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七分，徐砚舟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他反复播放着与姜见微同步观看的电影片段——男女主角在雨中的那个吻。镜头里，雨水顺着男主角的鬓角滑落，女主角踮起脚尖时睫毛轻颤的特写，两人唇瓣相触的瞬间周围溅起的水花...
徐砚舟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那个吻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这段的次数己经多到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每次重看，他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视频里姜见微把脸埋进抱枕的模样。
手机震动起来，是姜见微发来的消息：「睡不着。电影里那段雨景拍得太真实了，我们这边刚好也在下雨。」
徐砚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果然，冰凉的雨丝正敲打着玻璃，在路灯照射下形成一道道银线。他拍下窗外的雨景发过去：「同款天气。」
姜见微回复得很快：「你觉得...那个吻戏有必要吗？我是说对剧情推动。」
徐砚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这是个危险的问题，他必须谨慎回答：「算是个情感爆发点吧...之前铺垫了那么久。」
「但如果是现实中，应该会更克制些？」姜见微的回复带着试探性。
徐砚舟想起上次在后花园差点发生的那个未完成的拥抱。当时姜见微的头发上有片花瓣，他伸手想拂去，却在最后一刻改为指向远处的鸽子。那种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感觉，比电影里的任何特效都真实。
「现实中...」他慢慢打字，「可能会先试探？比如问'可以吗'之类的。」
发出去后徐砚舟立刻后悔了。这太明显了，简首像是在暗示什么。他急忙补充：「我是说电影里的男主太鲁莽了，现实中应该更尊重对方意愿。」
姜见微的回复迟迟不来。徐砚舟盯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时隐时现，最后收到的是：「我查了拍摄花絮，那个镜头NG了27次。演员说每次都要重新吹干头发再淋湿，很辛苦。」
话题被生硬地转移了。徐砚舟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他顺着她的新话题聊下去，两人又开始讨论电影拍摄的幕后故事，仿佛刚才那段关于亲吻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们的恋爱考察期》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雨声渐大，徐砚舟躺在床上，听着雨滴敲打窗棂的节奏。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姜见微的聊天界面。他点开她的头像，进入朋友圈——最近一条是三天前，一张番茄苗的照片，配文"抗寒实验Day3"。
再往下翻，暑假时的照片跃入眼帘：姜见微站在实验田里，戴着一顶可笑的草帽，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徐砚舟放大照片，注意到她身后模糊的背景里，有个穿着校服的背影——那是他自己，当时正在帮隔壁班搬器材。原来在那时，他们的身影就己经同框过，只是彼此都不知道。
这个发现让徐砚舟心头一热。他截屏保存了照片，犹豫片刻后发给姜见微：「原来我们早就同框过。」
消息刚发出去他就后悔了——现在凌晨两点多，正常人早就睡了。但姜见微的回复立刻跳出来：「！！！你怎么找到这张的？」
「睡不着考古你的朋友圈。」徐砚舟老实承认。
「那天超级热，我的番茄苗差点晒死。」姜见微似乎完全不介意时间，「记得吗，你后来还帮我们班修好了喷灌系统。」
徐砚舟当然记得。那天他看见姜见微蹲在干裂的田埂上，急得眼圈发红，就主动去找了电工班的朋友。修好系统后，她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打湿了两人相触的指尖。
「汽水很甜。」他回复道。
「明明是柠檬味的，酸死了。」姜见微纠正他，随后发来一条语音。
徐砚舟点开，姜见微带着睡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其实那天...我偷偷往汽水里加了两勺糖。"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声音像夏夜的风铃。
徐砚舟反复听了三遍，才按下语音键："难怪我觉得甜。"他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低沉，"就像..."
就像什么？就像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每次偶遇时心跳的节奏？徐砚舟最终没有说完这句话，松开了发送键重新录制："就像今天的双皮奶。"
他明知姜见微能听出这个蹩脚的比喻有多言不由衷，但还是发了出去。有些界限，他还没有勇气跨越，尤其是在隔着屏幕的深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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