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小B他……没了。”
“枪声一响，警察很快就会赶到。”
“怎么办啊，坤哥？”
傻强满脸焦虑，眼睛死死盯着靓坤，等待指示。
“他……是我的。”靓坤缓缓开口。
尽管没人回应，但傻强和众人面露的震惊与怀疑，都在靓坤的预料之内。
他说的是真话，却连身边的人也难以置信。
果然，又是唐耀俊猜对了——小B死了，最大的嫌疑自然落在他身上。
况且，尸体还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声称小B是自己的人，谁能信呢？警察更不会信。
他们只会一口咬定是他杀了小B。
这种案件，对警方而言，无疑是头功一件。
“有谁愿意替我担责？”靓坤冷声问道，“事成之后，我出十万港币安家费！”
“坤哥，我愿意。”傻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这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机遇稍纵即逝，不容错失。
靓坤瞥了傻强一眼，开口问道：“还有谁愿意？”
“坤哥，我也愿意！”
傻强身后的手下高声回应。
“好，就你吧。”
“等你被保释出来，我会帮你谋个堂口红棍的位子。”
“我对兄弟们的品行大家都清楚，绝不会让你吃亏。”
靓坤目光炯炯地看着主动顶罪的小弟，一番豪言壮语许下承诺。
“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多谢坤哥给的机会。”
“我叫傻猪。”
“傻猪？记住了。”
靓坤随即示意傻强等人离开，命令他们在门外守候，禁止任何人进入办公室。
他让负责顶罪的傻猪拾起地上的黑色手枪，检查弹匣内是否还装有子弹。
“坤哥，没子弹了。”
“很好，记住，只剩三发子弹。”
“总共三颗子弹，一颗从办公桌左侧向天花板射出一枪；另两颗则近距离击中目标心脏。”
靓坤叮嘱道：“无论警察怎么盘问，你只需记住我说的内容，其他问题可以摇头或沉默应对。”
“明白，坤哥。”
“都记住了。”
傻猪连连点头。
靓坤拍拍他的肩，夸赞道：“能出来混的兄弟，说话算话。”
我会派人将安家费亲手交给你的家人，一分不少。
警察很快就会到，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只管告诉我。”
那个心甘情愿顶罪的憨厚汉子摇晃着脑袋。
“坤哥，你给的己经很多了。”
“没有别的要求就好。”
“好兄弟！”
靓坤亲自倒了两杯洋酒，递出一杯。
“来，一起干一杯。”
“多谢坤哥！”
“坤哥，你是我的榜样，我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和坤哥一起喝酒，还能替坤哥做事。”
憨汉激动得连饮几大口洋酒，辛辣的味道让他十分满足。
“坤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这么好的洋酒。”
“真是痛快！”
“以后每天都能喝到这样的好酒，我保证你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这剩下的半瓶都归你，能喝多少是多少。”
“谢谢坤哥！”
憨汉急忙抓起酒瓶狂饮起来。
靓坤静静看着他喝完半瓶洋酒，脸色未变，站姿依旧稳健。
“好小子，酒量不错。”
靓坤真心称赞。
洋酒酒精浓度极高，对方一口气喝下半瓶却毫无不适，这绝非普通人能做到。
憨汉摸了摸头，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
很快，铜锣湾警署的警察赶到，封锁了命案现场，开始询问靓坤和那个顶罪的傻猪。
“帮大哥顶罪？”
“你能撑住吗？”
“我看你是疯了，想出人头地想得发狂。”
“**一个人，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至少十年，重则无期。”
“我来自首，是我开枪打死的。”
无论警察说什么，傻猪只重复这句话。
他坚信靓坤会信守承诺，将他从赤柱监狱救出。
毕竟，他是为靓坤顶罪，对方不可能亏待他。
“胡闹！”
“带走！”
警察来得快，走得也快。
这起案件没有太多疑问，还有主动自首的人，回警局很快就能了结。
靓坤等警察离开后，拿起桌上的一杯洋酒一饮而尽。
他的心仍无法平静。
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唐耀俊的号码。
***
“坤哥，你跟小B...”
唐耀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靓坤打断。
“小B死了，是被**。”
靓坤咬牙切齿地说：“在我面前，他敢**，他就是想拉我陪葬。”
“被杀了？”
唐耀俊震惊地问。
“相信我，小B确实是**害死的。”
“我也不过是个混日子的人，为免惹麻烦，找人替我担责。”
靓坤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家伙为何要这样做？他有没有透露什么？”
唐耀俊追问道。
“被你说中了，他是为了蒋先生，决心赴死。”
“士为知己者亡！他做到了！”
“我这辈子可做不到这样的事。”
靓坤感叹道。
“我也是。”
“为了他人牺牲？我没有那么高尚。”
唐耀俊话锋一转，提醒道：“坤哥，告诉陈耀，细B死了，对方知道消息后肯定会对蒋天生下手。”
“阿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现在脑子一团糟，你帮帮我。”
靓坤求助道。
“简单得很，你首接给陈耀打电话，就说身边的小弟掉了，凶手己经被铜锣湾警局的警察带走了。”
“陈耀不会多问其他，你不用解释太多，他若追问，你就随机应变。”
“明白了！”
“阿俊，多亏有你。”
“我又欠你一次人情。”
靓坤由衷地道谢。
“何必客气？”
“咱们是兄弟。”
“好兄弟！”
靓坤内心对唐耀俊充满认同。
挂断电话后，靓坤拨通了陈耀的号码，依照唐耀俊的建议讲述了细B遇害的情况。
陈耀听罢，陷入沉默。
靓坤并未挂断电话，静静等待陈耀的回应或主动结束通话。
“阿坤，告诉我实话。”
“小杰究竟是选择了**，还是选择了**？”陈耀语气沉重地问道。
靓坤微微一愣：“你己经猜到了？”
“并不难猜。”
“小杰若不是下了某种决心，绝不会独自来找你。”
“自从蒋先生离开香港，我就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小杰终究还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择。”陈耀轻叹一声。
“阿俊也猜到了，小杰之所以**，是为了成全蒋天生，也是为了那一句话。”靓坤缓缓说道。
“一句话？”陈耀疑惑地追问。
“阿俊说，小杰是‘士为知己者死’。”
“士为知己者死！”陈耀神情震动，全身泛起一阵战栗。
“我会让人对外宣布，小杰是被**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挂了。”
陈耀没等靓坤多言便首接挂断了电话，随后点燃一支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情绪愈发低落。
“小杰对你蒋天生一片赤诚，无怨无悔。”陈耀自语般低声说道，“他没有辜负你。”
然而，话锋一转，“可你，却亲手逼死了他。”
此刻，陈耀内心五味杂陈，手脚冰冷，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反复质问自己，为何不能像小杰那样，为了蒋天生做出那样的决定……
细B遭遇不幸，蒋天生会否感到悲伤？是否会遗憾？抑或还会记得那个曾对自己百依百顺、忠心无二的心腹？
人死不可复生！
陈耀思绪翻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搅得心情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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