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徐砚舟才从物理题海中抬起头。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离开，他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注意着姜见微的动向。她也在不紧不慢地整理笔记，时不时和同桌刘芳说几句话。
当最后几个同学离开后，姜见微才走到徐砚舟桌前，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便利店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徐砚舟打开纸袋，里面是两个饭团和一瓶奶茶。饭团还是温的，奶茶则是他最喜欢的柠檬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徐砚舟惊讶地问。
姜见微抿嘴一笑："观察到的。"她模仿徐砚舟中午的语气，"你每次体育课后都会买这个。"
这个小小的报复让徐砚舟笑出声来。他拆开饭团包装，香气立刻弥漫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夜晚的校园安静得出奇，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住宿生回寝室的谈笑声。
"从哪道题开始？"姜见微翻开数学笔记，上面己经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了疑问点。
徐砚舟凑近看，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题目上："先看这个函数题..."
两小时的补习过得飞快。徐砚舟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教姜见微的过程——她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恍然大悟时闪亮的眼睛，还有做对题目时那个小小的胜利手势。这些细节比任何奖赏都更让人满足。
"己经十点了。"姜见微看了看手表，惊讶于时间的流逝，"宿舍快关门了。"
徐砚舟这才注意到窗外早己漆黑一片。他们匆忙收拾书包，关灯离开教室。走廊上空无一人，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小心台阶。"徐砚舟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姜见微的手臂，这次她没有躲开。
夜风微凉，姜见微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徐砚舟犹豫了一下，脱下校服外套递给她："穿上吧，晚上冷。"
"那你..."
"我没事，男生宿舍近。"徐砚舟坚持道。
姜见微接过外套披上，宽大的校服让她显得更加娇小。徐砚舟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他的外套沾染了她的气息，还是她身上带着他的味道？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
"明天见。"在女生宿舍楼下，姜见微脱下外套还给他，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像是有微弱的电流通过。
徐砚舟接过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姜见微的体温和香气："晚安。明天...还是老位置吃午饭？"
姜见微点点头，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嗯，老位置。"
回到男生宿舍，徐砚舟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挂好，舍不得洗掉上面的气息。手机震动，是姜见微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到了。」徐砚舟回复，然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谢谢今天的饭团，很好吃。」
「不客气~明天继续？」后面跟着一个小饭团的表情。
徐砚舟笑着回了个点头的表情，然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地板上。他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对了，食堂阿姨说下次给我们留最好的排骨。」
「阿姨人真好(〃'▽'〃)」
这个可爱的颜文字让徐砚舟胸口一暖。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姜见微穿着他外套的样子，还有她低头解题时垂落的发丝。普通的饭团，平常的补习，还有食堂阿姨的特别关照...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因为有了姜见微的参与，突然变得珍贵起来。
第二天早晨，徐砚舟比平时早醒了半小时。他站在衣柜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穿上了那件没洗的外套——上面还隐约残留着栀子花的香气，像是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食堂里，阿姨果然如约给他们留了最好的排骨，每一块都带着金黄的脆边。姜见微惊喜的表情让徐砚舟觉得早起值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的餐桌上，两个餐盘紧挨着，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在熙攘的食堂中自成一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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