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后，琼瑜启觉得头越来越沉。
他趴在书桌上，尾巴无力地耷拉着。额头抵着手臂，皮肤传来的温度让他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妈妈和弟弟还在公司，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算了，自己去医院吧。"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站稳。胡乱套了件外套，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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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琼瑜启挂完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叫号。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闭着眼睛，尾巴搭在腰上，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很轻的抽泣声。
琼瑜启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地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萧落轩。
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银白色的头发凌乱地垂着，脸深深埋在膝盖间，肩膀微微发抖。书包掉在脚边，像是被随手扔下的。
琼瑜启愣了一下。
琼瑜启顾不上自己还在发烧，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萧落轩？"
萧落轩猛地抬头，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看到琼瑜启，他明显顿住了，随即慌乱地抹了把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媳妇……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哭腔。
琼瑜启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
萧落轩别开视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就是……"
他的话没说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突然哽住。
琼瑜启在他旁边坐下，尾巴轻轻搭上他的手腕："说啊。"
萧落轩沉默了很久，终于低声开口："……我爸死了。"
琼瑜启呼吸一滞。
"他今天……"萧落轩的声音发抖，"路上被车撞了，没抢救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像是撑不住了，整个人垮下来，脸埋在琼瑜启的肩膀上。
琼瑜启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迅速被泪水浸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萧落轩，手指插进他的银发里，轻轻揉着他的后颈。
萧落轩抓着他的衣服，指节发白。
琼瑜启抱得更紧了："……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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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落轩终于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但情绪己经稳定了一些。
琼瑜启摸了摸他的脸："……要回去吗？"
萧落轩摇摇头："我妈还在里面……办手续。"
琼瑜启"嗯"了一声，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陪你等。"
萧落轩看着他，突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琼瑜启一愣，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能注意到："……有点。"
萧落轩立刻伸手摸他的额头，脸色变了："烫成这样还乱跑？！"
琼瑜启拍开他的手："……你先管好你自己。"
萧落轩没理他，首接站起来，一把将他拉起来："去挂号。"
琼瑜启被他拽着走，无奈道："我挂过了，在等叫号。"
萧落轩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几号？"
"27。"
萧落轩看了眼显示屏："……现在才15号。"
琼瑜启："……"
这么多人在同一天生病。
萧落轩叹了口气，拉着他回到座位上，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他："等着，我去给你倒热水。"
琼瑜启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晃了晃。
明明自己都难过得要死，却还是先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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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琼瑜启输上液，己经是晚上八点了。
萧落轩坐在病床边，低头看着手机，皱着眉。
琼瑜启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妈呢？"
萧落轩收起手机："回去了，明天还要处理……后续的事情。"
琼瑜启"嗯"了一声，尾巴又悄悄搭上他的手腕："你要回去吗？"
萧落轩摇头："我陪你。"
琼瑜启想说他不用陪，但看着萧落轩疲惫的眼神，最终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点位置："……上来。"
病床很窄，但萧落轩还是挤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把琼瑜启搂进怀里，避开他扎着针的手。
琼瑜启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轻声问："……难受吗？"
萧落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嗯。"
琼瑜启没说话，只是用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萧落轩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的发间："……谢谢。"
琼瑜启闭上眼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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