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腌菜味漫过后山寒潭时，器灵小童正蹲在歪脖子柳下抠肚脐眼。昨夜卡在脐中的翡翠碎屑泛着青光，随着指尖抠弄竟发出铜壶烧水的"咕嘟"声。玄霄老祖顶着十岁身躯醉醺醺路过，突然被这声响勾得尿意上涌，解开裤腰带就要往潭里滋。
"老祖使不得！"胖弟子举着夜壶从茅厕窜出，"这潭里养着王婶的酸菜鱼苗..."
话音未落，器灵肚脐突然喷射青光。玄霄老祖躲闪不及被浇了满身，十岁道袍瞬间鼓起密密麻麻的翡翠疙瘩，活像只炸毛的绿毛龟。林寒舟拎着烧火棍赶来时，正撞见老祖掐着脖子干呕："这味儿比墨竹老儿的裹脚布还冲！"
"东南巽位！"苏婉儿甩鞭卷住潭边歪倒的警示碑。碑上"禁止随地便溺"的朱砂字迹遇青光融化，墨汁顺着鞭梢流向器灵肚脐。小童突然咧嘴诡笑，肚皮上的钥匙纹路扭曲成尿壶形状，壶嘴正对山门方向。
山门外突然传来震天锣响。守门弟子提着裤腰带狂奔而来，身后追着三百只头顶夜壶的药灵鼠。每只鼠爪都攥着青翠欲滴的竹叶，叶片上歪歪扭扭写着"尿急送福"。
"墨竹老儿改行当茅房管事了？"玄霄老祖甩着绿油油的袖口掐诀，本命剑却从夜壶形状的剑鞘里拔不出。胖弟子手贱去拽，剑柄突然喷射酸液，将他新换的锦云靴腐蚀出个脚趾洞。
林寒舟抄起雷纹汤勺敲击夜壶剑鞘，金属碰撞声惊得药灵鼠集体尿遁。苏婉儿眼尖瞥见鼠尾系着的竹简，软鞭卷来细看："赠青元宗百尿宴——墨竹堂主恭贺。"
"宴你个头！"玄霄老祖突然甩出酒葫芦。葫芦嘴喷出的陈酿在空中凝成"尿"字，精准砸中山门外飘来的鎏金轿辇。轿帘掀开的刹那，三百个夜壶法器腾空而起，壶嘴对准青元宗喷出琥珀色液体。
"闭气！"林寒舟拽过胖弟子当盾牌。夜壶尿柱浇在锦云靴上，竟将精铁打造的防滑钉腐蚀成粉。苏婉儿甩出三枚清心钉，暗器触尿即化，在半空凝成个歪扭的"怂"字。
墨竹堂主阴恻恻的嗓音从轿中传出："林小儿，可还识得这百味仙酿？"话音未落，器灵突然捂着肚子打滚，肚脐眼喷出的青光与夜壶尿柱在空中交汇，凝成个巨大的马桶虚影。
"坎位腌菜缸！"药堂长老揪断胡子高喊。林寒舟会意踹翻三丈外的酱菜坛，酸汁混着腐乳泼向虚影。马桶盖遇酸弹起，露出内里端坐的墨竹堂主法相——这老魔头竟顶着夜壶当冠冕，手持翡翠尿勺狞笑。
胖弟子突然扯开裤腰带："小爷给你加个菜！"黄浊液体划出完美抛物线，精准浇在法相眉心。墨竹堂主暴怒掐诀，三百夜壶调转壶嘴，尿柱凝成恶蛟扑向胖弟子圆肚皮。
玄霄老祖醉眼发亮，十岁手指蘸着尿渍画符："来来来，老夫教你画尿龙！"符成瞬间，恶蛟突然扭成麻花状，追着药灵鼠满山乱窜。苏婉儿趁机甩鞭卷住轿辇，鞭梢金铃却被夜壶吸住，整条软鞭染上可疑的淡黄色。
"东南角茅房！"林寒舟突然高喝。胖弟子福至心灵，抡起夜壶砸碎茅厕木门。积蓄半月的陈年老窖倾泻而出，酸臭味竟逼得夜壶法器集体倒飞。墨竹堂主法相捂着鼻子暴退："林小儿不讲武德！"
混乱间，器灵肚脐眼突然迸射青光。翡翠碎屑裹着尿渍凝成钥匙，精准插入寒潭封印阵。潭水沸腾如煮，三十六个夜壶从水底升起，壶嘴喷出的不再是秽物，而是墨竹堂珍藏百年的灵酒。
"接着！"玄霄老祖甩出酒葫芦痛饮，十岁脸蛋瞬间涨红，"墨竹老儿这压箱底的女儿红..."话未说完突然栽倒，鼾声如雷震落松枝积雪。林寒舟抄起葫芦细嗅，惊觉酒香中混着合欢宗的迷情散。
苏婉儿突然扯动林寒舟衣袖："师兄看器灵！"小童正趴在夜壶上畅饮，肚皮鼓成球状，钥匙纹路己变成夜壶图腾。每喝一口，寒潭便浮起个顶着青元长老面孔的尿壶精。
"胖师弟！"林寒舟甩出三枚铜钱，"该你的陈酿出场了！"
胖弟子应声抛出珍藏的臭豆腐坛。陶罐在空中炸裂，发酵百日的黑色块茎精准落入每个夜壶。法器突然集体抽搐，壶嘴喷出的不再是液体，而是王婶腌了三十年的臭咸鱼。
墨竹堂主法相在鱼腥味中扭曲："林小儿...待老夫..."狠话被器灵响亮的酒嗝打断。小童醉眼迷离地爬上轿顶，对着堂主法相撒了泡童子尿。尿液触及法相的瞬间，三百夜壶突然调转壶嘴，将墨竹堂主浇成了落汤鸡。
山门外看热闹的百姓突然齐声欢呼。几个顽童指着尿渍勾勒出的图案大叫："快看！墨竹堂主尿裤子啦！"法相裆部晕开的黄渍竟凝成个"怂"字，随着尿骚味飘散十里。
暮色降临时，玄霄老祖在寒潭边醉得不省人事，怀里抱着夜壶当枕头。器灵西仰八叉躺在轿顶打呼噜，肚皮上的夜壶纹随着呼吸忽明忽暗。林寒舟拎着半截臭咸鱼冷笑："墨竹老儿下回该送痰盂..."
山风卷来若有似无的怒吼："林小儿！待老夫炼成乾坤马桶..."胖弟子举着夜壶当扩音器回骂："多喝热水治肾虚！"青元宗膳房飘起炊烟，王婶正把夜壶碎片当柴火烧，锅里的酸菜炖咸鱼咕嘟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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