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庄园·医疗别墅
晨光透过纱帘，在雪白的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桑野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左肩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很好，至少没瘫痪。
"大小姐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右侧传来。
桑野微微侧头，看见阿蛮坐在轮椅上，
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胸前缠满绷带，却仍固执地守在她床边。
阳光描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将那些新添的伤痕照得清清楚楚。
桑野眯起眼："你该躺着。"
"躺了三天。"阿蛮的声音比平时沙哑，递过一杯温水，"再躺要长蘑菇了。"
桑野想笑，却扯到肋骨的伤，变成一声闷哼。
她接过水杯，指尖碰到阿蛮的手——温度偏高。
"你发烧了。"
阿蛮收回手："小伤。"
门外传来脚步声，桑坤带着医生进来，看见两人都醒了，冷哼一声："一个肋骨断了三根，一个腿骨碎成拼图，倒是挺默契。"
医生战战兢兢地给桑野换药，掀开纱布时，她看到自己腰腹那道狰狞的伤口——吴钦的匕首留下的纪念品。
"吴钦到泰国了。"桑坤突然说，眼睛盯着阿蛮，"在王室庇护下当慈善家。"
桑野的指尖陷进掌心："我去——"
"你哪儿都别去。"桑坤把一叠照片摔在床头，全是吴钦在泰国的活动轨迹，"看看这个疯子给你准备了什么。"
照片里，吴钦参观的孤儿院墙上，挂满了桑野小时候的照片，他捐赠的医疗车上，印着"桑野基金会"的伪造标志，甚至在某次宴会上，他戴着枚蓝宝石胸针——和桑野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枚一模一样。
阿蛮的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首起身，石膏腿撞到床架也浑然不觉："他在模仿您的习惯。"
桑野盯着照片，突然笑了："不，他在等我生气。"她抬起苍白的脸，"越是这样，我越要好好养伤。"
桑坤挑了挑眉，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扔给阿蛮一把钥匙："地下室新到了一批装备，腿好了就去试试。"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桑野突然开口："你看到了多少？"
阿蛮知道她问的是爆炸前的那一刻："足够多。"他转动轮椅靠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烧焦的芯片，"吴钦的实验室坐标，在清莱和缅甸交界处。"
桑野接过芯片，阳光照在她结痂的指节上："足够让国际刑警‘偶然’发现？"
阿蛮的嘴角微微上扬："恰好他们明天有缉毒演习。"
窗外，园丁正在修剪玫瑰丛。桑野望着那些被剪掉的刺，轻声说："下次见到吴钦......"
阿蛮接上她的话："我会打碎他每一根骨头。"
阳光静静洒在两人之间，医疗监控仪的滴答声规律如心跳。
房门被猛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桑！野！"
玛丹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靴大步跨进来，一身猩红的紧身皮衣，
腰间别着两把镀金手枪，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刺眼的光。
她身后，两个保镖抬着个巨大的黑色礼盒，砰地一声丢在病房中央。
桑野刚入口的水差点喷出来："你他妈——"
"你他妈行动不叫我？！"玛丹娜一把掀开礼盒盖子，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码放的火箭筒、手雷和消音冲锋枪，"我连伴手礼都准备好了！"
阿蛮的轮椅默默后退半米。
桑野扶额："我在养伤。"
"养个屁！"玛丹娜首接坐到她病床上，一把掀开她的病号服下摆，盯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吹了个口哨，"哇哦，吴钦手艺不错嘛，这刀口切得跟艺术品似的——要不要我帮你把他脊椎抽出来当纪念品？"
桑野拍开她的手："现在泰国那边——"
"——王室红线嘛，我知道。"玛丹娜翻了个白眼，从胸衣里抽出一张烫金请柬，"下周三，曼谷珠宝展，吴钦作为'慈善家'受邀出席。"她猩红的指甲点了点邀请函，"巧了，我家正好是主办方之一。"
阿蛮突然咳嗽一声："安保级别？"
玛丹娜冲他眨眨眼："外场是皇家警察，内场嘛......"她拖长音调，从靴筒里抽出把蝴蝶刀转了个花，"都是我的人。"
桑野和玛丹娜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勾起嘴角——那是她们十六岁联手炸掉敌对帮派仓库时的表情。
"等等。"阿蛮皱眉，"坤叔下令——"
"我阿爸那边我来解决。"桑野己经掀开被子下床，伤口渗血也毫不在意，"玛丹娜，弄套礼服来。"
玛丹娜欢呼一声，立刻掏出手机："要能藏狙击枪的还是能塞手雷的？"
"都要。"桑野活动了下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停，"再加个装毒针的发簪。"
阿蛮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动轮椅往外走。
"去哪儿？"桑野喊住他。
阿蛮头也不回："去把石膏拆了。"他冷冷道，"总不能让你俩疯子单独行动。"
玛丹娜哈哈大笑，扔给他一个飞吻："这才对嘛！"
桑坤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想去哪里呀？，都不准去，伤好之前，都给我待着”
玛丹娜手里的蝴蝶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桑野的指尖刚碰到火箭筒，瞬间僵住。
阿蛮的轮椅默默转回半圈。
三人缓缓扭头——
桑坤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手里盘着两枚玉核桃，脸上带着慈父般的微笑。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笼罩住玛丹娜带来的军火礼盒。
“阿爸。”桑野迅速缩回被子里，“我梦游。”
玛丹娜一脚把火箭筒踢到床底：“叔叔好！我来送...送果篮！”
桑坤慢悠悠走进来，玉核桃转得咔咔响。
他弯腰从床底捞出火箭筒，温柔地拍了拍：“最新款M202 FLASH，西联装，射程300米。”突然脸色一沉，“谁买的？”
玛丹娜举手：“我二舅！不是...是珠宝展安保用品！”
桑坤又拎起镶钻的镀金手枪：“.50口径沙漠之鹰，后坐力能震碎伤员刚接好的肋骨。”目光扫向桑野，“你的主意？”
桑野望天：“...阿蛮想玩。”
阿蛮：“？”
桑坤突然笑了。
他拉开病床边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本假护照、
五张曼谷酒店房卡和一张珠宝展平面图，用红笔标出了所有狙击点。
“巧了。”桑坤掏出墨镜戴上，“我刚和帕萨特通过电话。”他甩出西张头等舱机票，“明天早上十点，私人飞机。”
病房死寂三秒。
玛丹娜尖叫着扑过去抱他胳膊：“叔叔我爱你！”
桑野猛地坐起身：“那我伤口——”
“所以。”桑坤单手按住女儿的肩膀，把她按回病床，温柔地掖好被角，“你们三个今晚。”玉核桃往床头柜一砸，“给老子好好睡觉！”
门被摔上的瞬间，玛丹娜小声问：“...你阿爸更年期？”
桑野盯着天花板：“不，是吴钦完了。”
阿蛮“？.......”
走出病房刀爷问“坤叔，他俩都受伤了去干啥，别在伤了。”
“去看吴钦怎么死啊，小崽子们，记仇，吴钦必须要死，东南亚应该知道，动我桑坤的女儿是什么代价才行。”说到后面桑坤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坦桑的墓建好了吗？”
管家点头“在后山，都是最好的。”
过了一会桑坤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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