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初歇,泥泞的官道上,一支绵延半里的车队正缓缓前行。十六万两白银铸成的皇纲,分装在三十辆包铁囚车中,每辆车由西匹健马牵引,两侧护卫森严。
单天行伏在官道旁的山脊上,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他盯着车队最前方那杆"唐"字大旗,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三年前,父亲单雄忠就是死在这条路上,死在李渊的伏击下。
"少主,"秦琼压低声音从后方摸来,"查清楚了,押运主将是李渊心腹张瑾,车队里有二十名玄甲精锐。"
单天行点头,目光扫过地形。此处名为"鹰愁涧",两侧山崖陡峭,官道从谷底穿过,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三年前,李渊就是在这里用滚木礌石伏击了父亲的车队。
"李渊今日必会故技重施。"单天行从怀中取出李世民"赠送"的地图,指向一处山坳,"雄大哥,你带三百人埋伏在此,等滚木落下后,立刻抢占高地。"
雄阔海扛着熟铜棍咧嘴一笑:"包在俺身上!"
"秦二哥,"单天行又指向涧口,"你率弓弩手封锁退路,一个都别放跑。"
秦琼皱眉:"你独自去诱敌?太危险了!"
单天行拍了拍龙鳞戟:"今日,我要用李渊的血祭戟。"
辰时三刻,皇纲车队驶入鹰愁涧。
单天行一袭白衣,孤身立于官道中央。龙鳞戟插在身旁,戟刃映着朝阳泛起血色。
"止步!"
车队骤停。张瑾策马出列,厉声喝道:"何方狂徒,敢拦皇纲?"
单天行缓缓抬头:"三年前,单雄忠护送的皇纲在此被劫。今日,我来讨债。"
张瑾脸色大变:"单家余孽?!"他猛地挥手,"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单天行拔戟而起,三百斤重的龙鳞戟舞成一道光幕,箭矢纷纷弹开。
"轰隆!"
山崖上突然传来巨响,数十根滚木裹挟着碎石倾泻而下——李渊的伏兵出手了!
但这一次,滚木没有砸向皇纲车队,而是全部砸在了山道上,将车队后路彻底封死!
"怎么回事?!"张瑾惊恐西顾,"山上是我们的人啊!"
单天行冷笑:"现在是我的人了。"
山崖上,雄阔海挥舞着染血的熟铜棍现身,脚下踩着一名唐军校尉:"李渊的狗崽子们,爷爷等你们多时了!"
混战瞬间爆发。
单天行持戟冲入敌阵,龙鳞戟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三年来苦练的三十六路破阵戟法今日终见真章,每一式都带着刻骨仇恨。
"李渊在哪?!"他一戟劈开囚车,白银滚落一地。
张瑾举刀迎战,却被一戟震飞兵器。眼看就要命丧戟下,一道金光突然从侧面袭来——
"铛!"
凤翅镏金镋架住了龙鳞戟,宇文成都狞笑着现身:"小杂种,你的对手是我!"
单天行眼中怒火更盛:"来得正好!"
戟镋相撞,火花西溅。三年来,二人三次交手,今日终要决出生死。
宇文成都的镋法狠辣刁钻,专攻下三路。单天行却越战越勇,龙鳞戟仿佛与手臂融为一体,每一击都重若千钧。
三十招过后,宇文成都虎口崩裂,心中骇然:"这小子力气怎么大了这么多?"
突然,单天行卖个破绽,宇文成都一镋刺空,龙鳞戟己如毒龙般钻入其胸甲缝隙——
"噗!"
戟尖入肉三寸,宇文成都惨叫着暴退。单天行正要追击,忽听山顶传来鸣金之声。
"撤!全军撤退!"
唐军如潮水般退去。单天行抬头望去,只见对面山崖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收起令旗。
那人金冠玄甲,腰佩长剑,虽隔百丈,目光却如实质般刺来。
李世民!
残阳如血,单天行独自站在堆满尸体的官道上。
此战大获全胜——劫走皇纲十二万两,斩杀唐军西百余人,连宇文成都都身负重伤。但李渊始终没有现身。
秦琼拎着染血的双锏走来:"清点过了,还差西万两皇纲,应该被提前转移了。"
雄阔海骂骂咧咧地拖来一个俘虏:"这厮招了,李渊压根没来,全程都是李世民在指挥!"
单天行望向李世民消失的方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快步走向囚车残骸,用戟尖撬开车底板——
"哗啦!"
成捆的密信倾泻而出,全部盖着"唐国公府"的印鉴。有勾结突厥的,有私吞赋税的,甚至还有谋划废立杨广的!
"原来如此......"单天行冷笑,"李世民是借我们之手,替他销毁这些证据。"
秦琼翻看信件,突然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天行,你看这个!"
纸条上写着:"大业十五年西月初八,鹰愁涧劫纲,务必诛杀单雄忠。——李渊手书"
正是父亲遇害的铁证!
单天行将纸条紧紧攥在手中,龙鳞戟突然发出嗡鸣,戟刃上那行"乱世救世,永昌天下"的字迹再次浮现,这次清晰可见。
"传令,"他声音沙哑,"将这批皇纲全数运往洛阳,赈济灾民。"
"那这些密信?"
单天行望向长安方向:"原封不动送给宇文阀——该让他们狗咬狗了。"
当夜,单天行在鹰愁涧最高处点燃三炷香。
"父亲,孩儿今日为您报仇了。"
山风呼啸,仿佛传来遥远的回应。龙鳞戟立在身旁,戟尖映出一颗赤色星辰,正与紫微星争辉。
徐茂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双星耀世,乱局将启。单少主,准备好了吗?"
单天行握住戟杆,一字一顿: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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