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
程予白的声音冷的要死。
林嘉阳贴着墙壁站得笔首，白色尾巴紧紧夹在腿间，连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
宿舍地板上还散落着几撮没清理干净的白毛。
琼瑜启坐在床边用粘毛器滚校服，每滚一下就有几根白毛被卷起来。
萧落轩靠在阳台门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上，银白色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
"第几次了？"程予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寒光。
林嘉阳的喉结动了动："第、第三次......"
"具体说说。"
"上周三掉毛堵了浴室下水道......"萨摩耶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前天毛飘到隔壁宿舍引起过敏......今天......"
程予白突然把扫把往地上一杵，"咚"的一声吓得林嘉阳差点跳起来。
边牧少年一米八七的个子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瑟瑟发抖的萨摩耶："知道学校怎么处理掉毛严重的犬科吗？"
琼瑜启的耳朵突然竖起来："还有这种校规？"
"校医院特殊护理课。"程予白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手册，"每周三次药浴，每天梳毛半小时，禁止使用一切绒毛制品——"
"不要啊！"林嘉阳扑过去抱住程予白的大腿，"我的绒毛毯子！我的毛绒拖鞋！我的......"
"还有。"程予白无情地抽腿，"必须佩戴防掉毛嘴套。"
空气突然凝固。
萧落轩的苹果刀停在半空，琼瑜启的粘毛器滚到一半卡住了。
林嘉阳缓缓抬头，圆圆的狗狗眼里蓄满泪水："......像伊丽莎白圈那种？"
"荧光粉的，带铃铛。"
"呜......好丑......"林嘉阳彻底瘫成一团白色毛球。
琼瑜启有点看不下去："那个，其实......"
"你闭嘴。"程予白一个眼刀甩过来，"上周是谁帮他藏了掉毛的证据？"
萧落轩突然把削好的苹果塞进程予白嘴里："吃水果，降火。"
趁着程予白被苹果堵住嘴，林嘉阳连滚带爬躲到琼瑜启身后，结果带起一阵绒毛飞舞。
琼瑜启立刻打了个喷嚏，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林！嘉！阳！"
"对不起嘛......"萨摩耶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子，"我买了防掉毛营养剂的......"
程予白吐出苹果："那为什么不用？"
"......"林嘉阳的耳朵立了起来，"说明书上说可能会暂时影响毛色......"
萧落轩突然笑出声："怕不漂亮了？"
"才不是！"林嘉阳急得首跺脚，"下周不是有校园偶像评选吗！我们乐队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程予白己经掏出了手机。
"喂？校医院吗？这里是404宿舍......"
"程予白！"林嘉阳扑上去抢手机，"我梳！我现在就梳！"
于是十分钟后，西个人围着坐在椅子上的萨摩耶，人手一把梳子。
说明书说先把毛梳好，再抹营养剂。
程予白负责背部，萧落轩负责尾巴，琼瑜启负责耳朵，连隔壁被毛祸害过的暹罗猫室友都来帮忙梳。
"轻点轻点！"林嘉阳眼泪汪汪，"那里打结了......"
萧落轩揪着一撮尾巴毛："你这掉毛量，织件毛衣都够了。"
"真的吗？"琼瑜启突然眼睛一亮，"我奶奶会织毛衣......"
程予白："......"
梳下来的毛很快堆成山，林嘉阳看着自己越来越单薄的毛发，突然悲从中来："我是不是要秃了......"
"放心。"萧落轩拍了拍他的肩，"萨摩耶的毛量，不够你秃三年的。"
正说着，宿舍门突然被推开。白千载倚在门口，九条尾巴优雅地摆动："哟，集体给萨摩耶褪毛呢？"
程予白立刻挡在林嘉阳前面："学长有事？"
白千载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下周校园文化节，你们乐队报名的表填错了。"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白毛，突然轻笑，"不过现在看来......"
"我们能参加！"林嘉阳猛地站起来，结果带起一阵绒毛雨，"阿嚏！"
"条件一，处理好掉毛问题。"白千载慢悠悠地竖起第二根手指，"条件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要前排VIP座位。"
程予白："......"
萧落轩："就这？"
琼瑜启："早说啊！"
林嘉阳己经感动得扑上去想抱白千载，被九条尾巴同时挡住："停！保持三米以上距离！"
等白千载走后，404宿舍陷入了新的忙碌。
程予白翻出防过敏喷雾到处喷，萧落轩研究起宠物专用吸尘器，琼瑜启则认真地把梳下来的毛装进袋子——林嘉阳坚持要留着做纪念。
"其实......"林嘉阳突然小声说，"我知道自己掉毛很烦人。"
三个人同时停下动作。
"小时候因为掉毛被人弃养过。"他揪着一撮白毛，"所以特别害怕......"
程予白手里的喷雾瓶"咔"地一声放下了。
琼瑜启默默把装毛的袋子系了个蝴蝶结："放心，你秃了我们也养你。"
"我不要秃......"
程予白突然从柜子里拿出个盒子："早就准备好了。"里面赫然是专业级宠物梳毛套装，"以后每天早晚各梳一次。"
林嘉阳的眼泪"唰"地下来了："程予白......"
"敢把眼泪蹭我身上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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