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最深处,那间关押着陈牧之的牢房,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虽然没有引起惊天巨浪,却让地牢内部的暗流变得更加汹涌。
负责看押陈牧之的小队狱卒,领头的是个名叫李虎的汉子,虽然收了陈锋的银票,但眼中对陈锋的忌惮并未消除。他知道这个沉默的狱卒不简单,但具体有多不简单,他心里没底。他私下里告诫手下,尽量少招惹陈锋,同时也加大了对陈牧之的看管力度,生怕出一点差错丢了脑袋。
陈锋依旧维持着他日常的狱卒工作,送饭、打扫、巡逻。但他巡逻的路线,变得更加靠近陈牧之所在的区域。他不再仅仅是机械地完成任务,而是带着目的进行观察。
他观察着李虎和他手下狱卒的神情、对话和轮班规律,试图从中找到关于陈牧之身份或镇武司更高层意图的蛛丝马迹。他也观察着其他牢房里那些实力不俗的犯人,看看他们是否也对陈牧之的到来有所察觉,或者是否有其他势力试图通过他们向陈牧之传递消息。
而陈牧之,自从陈锋上次替他解开嘴布后,便时常靠在牢房的墙边,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陈锋经过的方向。他似乎想再次与陈锋交流,但李虎等人盯得很紧,陈锋也并未给他机会。陈锋知道,在这些狱卒眼皮底下,任何深入的交谈都可能暴露自己。
他需要更合适的时机。
与此同时,陈锋也加大了在废弃牢房中的修炼力度。陈牧之身上的“血源印”与他的功法产生的强烈共鸣,让陈锋更加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想要了解这股力量的全部秘密。
他汲取了前几次战斗中积攒的血气“养料”,忍受着比以往更剧烈的痛苦,推动功法运转。体内的冰冷力量每一次壮大,都伴随着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加剧。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慢慢变成一块没有温度的坚冰,连血液流淌的速度都变得缓慢。
更让他警惕的是,随着力量的增长,那种对“血气”的本能渴望也变得越来越难以压制。有时候,当他经过那些病重或刚死的犯人牢房时,体内力量会自主地涌动,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对方生命力或死亡气息吞噬殆尽的冲动。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将其镇压下去。
他开始思考陈牧之的话:禁忌功法,血脉秘法,邪异,副作用。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所修炼的功法,或许正如老人所说,是一种强大到可怕,但也危险到极点的力量。但这种危险性,并未让他产生放弃的念头,反而激起了他深入探究的欲望。
在地牢内部,除了对陈牧之的看管加严外,狱卒之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镇武司并非铁板一块,内部也存在着派系和竞争。总旗官亲自押送重要犯人的举动,引起了一些中层甚至高层官员的关注。
陈锋在日常工作中,开始无意间听到一些零散的对话:关于“上面”对这个犯人的重视,关于“谁谁谁”似乎对这个犯人感兴趣,关于“这批功劳”会落到哪个派系头上。
他像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将这些信息片段悄无声息地收集起来,然后在脑海中进行拼凑。他发现,关于陈牧之的秘密,似乎牵扯到了镇武司内部的一些高层势力。
几天后,地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是犯人,也不是普通的狱卒。
他穿着一件没有任何标志的青色长衫,气质阴沉,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一队镇武司官员的陪同下,如同幽灵般在地牢中穿梭。
陈锋在送饭的路上,与这群人擦肩而过。当他与那个青衫男子交错而过时,他体内的禁忌功法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敌意和危险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全身。
那种感觉,比面对张蛮子或影门成员时更加强烈,更加本质!
陈锋的身体瞬间紧绷,握刀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衫男子也似有所觉,他在与陈锋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脚步微顿,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在陈锋身上扫过。那眼神带着审视、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陈锋的伪装很完美,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甚至有些呆滞的底层狱卒。青衫男子看了几眼,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但这短暂的接触,让陈锋的内心掀起了波澜。那个青衫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气息虽然内敛,但给陈锋带来的威胁感却是实打实的。更重要的是,他的气息,似乎与陈锋体内的禁忌功法,有着一种天然的对立和排斥!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功法产生那么强的反应?他来地牢又是为了什么?
陈锋将这一切深深地刻在了心里。他知道,地牢深处那个老人,以及他身上的秘密,正在吸引来各种可怕的存在。
他必须更快地从陈牧之那里获取信息,也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才能应对这些越来越强大的威胁。
地牢的暗流正在涌动,而陈锋,这柄藏在最深处的锋刃,也感受到了,即将被这股暗流,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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