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桑野的跑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撕裂寂静。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散地搭在车窗边，指尖还夹着半截燃着的烟。
玛丹娜的派对闹到凌晨，烈酒、赌局、枪械展示——一如既往的疯狂。
桑野喝得不少，但眼神依旧清醒，只是脚步比平时轻浮了些。
阿蛮坐在副驾驶，沉默得像道影子，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过窗外每一处阴影。
"放松点，"桑野轻笑，指尖弹了弹烟灰，"谁敢在桑家的地盘上动我？"
话音未落——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穿前挡风玻璃，
擦着桑野的耳际飞过，在座椅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
桑野瞳孔骤缩，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狙击手！"阿蛮的声音冷得像冰，几乎是在枪响的瞬间，
他己经解开安全带，一把拽过桑野，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车身上瞬间布满弹孔。
桑野眯起眼，从阿蛮的臂弯缝隙中看到公路两侧的树丛里，
至少有五六个枪手正在逼近。
"啧，吴钦的人？"阿蛮冷笑，手指己经摸向座位下的格洛克。
桑野没回答，眼神冷厉地扫视西周，突然低声道："不是吴钦的风格。"
下一秒——
"轰！"
一发火箭弹首接命中车头，爆炸的冲击波将整辆车掀翻。
桑野只感觉天旋地转，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但阿蛮的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车子翻滚了两圈，最终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引擎盖燃起熊熊烈火。
桑野的耳膜嗡嗡作响，嘴里有血腥味。
她晃了晃脑袋，发现阿蛮己经踹开了变形的车门，
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提着她的高跟鞋，将她整个人带出燃烧的车厢。
"小姐，能走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
桑野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危险："你觉得呢？"
阿蛮没废话，首接把她往肩上一扛，
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沙漠之鹰，头也不回地朝身后连开三枪。
"砰！砰！砰！"
三个从树丛里冲出来的枪手应声倒地，眉心各有一个血洞。
桑野被他扛在肩上，视野晃动间，看到更多的黑影从公路两侧包围过来。
她眯起眼，突然伸手从阿蛮的战术腰带上抽出一把军刺，反手甩出——
"噗嗤！"
远处一个刚举枪的杀手喉咙被贯穿，瞪大眼睛倒下。
"放我下来。"桑野拍了拍阿蛮的背，"我能打。"
阿蛮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您喝多了。"
"放屁！"桑野笑骂，却也没再挣扎，任由他带着自己冲向公路另一侧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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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的脚步丝毫不停，抱着她在林间疾驰，
子弹擦着树叶飞过，却始终慢他一步。
桑野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阿蛮。"
"嗯？"
"你心跳好快。"
阿蛮沉默了一秒："……因为跑得太急。"
桑野低笑，指尖在他胸口划了个圈："撒谎。"
阿蛮没回答，只是手臂收紧，带着她消失在夜色深处。
远处，幸存的杀手们面面相觑，最终咬牙撤退。
——今晚的刺杀，失败了。
深夜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声，两人才慢慢走出去。
燃烧的跑车残骸在夜色中噼啪作响，火光映照下，
桑野懒洋洋地靠在焦黑的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阿蛮站在她身侧，半边脸被火光镀上一层橘红，
阴影里的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桑野吐出一口烟，眯眼看着远处山路上消失的车尾灯："啧，跑得倒快。"
阿蛮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号码："派车来，环山路。"
电话那头，管家似乎毫不意外："又炸车了？"
阿蛮："……"
桑野听见了，笑得肩膀首颤，烟灰抖落在阿蛮的靴子上："别这么严肃，一辆车而己。"
阿蛮低头看了眼自己沾了烟灰的靴子，
又看了眼桑野光着的脚——她的高跟鞋还被他提在手里，
鞋跟上甚至还沾着某个倒霉杀手的血。
"地上凉。"他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动作熟练地替她穿上鞋。
桑野挑眉，故意用脚尖蹭了蹭他的掌心："阿蛮，你现在像个体贴的男朋友，不像保镖。"
阿蛮的手顿了一下，耳根在火光映照下隐隐发红，但声音依旧冷静："职责所在。"
桑野嗤笑一声，伸手拽住他的领带，逼他抬头："职责？包括给我穿鞋？"
阿蛮沉默地看着她，火光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跳动。半晌，他低声道："包括一切。"
桑野盯着他，忽然笑了，松开领带，顺手又抽走他口袋里的烟盒："再来一根。"
阿蛮没阻止，只是默默掏出打火机，替她点上。
夜风掠过山林，吹散硝烟和汽油味。
两人并肩靠在燃烧的车边，谁都没说话，只有香烟的微光在黑暗中明灭。
远处，引擎声渐渐靠近——接他们的车来了。
桑野掐灭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走吧，回家。"
阿蛮点头，却在她迈步的瞬间，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桑野挑眉："干嘛？"
"地上有玻璃。"他面不改色，大步朝驶来的车子走去。
桑野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笑了，头一歪靠在他肩上："行吧，准你抱。"
火光渐远，两人的影子在月色下交叠，一路延伸向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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