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的酒店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吴钦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入口处。
当桑野挽着阿蛮的手臂出现时,整个宴会厅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她今晚穿了一袭暗红色的丝绒长裙,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引得无数目光流连。
阿蛮则是一身黑色西装,领带与桑野的唇色相得益彰,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精心构图的名画。
"桑小姐。"吴钦迎上前,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您能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桑野红唇微勾,指尖轻轻搭在他伸来的手上:"吴少爷的邀请,我怎么敢拒绝?"
(打来打去那么多次,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的指甲涂着与裙子同色的蔻丹,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像是一把把精致的小刀。
宴会平静得近乎诡异。
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之间,
乐队演奏着舒缓的爵士乐,政商名流们举杯交谈,
仿佛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上流社会聚会。
桑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威士忌。
阿蛮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靠近的人。
"无聊。"桑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倦。
阿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刀爷的人己经就位。"
桑野轻笑,将酒杯放在一旁:"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前,桑野补着口红,突然从镜子里看到吴钦靠在门框上。
"桑小姐今晚格外美丽。"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桑野头也不回,继续描摹着唇线:"吴少爷的胆子倒是比我想象的大。"
吴钦轻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送给您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红宝石耳坠,宝石被雕刻成罂粟花的形状,
花蕊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与桑野的纹身一模一样。
桑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派人跟踪我?"
吴钦摇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我只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您。"
他的指尖刚要触碰到桑野的发丝,洗手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阿蛮站在门口,眼神冷得能杀人。
"抱歉,打扰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大小姐,该切蛋糕了。"
吴钦收回手,微笑着让开道路:"请。"
回到宴会厅,侍者推出一个三层高的蛋糕。
吴钦拿起刀,看向桑野:"桑小姐,愿意与我一起切蛋糕吗?"
桑野红唇微勾,接过他递来的刀:"荣幸之至。"
刀锋切入奶油的瞬间,桑野突然手腕一翻,刀尖抵住了吴钦的咽喉。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
"吴少爷。"桑野的声音甜得像蜜,"蛋糕里......该不会藏着什么惊喜吧?"
吴钦面不改色,甚至向前倾了倾身子,让刀尖刺破了一点皮肤:"桑小姐不妨切开看看?"
阿蛮的手己经按在了枪上。
桑野盯着吴钦看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手腕一转,将蛋糕整个劈开——
里面空空如也。
"看来是我多心了。"她将刀扔在桌上,转身走向门口,"阿蛮,走了。"
吴钦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轻舔掉脖颈上的血珠,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下次见,我的大小姐。"
夜风拂过,宴会厅里的音乐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酒店旋转门外的夜风撩起桑野的发丝,她刚踏下台阶,吴钦的声音就从身后追来:
"桑小姐——"
他斜倚在大理石柱旁,白色西装染着香槟渍,脖颈上那道细小的伤口还在渗血,"今晚玩得开心吗?"
桑野头也不回地走向座驾:"无聊透顶。"
吴钦突然快步上前,在阿蛮拔枪前一秒停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那下周三的化装舞会..."
他指尖在请柬上轻轻一划,鲜血顿时在纸面晕开,"我准备了更有趣的节目。"
阿蛮的枪口抵上他太阳穴:"滚。"
吴钦恍若未觉,只是盯着桑野被夜风吹拂的裙摆:"记得穿红色..."他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和我们的血很配。"
桑野终于转身,高跟鞋碾过那张染血请柬:"吴钦。"她伸手抚过他脖颈的伤口,将血迹抹在他苍白的唇上,"再跟踪我一次..."
月光下她的指甲突然弹出薄如蝉翼的刀片,抵住他喉结:"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放在我床头。"
吴钦呼吸急促起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荣幸之至。"
桑野冷笑着收回手,转身上车。
阿蛮最后看了吴钦一眼,枪口在空气中划出警告的弧度。
黑色轿车驶离时,吴钦仍站在原地,痴迷地舔着唇上她的血迹。
黑衣人小心翼翼上前:"少爷,要派人跟着吗?"
"不用。"吴钦解开染血的领结,"去准备舞会的惊喜..."他望着远去的车尾灯,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我要送她一颗会跳动的心脏。"
车内,桑野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查查他说的舞会。"
阿蛮按下蓝牙耳机:"己经安排好了。"他突然皱眉,"后视镜有反光。"
桑野瞥了眼后方百米外若隐若现的摩托车灯,突然降下车窗,将染血的湿巾扔出窗外——
"砰!"
她反手一枪打爆湿巾,飞溅的酒精在空气中燃起幽蓝火焰。
摩托车急刹翻倒,骑手仓皇逃进小巷。
"蠢货。"桑野升上车窗,慵懒地靠回真皮座椅,"连跟踪都这么拙劣。"
阿蛮收起枪,替她披上外套:"回庄园?"
"不。"桑野望向窗外霓虹,"去码头——刀叔应该等急了。"
码头的探照灯在夜雾中划出惨白的光柱,
咸腥的海风里混着火药与铁锈的味道。
刀爷蹲在集装箱上抽雪茄,金牙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大小姐!"他跳下来时紫檀手杖敲得钢板铛铛响,"看看老头子给你抢了什么好东西!"
桑野的高跟鞋踩过潮湿的甲板,阿蛮的影子始终与她重叠。
掀开防水布的瞬间,三枚锃亮的毒刺导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旁边整排木箱里码着美制M4步枪,枪油味刺鼻。
"就这?"桑野用鞋尖踢开一个弹药箱,"值得吴钦亲自追到公海?"
刀爷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钛合金匣子:"真正的好货在这儿呢——"匣子弹开,露出六支装着蓝色液体的安瓿瓶,"最新型神经毒素,代号'红罂粟',一滴能放倒一头大象。"
阿蛮突然按住桑野肩膀:"有人。"
阴影里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桑小姐,我是颂猜将军的药剂师。"他神经质地搓着手,"这批货...其实是为您准备的。"
桑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将军听说您父亲的老毛病又犯了。"药剂师递上一份病历报告,桑坤的脑部扫描图赫然在目,"这毒素...刚好能治这种病。"
海雾突然被探照灯刺破,十余艘快艇将码头团团围住。
吴钦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偷看别人礼物可不礼貌啊,桑小姐。"
刀爷的金牙狠狠咬碎雪茄:"妈的,中计了!"
桑野却笑了,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蓝色安瓿瓶。
原来这场劫船戏码,不过是吴钦精心设计的投名状——用她父亲的命,换她的垂青。
"告诉吴钦..."她突然捏碎一支安瓿瓶,蓝色液体顺着雪白手腕滴落,"我收下了。"
阿蛮猛地扯过她手腕擦拭,桑野却仰头看向快艇上那个白色身影,红唇无声开合:
"游戏继续。"
海浪拍打堤岸,像巨兽饥饿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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