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傍晚总带着点黏腻的热，客厅吊扇转得慢悠悠，吹不散空气里西瓜的甜香
林晏初趴在餐桌旁写暑假作业，粉色长发用一根珍珠发圈松松束在脑后，发尾垂落在胳膊上，随着她咬笔的动作轻轻晃
听见门铃响时，她还以为是点的冰淇淋到了，趿着兔子拖鞋跑过去开门，门一拉开，撞进的却是王免带着薄荷味的怀抱
“阿初，好久不见”
他声音温温柔柔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凉白开，手里还提着个帆布包，印着她去年送他的手工装饰
林晏初往后退了半步，才看清他的样子——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块旧手表，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她攒钱买的，表盘边缘都磨出了细痕，他却还戴着
“阿免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有点发飘，指尖下意识攥住了裙摆
王免是住在隔壁的邻家哥哥，比她大五岁，从小就把她护在身后，后来考上顶尖大学的法学院，成了整个小区的“别人家孩子”
可林晏初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尤其是这两年，每次他放假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总带着点她读不懂的沉，像藏了片化不开的云
“听说你想补法学相关的知识，准备以后进修？”
王免走进来，把帆布包放在玄关柜上，弯腰换鞋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阿姨跟我妈提了一嘴，我刚好放假，就想着来帮你补补”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几本笔记，封皮上是他工整的字迹，还夹着一张她去年在游乐园拍的照片，照片里她举着棉花糖笑，他站在身后，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林晏初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确实跟妈妈提过想了解法学，可没说要请家教，更没说要找王免
她咬着唇没说话，看着他把笔记本摊在餐桌上，指尖划过书页上的重点，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腹因为常年握笔，有一层薄茧
“先从法理学基础开始吧，不难，我们慢慢讲”
他抬头看她，眼底带着笑，像揉进了傍晚的霞光
“你坐这边，离我近点，方便看笔记”
她乖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粉色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
王免讲题很有耐心，会把复杂的概念拆成她能听懂的话，偶尔她走神，盯着窗外的晚霞发呆，他也不催，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笔记本
“阿初，看这里，这个知识点很重要”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微凉的温度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客厅里很静，只有吊扇转动的声音和他温温柔柔的讲解声，偶尔传来远处邻居家的狗叫
王免讲完一个章节，从包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糖，是她从小就爱吃的牌子，包装纸都还是老样子
“歇会儿吧，吃颗糖”
他剥了一颗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嘴唇时，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唇珠上，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林晏初含住糖，草莓的甜在嘴里漫开，却压不住心里的慌
她瞥见他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予晏初，岁岁无忧”
字迹比其他地方重，像是写了很多遍
“免哥，你……”
她想问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给她补课，可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阿初，你知道吗？”
王免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她，眼底的笑意淡了点，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有个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
林晏初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紧了裙摆，嘴里的糖突然变得有点苦
她早就听说王免在大学里很受欢迎，追他的人能排成长队，原来他己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很可爱，喜欢粉色，爱吃草莓味的糖，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叫‘阿免哥哥’”
王免的声音放得更柔，目光落在她的粉色长发上
“她想做的事，我都想帮她做到……比如，帮她补法学，帮她实现所有愿望”
林晏初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看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底——那里映着她的样子，清清楚楚，没有别人
她突然慌了，起身想躲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他攥住了
他的力道不算重，却攥得极稳，指尖扣在她腕骨上，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阿初，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温柔，多了点不容抗拒的沉
“从你第一次穿粉色裙子给我看，从你把手表戴在我手上，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林晏初想挣开，却被他拉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撑在餐桌上才没摔倒
王免跟着站起来，俯身靠近她，把她圈在自己和餐桌之间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薄荷和草莓糖混合的味道，让她的腿开始发软
“免哥，你……”
她的声音发颤，睫毛不停颤动，粉色的发梢扫过他的衬衫，带来一阵痒
“阿初，我等了这么久，不想再等了”
王免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微张的嘴唇，喉结又滚了一下，然后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吻很轻，一开始只是试探，像羽毛拂过，可当她想推开他时，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按在餐桌上，吻变得更深了些
林晏初的眼睛倏地睁大，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没力气推开
他的吻带着点急切，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她，又像是怕她跑掉
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掐在她柔软的腰肉上，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能听到自己快得要炸开的心跳
客厅里的吊扇还在转，风里的西瓜香混着两人交缠的气息，变得格外暧昧
渐渐地，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抵在他胸前的手变成了攥着他的衬衫，膝盖发软，几乎要靠在他身上
眼泪生理性地漫上眼眶，她想闭眼，却能清晰地看到他垂下来的眼睫，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
首到她快喘不过气，王免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沙哑
“还想躲吗，阿初……”
林晏初靠在餐桌上，腿软得站不住，只能任由他扶着腰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摇摇头，粉色的发梢蹭过他的下颌
王免看着她泛红的嘴唇和湿漉漉的眼睛，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语气又软了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以后想补什么，我都陪你，别再想着躲我了，好不好？”
吊扇还在转，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林晏初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突然明白，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己经是他的全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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