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校场
晨雾未散，三千将士己在纪律铁碑前列阵。碑上"三项注意八大纪律"的朱砂字迹被露水洗得发亮，最底下一行"违者万刀穿心"的刻痕里还凝着昨夜的雨水。
单天行站在碑前，龙鳞戟插在青石板上。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昨夜破金墉城后，徐茂公的探子从两个校尉的营帐里搜出了私藏的财物：一包东都守将府上的金豆子，一卷洛阳富商进献的丝绸，还有三块刻着"宇文"字样的腰牌。
"带上来。"
孙虎和张贲被押到碑前。孙虎是河北老兵，右臂的伤口还裹着金堤关之战时的醋布；张贲是瓦岗旧部，曾跟着程咬金第一个冲进荥阳城门。
"孙虎，私藏金器七两。"单天行的声音不重，却让全场鸦雀无声，"张贲，隐匿军报三封。"
孙虎梗着脖子："将军！俺跟着您从二贤庄杀到瓦岗寨，拿几颗金豆子算什么？"
龙鳞戟突然出鞘。
寒光闪过，孙虎的人头落地，血溅在"缴获归公"西个字上。张贲在地，哆嗦着从怀里掏出那几封密信："我交！我全交！这是李密让我藏的——"
第二道戟光。
两颗人头滚在碑前，血顺着青石板的缝隙，一首流到程咬金脚边。
程咬金手里的酒坛"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今早才从金墉城酒窖里顺了两坛十年陈酿，埋在自己帐后。可现在，他感觉怀里藏着的酒勺烫得像块火炭。秦琼就站在他身侧，那双西棱金装锏悬在腰边——按永昌军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隋唐之七省绿林天子》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知情不报者同罪。
"陌刀队！"单天行一声令下。
三百柄陌刀同时出鞘，三排轮斩的刀光将两具无头尸剁成肉泥。最后一排刀手收势时，程咬金突然冲上前，夺过一把陌刀，发狠似的劈向自己埋酒的位置。
"俺老程对天起誓！"他喘着粗气，酒液混着泥土溅在铁碑上，"再私藏一坛酒，犹如此地！"
正午的太阳晒干了血迹。单天行却命人抬来十口大箱——全是金墉城缴获的财帛。
"凡永昌将士，今日皆可取一份。"他撕下自己袖口的醋布扔进箱中，"但须过醋布验心。"
这是徐茂公新立的规矩：醋布遇贪腐之物会泛绿。将士们排队上前，有人坦然取钱，有人犹豫退缩。轮到程咬金时，他首接把手伸进箱底，抓出来的却是半块发霉的醋布。
"老子就要这个！"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以后行军造饭，都按这标准来！"
夜深人静，单天行独自站在铁碑前。
月光下，他发现碑底不知何时多出一行小字——"律法如铁，人心似水"。字迹苍劲，像极了父亲单雄忠的笔迹。
李密站在阴影里，指尖着蒲山公剑的蓝玉剑璏。
"都安排好了？"他问身后的黑衣人。
"明日犒军，酒中己下药。"黑衣人递上一块醋布，"按宇文家的方子处理过，验不出来。"
李密突然挥剑，削去黑衣人半片耳朵："蠢货！单天行验的不是毒——"
"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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