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初攥着被揉得边角发皱的企划案，站在“总裁办公室”的实木门前时，指节还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走廊空调的冷风扫过她的小腿，让香槟色连衣裙的裙摆轻轻晃了晃，沾在鬓角的粉色长发丝带着点薄汗，贴在脸颊上，痒得人心烦
十分钟前，三楼市场部的张曼带着两个实习生堵在茶水间，手里捏着她上周提交的方案复印件，语气尖酸
“林助理，这数据是从网上扒的吧？就这水平还能留在总裁身边？怕不是靠这头粉毛博眼球？”
她不是没被人议论过
从进“星途科技”那天起，与常人不一样的发色、过分姣好的长相、总被总裁关在单独叫去办公室的“特殊待遇”
就成了公司里公开的秘密
可张曼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她熬了三个通宵核对的数据，怎么就成了“网上扒的”？
她想反驳，话到嘴边却被张曼推了个趔趄，手里的咖啡洒了半裙
“怎么？想顶嘴？有本事找关总评理去啊？”
张曼抱着胳膊笑
“不过关总现在忙着呢，怕是没空管你这点破事”
最后她还是来了
不是想告状，是方案里有个数据需要关在签字确认，明天就要提交给合作方
深吸一口气，指尖敲在冰凉的门板上，发出“笃笃”两声轻响
“进”
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淡，带着点敲击键盘的背景音，是关在惯有的语调
他总这样，说话轻得像怕惊扰什么，可每次开口，都能让她莫名地静下来
推开门的瞬间，雪松味的冷香扑面而来
不同于公司公共区域的栀子花香薰，关在的办公室永远飘着这种清冽的味道，像深秋的山林，冷得干净，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夕阳正把金红色的光洒进来，落在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
关在坐在桌后，背对着她，只露出一截穿着浅灰色衬衫的脊背，肩线很首，头发是刚剪过的短发，发尾利落得很
他好像在忙
键盘敲击声没停
“哒、哒、哒”的节奏很稳，像某种规律的心跳
林晏初站在门口没动，目光落在他放在桌角的黑框眼镜上——每次开会或者处理代码时，他都会戴上，镜片后的眼睛会眯起一点，显得格外专注
“关总”
她轻声开口，声音还有点没压下去的颤
“方案需要您签……”
话没说完，关在突然停了手
键盘声戛然而止，办公室里瞬间静下来，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微弱风声
他慢慢转过身，手里还捏着那副黑框眼镜，指尖轻轻着镜腿，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今天没戴眼镜
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的眼睛显得格外亮，是偏深的琥珀色，平时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可此刻，那笑意好像不见了，只剩下一种沉沉的专注，像两汪深潭，把她的影子稳稳地圈在里面
“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是轻的，却比刚才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浸了温水的棉线，缠得人心尖发紧
“眼睛怎么红了？”
林晏初愣了愣，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尾
“没、没事”
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可能是刚才风吹的，方案……”
“先过来”
关在打断她的话，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桌前，目光还是锁在她身上
他没起身，可那语气里带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两步
夕阳的光刚好落在她脚边，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办公桌前
她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他的皮肤很白，下颌线的弧度冷硬，唇色偏淡，此刻微微抿着，像在思考什么
桌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黑咖啡，杯壁上凝着水珠，滴落在 coaster 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张曼找你麻烦了？”
他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林晏初的心跳却猛地漏了一拍
她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
“您怎么……”
关在没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湿纸巾，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走路很轻，浅灰色衬衫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雪松味的气息也跟着近了，裹着她，让她有点呼吸不畅
他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大半个头，抬手时，她能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黑色手环——那是他自己编的程序手环，据说能实时监测健康数据，他从不离身
湿纸巾带着点凉，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动作很轻，像在碰什么易碎的瓷器
“她手里的方案复印件，是上周我让助理传给市场部的”
他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带着点低哑
“数据我核对过，没问题”
林晏初的眼眶又热了
原来他都知道。她咬着唇，想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委屈
“可她……她说我靠长相……”
“然后呢？”
关在的手指顿了顿，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声音里的冷意淡了点，多了些说不清的软
“你没反驳？”
“我……”
她想解释，说自己被推得差点摔了，说咖啡洒了一身，可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他攥住了
他的手很凉，指节很硬，掌心有常年敲键盘磨出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时，带来一阵发麻的痒
他的力度不大，却捏得很稳，像圈住了一只想逃的蝴蝶
林晏初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刚用力，他的力度就跟着加重了些
“关总！”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急，身体往后退了退，想拉开距离，可后背很快就碰到了冰凉的门板
“您放开我……”
他没放，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到极近，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头发乱了，脸颊泛红，眼里还带着点没退去的委屈，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带着雪松味的冷香，还有点黑咖啡的微苦，不冲，却让她的心尖轻轻颤
“放开你？”
他低头，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厉害
“林晏初，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被人欺负，我都想把那些人从公司里‘请’出去？”
他的话里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可语气却很轻，像在说情话
林晏初的心跳更快了，她想推他，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刚碰到他的衬衫，就触到了底下硬实的肌肉——不是那种夸张的线条，是带着力量感的紧实，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您别这样……”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指尖有点发麻
“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拇指蹭过她的唇，带着点凉，让她的唇瞬间变得滚烫
“我是你的上司，关心下属，不是应该的吗？”
林晏初的挣扎更用力了些
她扭动着手腕，想挣脱他的掌控，可他的手像焊在她的皮肤上，怎么都挣不开
后背贴着冰凉的门板，前面是他带着体温的胸膛，她被夹在中间，像掉进了一个温暖的陷阱
声控灯？不，办公室的灯一首亮着，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被他的大手裹着，显得格外娇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乱，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的靠近——他的手指还在捏着她的下巴，动作很轻，却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连耳垂都烫得厉害
“别挣扎了”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点笑意
“你挣不开的”
林晏初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不是不想挣，是没力气了
她的手指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微微发颤，手腕被他攥着的地方，己经泛出了淡淡的红痕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点烫人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微微张了张嘴
他好像察觉到了她的松动，手指慢慢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圈住了她的腰。他的手臂很有力，轻轻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的后背离开了门板，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隔着衬衫，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很稳，却跳得很快，跟她的心跳慢慢合在了一起
“你看”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着，带着点蛊惑
“你也不想放开的，对不对？”
林晏初没说话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雪松味，混着他的体温，变得有些暖，裹着她，让她有点晕乎乎的
长发垂在他的手臂上，软得像棉花，被他的手指轻轻勾着，一缕一缕地绕在指节上
她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不再想挣扎，也不再想逃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很轻，像在哄小孩，让她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只剩下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有只小虫子在心底爬，又痒又麻，还有点踏实
“林晏初”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软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不用忍”
他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市场部的员工名单，张曼的名字后面，贴着一个红色的“待处理”标签
“她明天不会来公司了”
他的声音很淡，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后，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
林晏初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原来他说的“请出去”，不是玩笑
可她没害怕，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关在的眼睛——
在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
“关总……”
她小声叫他，声音带着点依赖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
动作很轻，像吻一片羽毛，带着雪松味的冷香，还有他的体温
“叫我关在”
他说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还有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冰凉的门板上，再也分不出彼此
林晏初靠在他的怀里，觉得浑身都暖暖的，连之前的委屈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种踏实的感觉——
关在圈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点，低头看着她软下来的样子，眼里的冷意彻底散了，只剩下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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