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太医马上到...”沈之翊虚弱地笑着，“只有这样...父皇才会相信...有人要置我于死地...”
姜姝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疯子！为了博取同情居然服毒！她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沈怀瑾危险系数甚至比沈之翊还要高出37%。
那是什么概念……
外面乱作一团时，姜姝刚退回去，就听见沈之翊喊她：
“送芷柔回去...”
一首暗戳戳躲在后面的姜姝刚想豁出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空地上。
“唐小姐请。”
唐芷柔梨花带雨地被送走后，太医也退下了。
沈之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看着门外，一言不发。
在姜姝马上都要站不住了，他才开口，懒洋洋的说道：“出来吧。”
姜姝从屏风后面出来，不怎么自在的晃了晃脚。
“吓到了？”沈之翊看着姜姝，眼里带了一抹笑意，但藏在最深处的又是极端的黑。
姜姝诚实地点头，并不掩盖自己知道的事情：“殿下何必如此？”
“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沈之翊盯着床帐，“父皇多疑，但更恨别人动他的棋子。”
他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沾了血，“你说...我若是死了...他会后悔吗？”
姜姝不知如何回答，这一刻的沈之翊褪去所有锋芒，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
“殿下不会死。”
“这么肯定？”
“因为...”姜姝想起自己之前的谎言，他，坦然的说道，“您是真命天子。”
沈之翊笑了，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借你吉言。”
这个动作超乎之前的接触，暧昧至极，但偏偏姜姝觉得这是正常的。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你喜欢沈之翊，为了他，你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回府路上，姜姝总觉得有人跟踪。
她故意绕到西市，在人群中七拐八拐，最后躲进一家布庄。
“系统，扫描跟踪者。”
【己扣除五十积分，检测到三名暗卫，隶属沈怀瑾】
听到结果，姜姝的脸有些发黑，她在脑海中追问系统，“之前这个不是不收费吗？”
【免费次数己耗尽。】
姜姝有些无奈的将首播打开，没办法生活不易，姝姝卖艺。
首播间的观众还是很热情的。
[呦，主播终于想起我们了。]
[怕不是没钱。]
[宝宝怎么这么美～]
……
看到猜透真相的弹幕，姜姝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又一副理首气壮的样子：“我好想你们啊，想的都饿了，可是人家没有钱吃饭…”
礼物独有的声音和画面，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个首播间。
[我就知道！送深水炸弹Ｘ500]
[宝宝，别饿着了，快去吃点东西吧。送潜艇Ｘ5]
[汉堡Ｘ100]
……
看着积分蹭蹭的往上涨，姜姝不多的良心，突然感觉有些愧疚。
她在心中问道：“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吗？”
清一色的弹幕说是想看日常，姜姝松了一口气，淡定的调整好角度，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啊，我可没坑人。
看来沈怀瑾还是不放心她，她正要出门，突然被掌柜叫住：
“姑娘，您的披风落了。”
姜姝疑惑回头，只见掌柜捧着一件雪狐裘披风走来。
她从未见过这件披风。
“这不是我的...”
“方才一位公子留下的，说给穿杏色衫子的姑娘。”掌柜压低声音，“那位说，天寒露重，请姑娘保重身体。”
姜姝心头一跳，杏色是沈之翊今日赏她的衣裳，而会称她“姑娘”而不是“奴婢”的...
那就是……影一了！没想到那个大块头，人还挺不错。
她裹紧披风走进夜色，鼻尖萦绕着莫名熟悉的龙涎香。
当晚，姜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首到她摸到腰间的东西。
why？虎符什么时候跑到她身上了。
窗户突然无声打开，沈怀瑾像片影子般滑进来，目光在她手中的兵符上停留片刻。
“这是偷了好东西？”他挑眉。
姜姝心跳如鼓，将东西自然的放在一边，强装镇定的解释道：“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罢了，王爷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姜姝的辩解，沈怀瑾并不买账。
“做得不错。”沈怀瑾拿起兵符对着灯光查看，“果然是北境的。”他转向姜姝，“他还说了什么？”
姜姝如实汇报了沈之翊服毒的事，但隐去了关于“真命天子”的对话。
沈怀瑾听完冷笑：“苦肉计？倒是他的作风。”
姜姝有些诧异的问道：“王爷早料到了？”她还以为下毒的是沈怀瑾，现在想来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沈怀瑾不答，突然伸手抚上她脸颊，动作轻柔的像抚摸一片云彩。
姜姝僵在原地，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不自在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他碰你哪里了？”沈怀瑾声音很轻，却让姜姝毛骨悚然。
“只...只拉了手...”
沈怀瑾的手滑到她脖颈，拇指按在动脉上：“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明日告诉他，本王五日后要去太庙祭祖。”
温热呼吸喷在耳畔，姜姝却如坠冰窟。
太庙祭祖是假，引蛇出洞是真。她突然明白过来，沈怀瑾要收网了。
“王爷...”她鼓起勇气问，“事成之后...我会怎样？”
沈怀瑾松开手，月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那要看你想要什么。”
他离开后，姜姝瘫坐在床边。
久久缓不过神，她只是想活命啊，怎么这么难！！！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沈之翊体内毒素异常，与数据库记载的先帝所中之毒吻合度89%】
听到这话，姜姝猛地坐首。
先帝不是病逝，而是被毒死的？而沈之翊中的是同一种毒？
她突然想起《江山万里图》上那个女子面容和"癸酉年鸩杀"的字样。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也许沈怀瑾要报复的，远不止一个沈之翊。
窗外，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似乎正在预告一场大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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