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徐砚舟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校园渐渐染成白色。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到姜见微小跑着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抱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下雪了！"她兴奋地说，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我家乡很少下雪的。"
徐砚舟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裹："这是什么？"
"给你的寒假礼物。"姜见微神秘地笑了笑，"等会儿再看。"
他们沿着被雪覆盖的小路慢慢走着，肩并肩，偶尔手臂相碰。自从那次在后花园和解并第一次牵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更加自然亲密。虽然在学校里还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独处时，一个小小的触碰或眼神交流就足以让心跳加速。
"几点的车？"徐砚舟问。
"下午三点。"姜见微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送你到车站吧。"
姜见微摇摇头："不用了，我爸会来接我。"她顿了顿，"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早上。"徐砚舟指了指手中的包裹，"所以这个现在能打开了吗？"
姜见微笑着点点头。徐砚舟小心地拆开报纸，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盆栽，栽种着几株迷你番茄，己经结出了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果实。
"这是我培育的盆栽品种，"姜见微解释道，"特别适合室内养植。寒假期间记得每周浇一次水，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
"等等，我得记下来。"徐砚舟掏出手机，认真记录她的每一个指示。
"还有..."姜见微突然压低声音，"每颗番茄里都藏了一个小纸条。"
徐砚舟惊讶地抬头："真的？"
"嗯。"姜见微的脸颊因为寒冷或害羞而泛红，"你可以每天吃一颗...这样就不会忘记我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徐砚舟脱口而出，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谢谢你的礼物。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用蓝白相间的细绳编成，中间串着一颗小小的木制番茄挂件。
"我自己做的，"徐砚舟有些紧张地解释，"不太精致，但..."
"我很喜欢！"姜见微立刻戴在手腕上，举起手对着雪光欣赏，"真的，这太特别了。"
徐砚舟松了口气："蓝色代表我们学校的校服，白色代表你的实验服，番茄嘛..."
"代表我们。"姜见微轻声补充，眼睛亮晶晶的。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像细碎的水晶。徐砚舟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去，手指在她脸颊停留了一秒，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温度。
"寒假有什么计划？"他收回手，转移话题以掩饰加速的心跳。
"帮爸妈准备年货，拜访亲戚..."姜见微数着，"可能还会去趟农科所，他们对我比赛的项目很感兴趣。"
"那很棒啊。"
"嗯。"姜见微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我们...寒假期间能联系吗？"
"当然！"徐砚舟回答得太快，赶紧补充，"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姜见微笑了："我愿意。"
他们走到校门口，雪己经积了薄薄一层。姜见微的父亲还没到，两人站在门卫室的屋檐下等待，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
"番茄要记得浇水。"姜见微再次叮嘱。
"手链要记得戴。"徐砚舟回应。
"我每天都会发消息检查你的浇水情况。"
"那我每天都会发消息确认你戴着手链。"
两人相视一笑，这种幼稚的约定却让离别的忧愁变得甜蜜起来。远处，一辆银色轿车缓缓驶来，姜见微踮起脚尖张望："我爸来了。"
徐砚舟突然感到一阵不舍。一个月的寒假突然变得无比漫长，他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念了。
车停在校门口，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下来，朝他们点点头。姜见微介绍道："爸，这是我同学徐砚舟。徐砚舟，这是我爸爸。"
"叔叔好。"徐砚舟礼貌地问候。
"听雨晴提起过你。"林父和蔼地说，"谢谢你平时对她的照顾。"
徐砚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摇摇头："她帮我的更多。"
姜父看了看手表："我们该走了，趁雪还没下大。"
姜见微磨蹭着拿起行李，突然转身抱了徐砚舟一下，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寒假快乐！"
还没等徐砚舟反应过来，她己经钻进车里。透过车窗，徐砚舟看到她冲自己挥手，手腕上那条蓝白相间的手链在雪光中格外醒目。他也举起手挥了挥，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那盆番茄。
车子缓缓驶离，在雪地上留下两道痕迹。徐砚舟站在原地，首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回校园。雪花落在番茄植株的叶子上，像撒了一层糖霜。他小心地用袖子遮住盆栽，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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