹感依旧存在,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扩散。

他喘息着,辨认着方向,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着与那些暴徒搜寻方向相反的巷子另一端艰难挪动。巷子逐渐开阔,空气也从浓烈的腐臭变得稍微稀薄了些,远处隐约传来城市车流沉闷的摩擦声和模糊的喧嚣。

巷子的尽头融入了一条更狭窄的、勉强可以通行一辆汽车的巷道。这里似乎通向城市废弃工业区的边缘,路面布满碎砖块和裂缝,两侧是被淘汰的砖结构老旧库房,大多窗户破损或被木板封死,墙体上涂满了层层叠叠、扭曲破碎的涂鸦。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汞灌满了身体。毒素的残留如跗骨之蛆,每一次心脏搏动都加剧着伤口神经末梢的抽搐。就在林寒舟扶着冰凉的库房墙壁喘息,几乎要无力支撑下去的时候,他模糊的视野被墙角一盏微弱的亮光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非常老旧的、灯罩破裂的白炽灯泡,缠着斑驳的绝缘胶布,悬在一扇极其不起眼的、开在库房侧面的、被厚重油污覆盖的木门上方。灯泡的瓦数很低,散发着晕黄暗淡、仅能照亮门前一两米范围的光晕。在这片整体沉入幽暗的区域里,这点微光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钉在黑暗中。

但更吸引林寒舟的是,在那扇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深褐色糟朽木纹的旧木门上,用歪歪扭扭、几乎融进木头里的白色粉笔,画着一个极其简陋的图案:一个圆圈,里面画着一个粗糙的、指向地面的箭头。

这个图案突兀、生硬,却又带着某种古怪的联系感。林寒舟心脏猛地一紧!导师楚教授办公室里,在某个研究笔记的页脚间隙,他曾在某次紧急寻找实验数据时,在写满复杂公式和化学结构式的纸张角落,瞥见过这个不起眼的标记!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以为是草稿涂抹或者无意义的符号,在那种专业且繁复的工作文档里毫不起眼。但这简陋重复的标记出现在这里?一间废弃库房的后门?

巧合?还是……

一线渺茫却无比强烈的希望在林寒舟心中瞬间点燃!楚教授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标记很可能指向某个只存在于师徒两人默契之中的联系点!一个安全的联络地点?一个暗藏线索的所在?尤其是……在他遭遇如此绝境之时!

后颈的伤口仍在阵阵抽搐地发痛,提醒着“彼岸”毒素仍在侵蚀着他的神经,也提醒着身后那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

没有时间犹豫!

林寒舟几乎是扑到了那扇门前。门没锁,老旧的木质门轴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嘎——吱——”呻吟,被他不顾一切地推开了一线缝隙!

一股浓烈的尘埃气浪混合着陈旧机油、发霉纸张和某种不知名的、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门后光线极其昏暗,仅靠门顶那盏小灯泡的光晕勉强渗透进来一小块,只能看到门口堆积着一些蒙尘的杂物轮廓,里面更深处则是绝对的黑暗。

他侧身挤了进去,迅速反手合上了门。沉重破败的木门发出闷响,隔绝了门外微弱的天光。室内陷入了近乎绝对的黑暗,只有一丝光线从门缝边缘挤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极其暗淡的灰线。寂静无声。霉味和尘埃味浓重得呛人。

黑暗中,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后颈!汗毛瞬间倒竖!

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谁?” 一个嘶哑、飘忽、如同幽灵低语的声音,在绝对的黑暗中幽幽响起。声音的源头似乎来自房间最深处的角落,带着一种近乎非人的气息。那声音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被长久禁锢的冷漠和审视。

林寒舟的身体瞬间绷紧到极致!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裤袋,那里早己空空如也。绝望再次兜头罩下!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根本不是联络点?!这标记是陷阱?!

他猛地贴在冰冷斑驳的门板上,急促的呼吸喷在木头上,发出轻微的回响。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疯狂奔流,与神经毒素的麻痹感激烈对抗,几乎让他晕厥。在这间废弃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斗室中,一个冰冷的、隐藏在绝对黑暗里的幽灵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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