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玄霄老祖的鼾声己化作九霄惊雷。新砌的茅房瓦片簌簌震颤，惊得蹲坑的胖弟子提起裤腰就往外窜，腰带扣"咔"地卡进歪脖子柳的树洞里，生生将百年老树震出个括约肌形状的豁口。
"老祖这呼噜能当护山炮使啊！"胖弟子提着松垮裤腰满山逃窜，忽觉脚下一空，整片青石板竟被鼾声震得，将他圆润身躯弹向膳房屋顶。三百只药灵鼠正在梁上偷油，被他泰山压顶的架势吓得炸毛，爪中油瓶泼出个"怂"字。
林寒舟拎着早课经卷路过，恰被飞溅的菜油糊了满身。正要掐清尘诀，忽见油渍中浮出墨竹纹的荧光——昨夜被秽气腐蚀的《丹经》残页，竟在油光里显出"鼾声化煞"的古怪批注。
"坎位房梁！"苏婉儿甩出软鞭卷住即将倾倒的油坛。鞭梢金铃沾了荤油突然打滑，整坛陈年猪油泼向茅房方向。玄霄老祖翻了个身，鼾声陡然转调，竟将油滴震成漫天金针，簌簌钉在守门弟子的夜壶提手上。
"东南角腌菜缸！"药堂长老揪断三根白须。众人转头望去，王婶最得意的酸菜坛正在鼾声中跳踢踏舞，坛口封泥裂开细缝，窜出股酸中带馊的浊气。器灵小童突然从茅草堆里钻出，肚皮上的夜壶纹泛起青光，张嘴对着浊气猛吸。
"嗝～"
小童的饱嗝震得歪脖子柳落叶如雨，青元宗上空突然聚起墨色浓云。胖弟子挂在房檐上哀嚎："我的裤腰带要断了！"话音未落，云层中劈下道靛青闪电，精准击中他悬在半空的裤头——松紧带瞬间焦糊，露出绣着"墨竹堂主吃屁"的朱砂符文。
玄霄老祖的鼾声突然拔高八度，惊雷般的音浪将整排酸菜坛掀上半空。器灵小童趁机窜到坛口，肚皮夜壶纹对准裂缝猛吸，三百道酸菜汁凝成水龙卷首冲云霄。墨竹堂主的虚影在云层中显形，捂着鼻子大骂："林小儿！竟用馊酸菜破老夫的...呕..."
"接着！"王婶抄起腌菜勺砸向虚影。青铜勺柄沾了百年老坛酸汁，竟将云层腐蚀出个夜壶形状的窟窿。苏婉儿眼疾手快甩出晾衣绳，绳头系着胖弟子的裤腰，将虚影捆成个酸菜粽子。
"胖师弟！"林寒舟凌空画符，"童子尿点睛！"
胖弟子苦着脸掏出夜壶，积攒三日的陈酿泼向云层。尿液混着酸雾凝成琥珀色的"屁"字，精准糊在墨竹堂主虚影脸上。器灵小童突然捂着肚子打滚，夜壶纹青光暴涨，竟从屁股崩出个翡翠色的响屁。
"轰！"
屁雾裹着酸臭味凝成气浪，将云层冲得七零八落。玄霄老祖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鼾声陡然转成《将军令》的调子。三百酸菜坛应声列阵，坛口喷出的腌萝卜在空中摆出北斗阵型。
"墨竹老儿！"老祖突然闭着眼说梦话，"吃老夫一记酸菜屁..."鼾声化作音波利刃，裹着翡翠屁雾劈向山门方向。守门弟子抱头鼠窜，眼睁睁看着百年匾额被蚀出"茅房重地"西个歪扭大字。
胖弟子趁机摸到歪脖子柳下，扯着半截裤腰带欲哭无泪："我的蜀锦云纹腰带啊..."话音未落，柳树突然剧烈震颤，树洞中喷出十七八个夜壶法器，每个都刻着"丙寅年玄霄老祖赠"的字样。
"好家伙！"药堂长老揪着胡子跳脚，"这是老祖三百年前输给合欢宗的彩头！"
器灵小童突然双眼放光，肚皮夜壶纹脱离肉身，化作流光钻进夜壶阵。三百法器应声腾空，壶嘴对准墨竹堂主残留的虚影，喷射出珍藏百年的陈酿——只是这酒液混着柳树汁与鸟粪，早己发酵成墨绿色脓浆。
"闭气！"林寒舟拽过苏婉儿跃上房檐。脓浆落地凝成癞蛤蟆状毒雾，追着守山灵兽满场乱窜。胖弟子躲闪不及被溅到裤脚，蜀锦云纹瞬间腐蚀成渔网袜，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妙哉！"玄霄老祖翻了个身，鼾声转成小调，"墨竹老儿配蛤蟆，天生一对地造..."梦话被器灵的响屁打断。小童西仰八叉瘫在酸菜堆里，每个饱嗝都崩出个迷你夜壶，壶嘴滋滋喷着翡翠雾气。
山门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百姓们指着冲天屁雾焚香叩拜，几个顽童兴奋大喊："墨竹堂主在云里放连环屁！"青黑色雾团正扭曲成蹲坑姿势，臀后不断喷射发光粪球。
"坎位腌缸！"林寒舟甩出雷纹汤勺。勺柄插入王婶的祖传老坛，舀起勺发酵百年的酸汁甩向雾团。墨竹堂主虚影在酸臭中扭曲溃散，最后一丝神识化作怒吼："待老夫...呕...炼成九天十地...屁..."
"屁你个头！"玄霄老祖突然睁眼，十岁身躯鲤鱼打挺蹦起，本命剑挑着臭豆腐刺向虚空。剑气裹着鼾声余波，将最后那缕神识钉在茅房墙壁上，渐渐凝成"到此一游"的 graffiti。
暮色降临时，胖弟子拎着渔网袜哀嚎，苏婉儿的软鞭泡在陈醋里除味。器灵小童躺在歪脖子柳下打呼噜，肚皮上的夜壶纹随着呼吸忽明忽暗，偶尔崩出个带着酒香的屁。王婶举着腌菜勺追打偷坛的药灵鼠，山风捎来她中气十足的怒骂："哪个杀千刀的往老身酸菜里掺童子尿！"
玄霄老祖抱着半截裤腰带酣睡，鼾声震得池中秽气锦鲤翻着肚皮蹦迪。谁也没注意，墨竹堂主残留的那缕神识，正悄悄渗入器灵小童的夜壶纹——翡翠色的纹路里，隐约浮现出个马桶形状的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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