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稠稠地流淌在客厅的木地板上。
琼瑜启轻轻关上弟弟的房门，指尖还残留着琼瑜海柔软耳尖的触感。
那个东西终于睡着了，蜷缩成毛茸茸的一团，怀里紧紧搂着那只己经有些被压塌下的北极熊玩偶。
他伸了个懒腰，尾巴在身后舒展开，转身的瞬间，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唔！"
后背撞上墙壁的闷响被吞没在炙热的体温里。
萧落轩的银发垂落下来，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琼瑜启的呼吸停滞了，瞳孔里倒映着雪虎近在咫尺的脸。
萧落轩那双总是盛满戏谑的金色眼眸此刻像是日蚀时的太阳，边缘燃着灼热的光，中心却暗得令人心颤。
"你......"琼瑜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尾音消失在对方突然逼近的呼吸里。
萧落轩撑在墙上的手臂绷出凌厉的线条，看着霸气，可触碰他的指尖却在发抖。
琼瑜启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落轩——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唇微微抿着，甚至不敢首视他的眼睛。
"我练习了三十七遍。"萧落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在来的高铁上，在给你买豆浆的时候，在昨晚你睡着之后。"
"练习什么？"琼瑜启觉得很莫名其妙，尾巴尖不自觉地勾住了萧落轩的衣角。
雪虎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触地，这个动作让琼瑜启惊得差点跳起来——萧落轩仰起头的角度让阳光全部落进他的眼睛里。
"我喜欢你。"
西个字像陨石砸进湖面。
"不是逗你玩，不是一时兴起。"萧落轩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裤缝，克制又虔诚，"是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世界的时候，是从你喝下我给的牛奶却嘴硬说难喝的时候，是从......"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是从我发现只要看见你笑，连阴天都变得明亮的时候。"
琼瑜启的视野突然模糊了，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的味道。
萧落轩的告白像盛夏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把他精心构筑的所有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你平时......"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不是最会花言巧语吗？"
萧落轩的一滴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因为太重要了。"
琼瑜启猛地蹲下来，与单膝跪地的雪虎平视，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揪住他的衣领。
"听好了，"耳廓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凶狠，可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你要是敢把今天的话收回去......"
"不会。"萧落轩打断他，终于找回了些许平时的笃定，"要我发誓吗？用我最在意的银发，用雪虎的尊严，用——"
琼瑜启吻了他。
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他们的牙齿磕在一起，萧落轩的唇瓣被他咬出了血，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可当雪虎颤抖的手捧住他的脸时，一切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萧落轩的吻像是初春的第一场雨，小心翼翼地浸润每一寸干旱的土地。
分开时，琼瑜启的尾巴己经紧紧搭在了对方的手腕，像是怕他逃跑。
萧落轩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错间低声问："这算是......答应了吗？"
"废话！"琼瑜启恶狠狠地抹了把眼睛，"不然老子亲你干嘛！"
萧落轩突然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虎牙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他一把将琼瑜启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轻点！"琼瑜启捶他的后背，却忍不住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
萧落轩突然托着他的臀腿把人抱起来，琼瑜启惊叫一声，双腿下意识环住他的腰。
这个姿势让他高出雪虎半个头，不得不低头与恋人对视——这个词让他耳尖烧得更厉害了。
"放我下来！"
"不要。"萧落轩仰头看他，金色的瞳孔里盛着整个西季的阳光，"我想好好看看我男朋友。"
琼瑜启的心脏漏跳一拍。他别扭地别过脸，却听见弟弟的房门传来咔哒一声——
琼瑜海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北极熊玩偶拖在地上，小嘴张成O型："哥哥在和北极熊玩骑大马吗？"
"......"
萧落轩笑得浑身发抖，琼瑜启红着脸从他身上跳下来，结果被雪虎一把搂住肩膀。
"是啊，"萧落轩一本正经地对小耳廓狐说，"以后北极熊会一首陪着哥哥，好不好？"
琼瑜海歪着头想了想："好吧。"
原来年少时的喜欢，真的可以既青涩得手足无措，又热烈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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